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打算一直這樣躲着我嗎?”秦守墨認真的看着遲遲,目光很受傷。
他並不是責怪遲遲隱瞞了楚陌的存在,也不是怪她在他不在身邊的時候和其他男人談情說愛。他只是不能接受,自己怎麼可以給別的男人可趁之機,把他的南瑟搶走。
如果五年前他再堅持一點,或許這五年的痛苦都不會存在,或許有很多的事情都不會是現在這樣。
遲遲尷尬的扭頭,目光閃閃躲躲。但是想到秦守墨剛剛說的話,又倔強的迎視他。
“禽獸,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隱瞞楚陌的存在的,我是、我只是……我真的忘了自己沒有提過他。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不知道爲什麼,一想到楚陌的出現會給秦守墨帶來多大的傷害,遲遲就覺得自己心裡疼得不行。
怎麼會這樣,從她在醫院醒來之後,楚陌就一直是她心目中的第一。雖然偶爾她也會對楚陌趕到失望,也曾經想過要放棄這段感情算了。可是到最後,她還是堅持了下來。
但是現在,她忽然沒有那麼確定了。
看到秦守墨受傷的眼神,她就像是被利箭直接刺中了心臟一樣,疼得連喘氣都很困難。
什麼時候,秦守墨居然空降到了楚陌前面,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牢牢佔據了她心底最重要的位置。
可是她能怎麼辦呢,放棄楚陌轉而選擇秦守墨嗎?她做不到,和楚陌這麼多年的感情了,就算有再多的怨憤,她也還是沒辦法對楚陌放手。
她自己也說不上來是爲什麼,就好像是要緊緊抓住被她忘記的過往一樣。
秦守墨看着遲遲小心翼翼的樣子,忽然就心軟了,也不想再逼她一定要在自己和楚陌之間進行選擇了。畢竟,楚陌存在的那五年對遲遲來說意味着什麼,他還不知道。
“遲遲,我沒有生氣。好了,說一說你和他之間的事情吧,你還從來沒有跟我說過你之前的故事呢。現在,楚陌既然來接你了,你恐怕也要跟他走的吧。告訴我一些你過去的事,讓我好好了解你一下好嗎?要不然,以後我回想起來,都不知道自己曾經深深愛過的那個人,到底有過怎樣的事情。”
秦守墨的話,再次擊中了遲遲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讓她倏地眼圈泛紅,就差落下淚來。
秦守墨,爲什麼到了現在,還對她這麼好。爲什麼要說愛她,她根本承擔不起的啊。如果他愛的只是南瑟,那麼她還可以催眠自己然後瀟灑的放手。可是現在,秦守墨卻說他愛着她,他愛的是她楚遲遲,不是南瑟,這叫她簡直生不如死,就想狠狠投入他懷裡,再也不要和他分開。
醞釀了好久的情緒,遲遲才把自己心裡翻涌的情緒壓下去,這才緩緩開口,講述自己的故事。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以前到底有怎樣的生活,我是在海城的醫院醒過來的
,醒來的時候嘴裡就叫着楚陌的名字了,剛好他也在我身邊,所以他就成了我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我很愛他,雖然他經常去賭,還酗酒。偶爾喝醉了的時候,會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有時候也會瘋狂的罵我,可是我還是很愛很愛他。因爲在我最艱難的時候,是楚陌一直陪伴在我身邊,帶我重新認識我以前的一切。我的親人,我的朋友,還有我的生活。”
“我啊,有時候真的是少根筋呢,失憶之後反而覺得活着很輕鬆一樣。雖然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可是我當時就是覺得從心底裡感到輕鬆。或許是,我之前生活得就比較困難的緣故吧。我家不是富裕人家,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出意外去世了,後來一直都是楚陌在照顧我。他的父母也都不在了,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我好像都沒聽他提起過他的家人。我還忘記了之前學到的所有東西,都是楚陌不厭其煩一點一點的重新教會了我。說實話,如果沒有楚陌,那現在的楚遲遲也不知道生活在世界那個地方,或者早就已經餓死在街頭了。我知道,你們可能會說,我對楚陌的感情可能只是感激,並不是真正的愛情。可是爲什麼我明明失憶了,卻只記得他的名字。如果不是曾經情真意切的深深愛過,怎麼可能有那麼深刻的記憶呢。”
說到這裡,遲遲喘息一下,看了一眼秦守墨的表情。還好,還算淡定。
所以她喝了口水,接着道:“禽獸,我知道你對我很好,可是如果不是因爲我長得像南瑟的話,你也不會對我這麼好的,對不對。可是楚陌不一樣,他對我好,只是因爲我是我而已。他看着我的時候,就是單純的在看着我,而不是透過我看着別人。這其中的差別,禽獸你懂嗎?”
愛一個人,就是唯一,即便有個人和她長得一模一樣,愛情也能讓你分辨得出來,誰纔是你真正的愛人。
秦守墨點點頭,卻說不出任何話。他知道,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可是遲遲就是南瑟,他卻沒辦法說,沒有證據,說出來遲遲也不會相信。因爲他沒辦法告訴遲遲,她就是南瑟。聽到她親口承認自己失憶,秦守墨更加斷定,她就是南瑟。只是不知道,她爲什麼會失憶,又爲什麼會跑到海城去。
“遲遲,那你到底爲什麼會失憶呢?”秦守墨問了一個比較不會刺激到遲遲的問題。
遲遲歪了歪腦袋,迷惑的回答:“聽楚陌說,我好像是出了車禍,腦部受到了強烈的撞擊,所以纔會失去記憶。可是具體是怎麼回事,我自己也想不起來了。”
當初醒過來之後,她的腦中就是一片空白,除了記得楚陌的名字之外,其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遲遲還記得,當自己醒來時的情景。楚陌就坐在她的病牀邊,眼神溫柔而深情,就像現在秦守墨看她的眼神一樣。那麼專注,彷彿這個世界上只有她一個人,值得他這麼專注的對待。
就是他這樣的眼神,讓遲遲深信,自己和他肯定是真心相愛。
秦守墨微微皺了眉心,看來楚陌確實是這件事情當中的關鍵。他很確定遲遲就是南瑟,只是他不能確定的是,楚陌到底爲什麼要營造這些莫須有的事情呢。
楚遲遲的父母,還有她所謂的朋友,這些安排到底是何居心?是爲了隱瞞尹南瑟還活着的事實,還是想徹底將她打造成另外一個人。又或者,兩個目的都有。
那他是不是可以這樣懷疑,從南瑟當初出車禍開始,這一切就是一個巨大的陷阱。
來自海城的楚陌,怎麼可能在雲城的機場剛好救了出車禍的南瑟,而且還把她帶到海城去接受治療。之後又費盡心機的編造了一個屬於楚遲遲的身份,已經符合這個身份的種種情況。
這個楚陌,到底是什麼人?他救了南瑟,卻又這樣隱瞞,到底是爲了什麼?
不過有一點他很想搞清楚,南瑟當初到底爲什麼沒上那班飛機。
看遲遲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秦守墨這才發覺自己的思緒已經走得很遠很遠了,而且已經很久沒有開口說話了。
未免遲遲起疑心,秦守墨嘆一口氣,這才繼續道:“算了,不說這些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讓原野送點吃的過來吧。至於你和楚陌,我想你心裡其實有自己的答案。我只是想告訴你,雖然我很不想放手讓你離開我身邊,可是如果你的心不在我身上的話,我會咬牙放手。只要你能幸福,就算我要孤獨一生,也沒有關係。”
這煽情如八點檔電視劇的臺詞,如果秦遇白在這裡的話,肯定會當場圖給秦守墨看。他家冰山冷麪總裁的大哥,居然能說出這麼噁心巴拉的臺詞來,還要不要人活了。
其實遲遲現在是一樣的感受,理智上她是想要大吼一聲“禽獸,你抽什麼風”的,但是情感上她又爲秦守墨這媲美言情劇男主角的獨白而怦然心動,小心臟噗通噗通簡直要跳出來了有木有。
竭力壓制住自己過速的心跳,遲遲看着秦守墨面不改色的樣子,忍不住嘴角抽搐:“好吧,我知道了。謝謝你的擡愛,不過我還是決定和楚陌一起離開。”
反正原本,她也打算出院之後就離開的。既然現在楚陌都來接她了,她也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了。
秦守墨不再多說,轉身給原野打電話:“野,送點吃的過來。”
門外,楚陌早就盛情難卻的跟着秦遇白走了,只留着原野在守門。
秦守墨看着遲遲還略顯糾結的臉,在心裡默默冷笑。楚陌,以爲他真的會這麼輕易就讓遲遲離開自己身邊嗎?現在他還有秦元和韓惠要對付,之前的綁架犯也沒有着落。
等他處理好這一切,他自然會去把他的南瑟接回來。
遲遲,南瑟,我絕不會再讓你離開我!絕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