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劍寒審問的時候,這些山賊已經被之前無情的殺戮嚇壞了,他們能倖存下來主要是因爲膽子小,渾身沒力,癱在地上才倖免於難的,原來的兇悍勁早就飛到爪哇國去了,哪裡還敢說謊話呢?
所以趙劍寒沒費什麼力氣就瞭解到了山賊的基本情況,趙劍寒和董雲山倆人商議之後,決定傍晚的時候利用這些俘虜,騙開關卡,攻上虎頭山,全殲山賊餘孽。
董雲山拿着明晃晃的秀春刀,衝着六個俘虜的脖子比劃着,惡狠狠地說道:“現在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你們誰願意帶我們帶我們去虎頭山,賺開寨門,誰就可以活下來。”
六個山賊齊刷刷地跪下,爭先恐後地說道:“大爺饒命,我願意帶路。”
趙劍寒在一旁仔細觀察六個人的神色,特別是他們的眼睛,從中選出了較爲老實的三人,其中就有那個胡家強,剩下的人就交給姜獵戶他們看管,並告訴他們如果自己明天早晨還不回來,就把這三個俘虜殺了,以絕後患。
其他的獵戶們看到趙劍寒他們要去攻打山賊的老巢,紛紛要求一起前往,其中領頭的是周平和另外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獵人,根據周平的介紹,此人名叫孟少斌,今年二十五歲,是他們這一輩中最出色的獵人,無論是武藝還是打獵的技巧都很厲害,周圍六個村落的年輕獵人都很佩服他。
有一次打獵的時候,他們追蹤一隻野豬,結果碰到了兩隻成年老虎,爲了掩護同伴撤離,孟少斌挺身而出,孤身一人與兩隻兇猛的老虎周旋,最後還能全身而退,被傳爲了佳話。
孟少斌打斷了周平的話,對趙劍寒說道:“小公子,別聽他瞎吹,我那點本事和你們比起來差遠了,這次多虧了你們才保住了我們的家園,你們要去打虎頭山,我們不能在旁邊看熱鬧,小公子,我們願意聽你們的指揮,你說怎麼打就怎麼打。”
趙劍寒其實對這些獵人很感興趣,雖然他們對付山賊的時候表現不太好,可那是因爲有村子和老弱婦孺的拖累,能在山林裡和野獸搏鬥,他們本身的素質應該很不錯,如果加以科學的訓練,很快就能成爲一支能打硬仗的山地叢林部隊。
可是獵人們面對乎連勃日這夥山賊的招攬,他們寧可搬家也不願意屈身於他人之下,讓趙劍寒不得不暫時把這種想法按下,現在他們主動要求和自己並肩作戰,趙劍寒自然求之不得,他馬上答應了孟少斌的要求,讓他挑選二十名年輕力壯的同伴,等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就出發。
虎頭山雖然地勢險要,可是山上只有十幾個山賊,趙劍寒他們又準備採用偷襲的方式,所以不需要帶太多的火槍,趙劍寒留下了兩名教官看守武器和行李,董雲山和另兩名教官負責看押俘虜,趙劍寒和其他人以及帶着五支火槍參加這次行動,其中包括蔣飛和杜德武倆人,之所以這樣安排是爲了給蔣飛和杜德武更多的實戰機會。
依據常理,有了俘虜的配合,這次行動的成功率應該很高,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在地形複雜的山區,火槍並不能發揮出太大的作用,很多時候要靠手裡的刀槍進行搏殺,隨時可能發生意外,偷襲本來就是冒險,要是有一個俘虜突然反水,後果就很難預料了,因此董雲山堅決要求趙劍寒留下,他來帶隊就行了。
趙劍寒搖搖頭說道:“董叔叔,你是知道的,我從小就跟着我爹練武,功夫還是不錯的,就算不用火槍,我也有自保的能力,要不咱們比試一下?”
趙劍寒過年的時候就打敗了趙府護衛隊的副首領柳志剛,這半年多以來肯定又有進步,董雲山雖然自負,但是他並不認爲自己單打獨鬥能夠戰勝柳志剛那樣的拳師,可是他還是說道:“公子,咱們這是去打仗,不是比武,功夫高不見得就能取勝。”
趙劍寒馬上反問道:“這麼說你認爲我的戰鬥經驗還不夠豐富?”
董雲山一下子噎住了,他想起了這幾天趙劍寒的表現,很顯然,小公子在山林環境中,無論是生活經驗還是戰鬥經驗都很出色,當他們的老師都沒問題。而且他們最近的幾次戰鬥都是在小公子的指揮下進行的,無一例外都取得了完勝,董雲山心裡是十分佩服的。
想了一會兒,董雲山說道:“公子,這一次火槍可能派不上用場,我們幾個常年在一起作戰和訓練,配合起來更加默契一些,就算是蔣飛和杜德武倆人也是我們一手訓練出來的,公子是做大事的人,這次戰鬥就交給我們吧。”
趙劍寒知道董雲山不願意讓自己冒險,可是他對虎頭山還有其他的考慮,這次虎頭山之行還是很有必要的,於是說道:“你說的有道理,這樣吧,你們在前面開路,我在後面掩護,這樣總可以了吧?”
董雲山還想再說什麼,可是趙劍寒馬上補充了一句:“就這樣定了吧,時間不早了,我們趕緊準備一下。”
不管怎麼說,趙劍寒的身份擺在那裡,董雲山也不好多說什麼,到時候只要小心一些,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
太陽落山了,趙劍寒他們一行三十多人行進在山間小道上,他們都換上了土匪的衣服,上面還粘着許多血跡,不過每人會在乎這一點,臨近戰鬥,大夥兒的都是一臉肅靜,除了腳步聲就只有呼呼的風聲。
十幾裡的山路,他們用了將近兩個時辰才趕到虎頭山附近的一片小樹林。
趙劍寒藏在草叢中,仔細打量一里之外的虎頭山,這座山峰並不是太高,但是山勢非常陡峭,山頂上有一塊碩大的岩石,從遠處看起來就像一個虎頭,虎頭的邊上搭了一個茅屋,估計是山賊們設立的瞭望哨。
從這個角度看不到上山的道路,根據俘虜的交代,再往前走就容易被山上的人發現,於是趙劍寒讓大家在這裡稍事休息,吃點乾糧,做好戰鬥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