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文素的事情,田荷花難得的好好睡上一覺,這一覺補的天昏暗地,直到晌午時分才伸着懶腰起牀。
昨日剛下的雨,空氣有些潮溼,天空灰濛濛的,像是塗抹了灰色的濃重色彩,看得人心裡有些壓抑,彷彿是暴風雨來的前夕。
“飯菜在桌子上還是熱乎的,我和你爹剛吃過,快去洗把臉。”見田荷花從房門內出來,錦娘便把田荷花的洗漱用具準備好了。
田荷花睡眼惺忪的應了一聲,揉着有些昏沉的腦袋,睡多了,現在整個人暈乎乎的。
“對了,你今日要去蘇大夫家,你爹把他窖藏的女兒紅拿了出來,既然要去人家醫館,第一次見面見面禮總是不能少的。”
田荷花心中一熱,田元秋窖藏的女兒紅平日裡自己都是捨不得喝的,只有逢年過節的時候纔拿回家抿上倆杯。
想起還放在田村裡的倆瓶女兒紅,倒是可惜了,好在田元秋將酒絕大部分都窖藏在自己身邊,原先租住的屋子裡。
“知道了,孃親。”將茯苓等中草藥製成的牙粉塗抹在柳枝纖維製成的牙刷上,田荷花一邊刷牙一邊含糊不清的應着。
洗了把臉後,整個人神清氣爽不少,正吃飯的時候,聽到推門的聲音,田荷花轉頭看向庭院裡。
“爹?爹你怎麼回來了?”田荷花訝異道,田元秋做工都是早出晚歸,頭一次見到他剛出門不久又回來了。
“閃了腰,休假了。”田元秋手撐着腰部,表情痛苦道。
田荷花忙放下筷子,幫忙扶着田元秋。
“怎麼回事?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都叫你注意點注意點。”錦娘雖是嘴上埋怨着,卻手腳利索的進屋拿來藥酒,一臉擔憂。
近了田元秋的身子,田荷花心中一沉,好重的屍氣!
“別提了,王二王三這倆個傢伙在外面發了橫財,帶回來了幾個大箱子,聽說裝的都是金銀珠寶,我們幫忙卸貨時,知道箱子很重,但是沒想到這麼重,一個不慎,便閃了腰。”田元秋搖頭嘆息道,這一受傷,得要誤了幾天工了。
“沒事,爹,你難得休息一下,就當是放鬆一下自己,你呀,安心養傷就成。”田荷花安慰道。
“哎呦,輕點。”錦娘剛把藥酒抹到田元秋的皮膚上,田元秋就疼的跳了一下,“他孃的,疼死老子了,那箱子重的和灌滿了鐵水似的。”
鎮上的人都知道,王家三兄弟在外面乾的是盜墓的事情,發死人財,他們離開鎮子的時候窮困潦倒,三個兄弟有手有腳,身強體壯,卻平時不誤正業,也沒個正當事情,爲很多人不齒,幾年前回來過一次,卻是隻剩下兄弟二人,比以前還要頹敗,沒想到這一次回來已是穿金戴銀,儼然一副暴發戶模樣。
“哥,我們發財了,這回看哪個人還敢瞧不起我們。”王三眼中閃爍着興奮的光彩,摸着箱子裡的金銀珠寶興奮道。
“誰敢瞧不起我們兄弟倆,就拿金子亮瞎他的雙眼,哈哈。”王二的脖子上掛滿了大串小串的珠寶項鍊。
“就是,就是,到時候我們買個大宅子,像那些老爺一樣買僕人。”
“我們可比那些老爺舒坦多了,那些老爺的小妾們加起來都抵不上這小姐的一根頭髮。”
王二和王三對視一眼,一臉淫笑的走到一個大箱子前面。
將箱子打開,只見箱子內躺着一個柳葉眉,瓜子臉,櫻脣嬌豔欲滴的絕子,身上穿着繁複的裙裾,面色安詳。
“大戶人家的小姐就是嫩,你瞧瞧這肌膚滑不溜秋的。”王三伸手在那絕子的臉上摸了一把,嘖嘖讚歎道。
“這家人真是有錢啊,光是陪葬的寶物就是價值千金,還專門找風水寶地給她安葬,這屍身到現在還和活人似的,漂亮,真是漂亮。”
“嘿嘿,不知道這上起來是不是比活人還爽快。”這麼想着,王三就感覺身子一緊,全身火熱起來,亟不可待的伸手解開絕子的腰帶。
聽王三這麼一說,王二也開始口乾舌燥,伸手將掛在絕子脖頸上的一塊藍寶石下了下來,然後剝開衣襟,露出胸前一片雪白的春光。
王三霎時眼睛就亮了,“極品,極品,哥,讓我先親一口。”說着俯身在那櫻脣上狠狠地吸了一口。
緊閉的雙眸陡然噌的一下睜開,十指指甲暴漲,鮮豔的如同沁着血液一般。
“屍變!”看到原本死去的人突然睜開眼睛,王二大驚失色,驚呼一聲,忙提着王三後退。
他快,殭屍更快,僵硬的雙手機械般舉起,卻猶如利刃一般穿透王三的胸膛,鮮血淋漓,眨眼間,滿屋的血腥味瀰漫開。
“三!”王二雙目腥紅,撕心裂肺的叫道。
“嘭!”紅木的箱子炸開,四分五裂,殭屍彈跳出來,雙手前舉,雙腳落地,激起一陣塵土飛揚,彷彿巨石落地。
猶如地動山搖,王二彷彿能感覺到地面一陣抖動。
殭屍尖銳的獠牙刺入王三的脖子,貪婪的吸食着腥甜的液體。
王二嚇得屁滾尿流的朝外跑去,不消片刻,身後便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
“咚、咚、咚。”
每一聲都像是敲擊在王二的心裡一樣,脖子上掛的大串小串的珠寶彷彿千斤重,壓的他喘不過氣來,眼見着身後的殭屍快追上來,王二騰出手來扔掉脖子上的珠寶。
有鎮民正準備出門,看到王二從遠處跑來,身上和裝了馬達似的,雙腳掄的飛快,舌頭外吐。
待看見他身後跟着一個四肢僵硬,雙手平舉,以蹦跳而行,一跳可行數尺的人時,尖叫道:“殭屍!”
趕緊關了家門,拴了鎖。
尖銳的叫聲刺破雲霄,驚破小鎮的平靜和安寧。
等到田荷花聽聞消息趕到時,鎮子裡面已經人仰馬翻,一片狼藉,濃重的血腥味縈繞在鼻尖,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