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覺鳶是個非常單純的小姑娘,聽了我的一番話後,她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鳶想了想,說:“那……要是族長怪罪下來,你千萬不要說是我告訴你的。”
我將頭點的如同雞啄米:“嗯嗯,知道了!”
鳶陪我來到後山。
我驚訝的發現這裡的樹木明顯粗壯高大許多,樹冠異常茂密,一絲陽光也照射不進來。
許是這裡常年見不到陽光,一踏進樹林裡時便能聞見濃烈的樹葉腐敗的味道,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怪異的菌類味道。
好在我的視野在黑暗中也是開闊的,並不影響向前行進。
我和鳶又往樹林深處走了一段路,鳶突然頓住腳步。
我趕忙催促道:“鳶,快走啊,你站在這裡做什麼?”
鳶回眸看看我,表情有些怯生生的,她說:“再往前不遠就是禁地了,禁地是不能隨便進去的。”
“你是說,那個人被關押在禁地裡面了?”我好奇的問道。
鳶點了點頭,又趕忙搖搖頭,她不確定的樣子讓我有些發懵。
鳶說,關押犯人的地方就在禁地的另一端,和我們居住的林子隔着一個禁地。
在妖族創立初期,原本關押犯人的地方和我們所居住的地方是一處,後來有個被關押的大魔頭越獄成功,還殘害了多名妖族族人。
曾經的老族長爲了族人的安全,將關押地設在了禁地另一端,這樣即便是再厲害的犯人,也無法躍過禁地逃出來了。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你是說,現在那個人被關押在禁地另一邊的關押地?”
顯然,鳶因着我跳躍的思維愣怔了下,她說:“你不是在問我關押地在哪裡嗎?怎麼又問起那個人來了?”
“呃……我……就是好奇嘛!”
好在鳶並未多想,她抿抿脣,說:“其實他在還沒有被帶到關押地時,就已經逃了,不過他逃進了這片禁地中。”
“逃入禁地裡面了?”
鳶點點頭。
我狐疑的看着鳶,心想禁地這麼隱私的地方,被一個外人闖入,總該派人搜尋或是守在外面等着那人自投羅網吧。
可週圍卻冷清的像是沒有任何生命存在,我更也沒有感應到周遭有同類的氣息。
我將疑惑跟鳶說了一下,然後她的話讓我有些失望。
她說,這片禁地中暗藏兇險,數十萬年來,只有爲數不多的幾位族長能在這裡暢行無阻,其餘的族人都無法踏入,更別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了,那個人進來之後等待着他的只怕只有一種結果,那便是死。
我不由看了看樹林深處。
視線裡只能見到無邊無際的樹木,除此之外便見不到其他了。
這裡面真的像鳶說的這麼可怕嗎?
我不由長嘆一聲,本以爲見到那個人後,就能再對這個世界多一些瞭解,可現在看來,這個計劃已經泡湯了。
“好啦,我帶你過來看完了,我們還是趕緊走吧,要是被族長髮現就不好了!”
說着,鳶便拉着我朝樹林外面走。
我一步三回頭的瞅着身後茂密的樹林,嗅着林中腐敗的味道,心裡竟隱隱的覺得,那個人應該還活着。
思及此,我又覺得自己可能腦袋短路了。
畢竟鳶說,即便是妖族的族人進去都不一定會全身而退,更何況是個普通人呢?
我被鳶拉着離開了樹林,行進的方向並不是之前走過來的山洞。
我狐疑的問她去哪裡,鳶一臉無奈的說:“哎,你什麼時候才能恢復記憶呢?你的問題簡直快要讓我的耳朵生出繭子了!”
我無奈的扁扁嘴,我也不想問這麼多的問題啊,誰叫我完全沒有這個世界的記憶呢?
鳶帶着我來到一條瀑布腳下,她伸出芊芊玉手,朝着瀑布輕輕一指,瀑布就如同電動門似得朝着兩側開啓。
我驚訝極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鳶見我的表情不由發笑,她收回了手,瀑布又恢復了原先的樣子,湍急的水流嘩嘩的向下流淌着。
我正狐疑着她幹嘛不直接領着我進去的時候,她對我說道:“有什麼可驚訝的?你也可以呀,你該不會失憶的連怎麼開門都忘了吧?這可是最最簡單的法術了,就連妖族最低等的族人都會喲!”
“呃……”
我還真是不會……
就在我一臉木訥的時候,鳶掩嘴輕笑起來,她說:“你也試着運用一下你的意念,將門打開。”
我指了指自己,茫然的說:“我真的可以嗎?”
鳶有些無語:“你將來可是要繼承族長之位的,你的法術可比我高多了,不單是我,只怕整個妖族當中的小輩裡面,沒有誰的法力能與你抗衡了,你說你可不可以?”
我被鳶的話驚了一下。
我垂眸看看自己的手,這就是一雙普普通通的手啊,真的可以嗎?
我狐疑着伸出手,用意念驅使着將門打開。
當瀑布在我的意念驅使下,從中央分隔開,漸漸朝着兩側開啓時,我激動的不能自己,我開心的叫道:“真的可以欸!”
鳶徹底無語了。
踏入水簾門後,我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我以爲妖族是居住在瀑布後面的山洞之中的,原本我還在擔心今天晚上難不成要睡在冰涼堅硬的石頭上。
可是當我從瀑布中走出來時,發現這裡竟然還是一片山林,只是這座山明顯小了許多,站在瀑布跟前,可以看到不遠處山腳下的復古民房,以及熱鬧非常的街市,除此之外,遠處還有着一幢富麗堂皇的宮殿式建築。
鳶指了指那處宮殿,說:“雪,你的家就在那裡。”
“走吧!”
說完,鳶身型一轉,那抹娉婷曼妙的軀體突然在我眼前消失,取而代之的竟是一隻通體漆黑的玄鳥,她圍着我轉了幾圈,說:“在這裡我們可以盡情的使用法術啦,不必再遮遮掩掩,快走吧,飛過去比較快哦~”
說着,鳶用那尖尖的喙輕輕啄了我脖頸一下。
突然的痛感使我尖叫着向前趔趄了幾步,直接跌向了深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