只見小傲白正塞進酒罈口中,是他剛砸裂的酒罈子,剛開始進入正合適,只不過後來小傲白越來越興奮,被卡在壇口處拔不出來。
缺口處鋒利不平,剛剛他只要偏差一分,安傲白頓時渾身一個激靈,酒醒了半分,不敢往下想。
“田荷花,你是想要我斷子絕孫是吧!”安傲白朝着田荷花吼道,心裡氣急,但又捨不得對她怎樣,只能提高嗓門發泄倆句。
端着壇身想將小傲白拔出來,可惜鼻尖縈繞着田荷花的香氣,壇口摩挲着,小傲白不軟反大,忙活了半天,急紅了眼,冒出一頭汗也沒用,但是那鋒利的缺口朝着他張牙舞爪着。
“傲白!”“少爺!”
杏子在丫鬟的攙扶下急忙趕向這邊,管家帶着一羣家丁浩浩蕩蕩的朝着這邊涌來。
“少爺,可算是把你找到了,怎麼又喝酒了?”管家鬆了一口氣,語氣擔憂道。
安傲白側着身子,身下還掛着半邊缺口的酒罈,慌忙用衣袍掩蓋住,擔心和興奮感交織着匯成一股刺激衝向腦門。
田荷花整了整微亂的衣襟站起身來,神情淡然的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安傲白內心一陣窘迫,剛剛的他就像是一隻隨地發情的野獸。
管家被安傲白的“大傢伙”嚇了一跳,家丁們也看到了少爺褲襠處鼓成一個超級大帳篷,狠狠嚥了下口水,好威猛的男性雄風。
杏子身旁的丫鬟羞紅了臉,低下頭去,卻又忍不住偷看幾眼。
看倆人都穿戴整齊,杏子放下心來,隨之涌上一股憤怒,“田荷花,你都定親了,不好好待在家裡,跑出來勾三搭四,真是天生的蕩女!”
田荷花看向杏子,妝容豔麗卻掩不住眉間一抹憔悴,身材豐腴,挺着肚子,怨毒的目光從她眼中射出。
“閉嘴!”安傲白憤怒的拂袖道,慾火正值興頭上是被一盆涼水澆下,任誰也好不了心情,硬生生的卡住發泄不了,早讓安傲白太陽穴突突的跳着。
杏子用力扯着帕子,她脫光了衣服站在他身前,他都提不起來勁,偷偷往膳食中摻了不少鹿鞭牛鞭的補湯,可惜都沒用,田荷花裹着厚厚的衣服站在他身前,不用動,他就生龍活虎的,漲成巨無霸,杏子越想越覺得心中忿恨難平。
看着杏子的大肚子,安傲白想對田荷花解釋什麼,可惜發現人家根本不在意,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壇口鬆動,安傲白趕緊拿手接住酒罈子。
見所有人的視線全轉到他身上,安傲白惱羞成怒的叫道:“都給本少轉過身去,本少出恭,誰敢看挖了誰的狗眼。”
“你也轉。”安傲白指着杏子命令道。
“安傲白,你要弄清楚,我是你妻子,你給她看不給我看?”杏子氣惱的抖着手指。
田荷花擡腳離開,安傲白伸出手臂停在空中半晌,最後捏了捏拳頭收回來,他在她心中無波無瀾,她連一份恨意的眼神都沒有施捨給他,看他的眼神只有漠然。
看到安傲白一副黯然神傷的樣子,杏子的眼神就像是一隻吐着芯子的毒蛇緊緊地纏着田荷花的背影。
——
田荷花躺在搖椅上,曬着溫暖的太陽,融雪的時候總是最冷的,才過了三天,可是爲什麼自己覺得已經過了好久,千狐,遠方的你是否如我思戀你一樣想念着我,田荷花睜開眼睛,看向蔚藍的天空,雲捲雲舒,變幻着形狀。
看來自己要找些事情做做,纔會讓這剩下的時間過的快一些。
宋氏和田元夏站在敞開的大門處,朝內探頭探腦,倆個人互相推搡着。
田荷花繼續閉上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
“娘,二姐,你們怎麼來了?”看到站在門口偷偷摸摸的倆人,錦娘足足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什麼意思?我們還不能來了是吧,喲,有錢了,就想一腳踢開我們這些窮親戚。”田元夏橫眉豎眼,陰陽怪氣的說道。
聽說田荷花帶了個有錢有勢的男人回家,光是聘禮就夠他們榮華富貴幾輩子,田元夏和宋氏就按耐不住,心裡和撓癢癢似的,但是又聽說那男人是狐狸精,她們就不敢隨意來了,好不容易等到那男人走了,倆人打算來田荷花家走一趟,看能不能撈到什麼東西。
“二姐說的哪裡話,都是一家人,高興還來不及呢,娘,趕緊進屋吧。”錦娘被田元夏說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趕緊招呼着倆人進屋。
田元夏衝着宋氏使了個眼色,而後扭着屁股大搖大擺了進來,一雙眼睛精光四射,到處打量。
“還是錦娘懂事,一家人再怎麼分開,那血緣也是斷不掉的,想當初,家裡窮的揭不開鍋,我一個人拉扯四個,愣是給他們養大了,秋子現在長的這麼壯,都是爲娘從元春和元夏倆個姐姐嘴裡摳出來的。”宋氏擡起袖子擦了擦眼角,嘆了一口氣,“好在,這一個個都長大了,還有出息了。”
“哎呦,作死哦,嚇死人了!”田元夏只顧着看房子,沒想到庭院裡還有一個人,冷不丁被田荷花嚇了一跳,捋着胸口順氣。
“不是說永遠不會來我家了嗎?”田荷花看着倆人撿了件滿是補丁,破爛不堪的衣服穿到,就覺得實在是虛僞極了,貪心的嘴臉,永遠都滿足不了的胃口,田村裡的家產夠她們倆衣食無憂了,卻仍然是覺得不夠。
田荷花突然想到一個趣事,若是將田元夏和宋氏藏的銀子盜出來送給她們,如此循環下去,到最後,那銀子一分不少,卻滿足了**,田荷花爲這個滑稽的想法忍俊不禁。
“荷花,奶奶也知道你說的是氣話,一家人的關係怎麼能說斷就斷呢。”宋氏忍住想衝上去撕裂田荷花雙脣的衝動,擺起笑臉說道,對於這個孫女她打小就不喜歡,不愛說話,總是一副死人臉的模樣,當時從錦娘肚子裡出來個不帶把的,她就對這個孫女連正眼都看不上了。
“荷花,娘那裡還有些線頭沒有剪,你去幫忙剪線頭。”錦娘推了推田荷花的身子,而後對着宋氏和田元夏招呼道,“娘,二姐,先進屋喝杯茶。”
田荷花抿了抿脣,跟在了錦孃的身後,宋氏和田元夏二人印堂發黑,明顯是被陰氣久纏的樣子,她可不想錦娘受了委屈。
“二姐我聽說荷花收了不少聘禮,都是些沒看見過的玩意,我和娘難得來一次,也讓我們開開眼界。”田元夏拐彎抹角的話語說不來,直奔主題,開門見山,但也沒有直接吼一嗓子,把聘禮交出來。
“半隻腳踏進棺材了,還要錢幹什麼,有錢沒命花。”田荷花的語氣似是說着今天的天氣很好,低着頭把玩自己胸前的一束頭髮。
可是這句話卻把宋氏和田元夏嚇的不輕,彷彿是想到了什麼,臉色頓時煞白起來,宋氏惡狠狠道:“什麼意思?你這是在詛咒我們?”
田元夏也鎮定下來,田荷花肯定是聽到傳言了纔會這麼說,目的是不想交出聘禮,可是田元夏卻忘了人家憑什麼交出聘禮,她和宋氏的潛意識裡就是聘禮本來就應該有她們一份。
田荷花一副沒救了的表情,“要錢不要命,行,你們來不就是想要聘禮的,聘禮給你們,反正不用多時,你們就倆腿一蹬上西天了,到時候再擡回來不就得了。”
宋氏雙腿一抖,要知道她是最怕死了,經常買些補藥補品來補身子,就怕什麼時候出了意外,想起之前沸沸揚揚傳的田荷花收服殭屍的事,宋氏立刻諂媚的笑了,“荷花你誤會了,我和元夏今天來不是爲了聘禮的事情,是想搬到你家住上幾日。”
田元夏也收斂了身上端着的氣勢,忙不迭的跟着點頭,先住進來,到時候住多久還不是她們說的算。
“家中鬧鬼,換個地方住也沒用,冤有頭債有主,那鬼還是會找上你們的。”見田元夏和宋氏這個樣子,田荷花也猜到她們定是惹了厲鬼,可笑還一直惦記着身外之物。
“荷花,你可要救救我和你姑姑啊。”宋氏老淚縱橫,準備抓住田荷花的雙手,卻被田荷花不着痕跡的避開了。
“你不救我們的話,等我們死了,你們一家人也一個都跑不掉,那鬼肯定也會找上你們的,誰叫你家和我們是親戚。”田元夏語氣威脅道,兇光畢露。
倆個人一唱一和,軟硬兼施。
“算你們運氣好,最近有些無聊,想找些事情做做。”田荷花直接打斷了她們聲情並茂的表演,“事情的經過、時間、地點。”
每當設計到捉鬼的事情時,田荷花臉上淡然的表情立刻嚴肅起來,就像是全身的細胞都活躍起來,進入工作狀態。
“哼!那個小騷蹄子,死了還不讓人安分。”宋氏唾罵了一句,語氣譏諷,幾滴老淚也快速的隱入了臉上堆起的褶皺中,渾濁的眼中迸射出不屑以及怨恨。
“不要帶主觀情感。”田荷花面無表情的說道,“實事求是,要麼出門右拐,不送!”
宋氏一句罵語梗在喉嚨裡,不上不下,左思右想,家裡也請過幾個道士,可惜都是一些坑蒙拐騙的,最後還敢要錢,被田元夏幾掃帚掃地出門,田荷花指不定能夠收拾掉那個騷蹄子,於是將事情前因後果說了一遍,當然其中少不了添油加醋。
田元冬和田村裡一個叫白香的女子自小青梅竹馬,倆人情投意合,雖然關係低調,但是眼尖的宋氏還是發現了苗頭,家裡日子緊巴巴的白香宋氏當然看不中,明裡暗裡說了田元冬幾次,可是田元冬死鴨子嘴硬不承認,她也沒有辦法,後來田元冬去石鎮上當護衛,宋氏就想着田元冬很快就會發現鎮上的小姐比白香強多了,到時候自然會發現自己當初眼光不好,找錯了人。
宋氏託媒婆在石鎮上選門好親事,說了不少好話送了不少禮金,媒婆也幹勁十足,一張嘴將田元冬說的天花亂墜,本領上天入地一般,牽了門大戶人家的姻緣,宋氏非常滿意,眼看着田元冬要“飛黃騰達”了,田元冬來了招先斬後奏,帶着有了肚子的白香回家,以死相逼,當場就把宋氏氣的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宋氏死活不同意,一哭二鬧三上吊,後來和田元夏合計着一帖藥流了白香的肚子,結果藏紅花的藥下猛了,直接讓白香失去了生育能力,然後給田元冬定下了成親的良辰吉日,未婚先孕,白香本就頂着莫大的壓力,這樣一來二去,加上宋氏和田元夏的煽風點火和造謠,白香顏面盡失,被掃地出門,無家可歸,招人唾罵。
十五天前,白香身穿血紅的嫁衣,在宋氏家裡上吊自殺了,死前一雙眼睛佈滿血絲,瞪得老大,舌頭外露,怨氣沖天。
“那個騷蹄子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就她家那揭不開鍋的窮樣還敢嫁進我家,呸,簡直是做夢!”宋氏喋喋不休的罵道,“小小年紀就不學好,還想用孩子威脅我,哼,那個賤種死了更好。”
“你們先回家吧,我準備些道具,晚上過去。”怪不得宋氏和田元夏到現在都沒有嚇瘋,她們比鬼更加凶神惡煞,田荷花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叫小叔叔今晚也回家。”
想到晚上還要靠田荷花對付白香,宋氏將不滿咽入腹中,假笑道:“那好,我們就先走了。”
倆人相攜離去,低着腦袋一陣嘀咕,“娘,那聘禮還沒看呢。”“急什麼,先把白香收了再說,這樣下去,指不定哪天被她嚇死。”
陰測測的夜晚來臨,寒風陣陣,宋氏和田元夏靠在一起,身上披着厚厚的毯子,眼珠子左右轉動着。
田元冬獨自一人坐在廳堂門口,沉默不語。
“冬子,門口冷,把門關了進屋吧。”宋氏縮了下脖子說道,總感覺有雙眼睛盯着她看,像是冰冷的蛇在脖子上游走,不由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田元冬依舊像是雕塑一樣一動不動。
宋氏突然覺得這屋子格外的冷情,冷的人心裡不由的生出一股悲涼的感覺。
如同潑墨一樣漆黑的黑夜中緩緩地走來一個紅衣女子,遠遠地只看到一抹鮮豔的紅色越來越近。
宋氏和田元夏瑟瑟發抖起來,哆嗦着嘴脣說道:“來了,來了。”
掛着的燈籠投下一道橘黃,女子清秀的面容朦朧的顯現出來,“原來還是會怕,嘴皮子功夫厲害。”
“你好好的穿什麼紅衣服!”田元夏破口大罵,“沒事都給你嚇出事來!”
“我喜歡,你管我。”田荷花調皮的一笑,而後看向田元冬,“小叔叔,身旁這位就是嬸嬸吧,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