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理會那些怪異的目光與竊竊私語,跟劇組領導打了聲招呼後,便帶着關穎回了住處。
我把厚厚的棉被圍在關穎身上,又給她斟了杯熱水,關穎凍得煞白的臉這才漸漸恢復了幾分血色。
“別怕,你跟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自從那天晚上的事件發生之後,這幾天都尤爲平靜,我以爲這件事或許就會這樣不了了之,但此時此刻,關穎從骨子裡滲透出來的恐懼與慌亂卻又提醒着我,這件事似乎還沒有結束。
“是它,一定是它想帶我走!”
關穎突然抓住我的手,眼睛瞠的圓圓的,配上她充滿恐懼的聲音,我脊背一涼,但還是強壓着心底的不安說:“你先冷靜。”
“我不能冷靜,我好害怕,我只要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一個全身血淋淋的男人一遍遍的跟我說,關穎,我好孤單,你下來陪我……我,我是不是要死了?它一定會害死我的!”
“別慌,一定會想到辦法的!”我安慰着關穎。
直覺告訴我,關穎的情況已經非常嚴重,要是再找不到解決的辦法,或許真的會出事。
可關穎已經很害怕了,即便我心裡一樣的慌亂,卻還是不敢表現出來。
要是兩個人都變得不冷靜,就真的什麼辦法也想不出來了。
許是因着關穎太長時間不敢睡覺,精神有些恍惚,很快就因着體力不支睡着了。
這一夜沒再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也是我比較慶幸的一件事。
第二天一早,我跟翁虹影請了半天假,準備送關穎回醫院,畢竟她身上的傷口要經常換藥消毒,在這個簡陋的小旅館裡根本無法處理。
趁着關穎還在熟睡中,我突然想起遠在老家的外婆,或許這件事情外婆能知道些解決的辦法。
跟外婆聊了一會兒家常,我便狀似不經的把話題引到了鬼壓牀上,還將在關穎身上發生的事也全都說了一遍。
不過爲了不讓外婆擔心,我只說是在一個高中同學身上發生的事情,並且這個同學跟我不在一個城市。
外婆說這種情況下,就要找個早夭的處子與纏着關穎的男鬼結陰婚,並葬在一起,這隻鬼有了媳婦兒,就不會再來纏着關穎了。
我聽後犯了難:“外婆,那要是不知道男鬼是誰,也不清楚它的遺體葬在哪裡呢?”
“那就沒轍了。”
我的心涼了半截。
“照理說,這鬼呀,是不會平白無故找上人的,你回頭問問那姑娘,是不是在什麼時候不小心招惹到那隻鬼了啊?”
我心底咯噔一下,驀然想起那天裘建東讓關穎將寫了生辰八字的黃紙在引魂燈中燒燬的事情。
難道是那個時候的事?
可當時關穎用的明明是血漿,並不是她的血啊?
我正眉頭緊皺的思考這個問題時,突然又想到了很關鍵的一句話,鬼店的婆婆說過,引魂燈一旦點燃,必然會招來鬼……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倒抽了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