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出醜了

趙劍寒的話讓姜老獵戶震驚了,幾十年的生活經歷告訴他,天下沒有那麼好的事,姜老獵戶努力將讀書、做官這些詞語拋到腦後,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問道:“咱們只是一些山裡的獵戶,除了打獵咱們不會幹其他的事情,只怕會辜負公子的一番好意呀。”

趙劍寒說道:“姜老爺子,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我上次能順利地找到鐵礦,不就是靠你們幫忙嗎?還有,硫磺山的事情也是你們告訴我的,我要做一些東西,需要大量的硫磺,你們可幫了我的大忙了。”

不等他說話,趙劍寒又說道:“山裡面的寶貝多啊,鐵礦和硫磺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沒有人比你們更熟悉這裡的一山一水,你說我不找你們還能找誰呢?”

姜老獵戶長吁了一口氣,說道:“原來公子想讓我們當嚮導啊,這沒有問題,只是山區的範圍太大,我們只熟悉附近的一些地方。”

趙劍寒搖搖頭,說道:“姜老爺子,我剛纔說過,我要在你們的家鄉建工坊、建城鎮,你們是那裡的主人,怎麼能不參與呢?不僅要參與建設,還要一起保衛它,最起碼不能讓山賊來搗亂吧?”

“難道這個小公子是認真的?”姜老獵戶心裡不敢肯定趙劍寒真正的用意,於是推辭道:“趙公子,你的手下那麼能幹,咱們摻和進去,只怕會幫倒忙啊。”

趙劍寒說道:“我的手下都要經過嚴格的訓練,再配上精良的武器,對付小小的山賊不在話下,也不會有太大的危險,起碼比你們打獵的危險性低很多,我們上次圍剿乎連勃日的時候你們都在場,你看我們有一個受傷的嗎?”

雖然知道趙劍寒說的有道理,但是大明朝軍人的社會地位地下,還有很大的危險性,沒有人願意從軍,整個社會的大環境都是如此,姜老獵戶也不例外,於是他換了一個角度問道:“趙公子,在山裡面建鍊鐵工坊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令尊的意思?還有啊,你跟咱們這些山野村夫在一起喝酒,令尊不會怪罪吧?”

趙劍寒哈哈一笑,說道:“我爹一天到晚都和他手下的那些臭烘烘的軍士在一起,在這一點上,他可沒資格怪我,你放心吧,我爹已經把這裡所有的事情都交給我來管,不管我做什麼,他都不會反對的。”

姜老獵戶一愣,隨後想到他爹可能就是嘉峪關的趙將軍,這位將軍是有名的愛兵如子,整天和部下的將士在一起是完全有可能的,這年頭,軍戶和獵戶的社會地位差不多,有其父必有其子,難怪這個小公子一點也不嫌棄咱們。

姜老獵戶不由得問道:“趙將軍還真是放心的下啊!公子還不到十歲,就讓你到這荒山野嶺的地方來,還要管這麼多事情,難道他不怕你發生意外嗎?”

趙劍寒白了他一眼,說道:“有我這樣聰明能幹的兒子,他有什麼不放心的?”

“噢!”姜老獵戶瞠目結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趙劍寒看到姜老獵戶總是有意無意地推辭,最後說道:“不用急着回答我,你們明天在這裡好好地看一看,這裡在半年多以前只有這座莊園,可是現在我們創造了很多東西,與原來相比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相信你們看了我們創造的奇蹟之後,會作出明智的決定。”

宴會結束之後,趙民負責把這些獵人們安排在山莊的客房裡。這些房間都經過簡單的裝潢,寬敞整潔,與獵人們家裡的土坯房有天壤之別,一些年輕人好奇心強,四處巡視,不時召喚朋友來一起鑑賞某處以前沒見過的東西。

鬧了好一陣子,這些精力過剩的年輕人才消停下來,他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談論今天的感觀,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這裡的人太奢侈了,住這麼好的房子,吃這麼好的飯菜,穿這麼好的衣服,咱們要是能過上這種日子就好了。”

由於每個房間只配了兩個凳子,有些人就坐在地上,就是沒有人往牀上坐,在他們的眼裡,那雪白的牀單非常刺眼,他們生怕自己不小心把他搞髒了。

一個坐在地上的傢伙擡頭看到漫天的星斗,感慨道:“他們可真會享受,在房子裡還可以看星星。不過他們就不怕下雨嗎?”

另一個年輕人也發現了這一點,說道:“就是的,他們連窗戶紙都沒貼,家裡有點啥動靜,外面看得一清二楚。”

坐在地上的人發現了窗戶旁邊的窗簾,站起來走到窗戶跟前,說道:“這裡有塊布,也許可以把窗戶遮住。”

說完,他就去扯這塊布,一下子碰到了玻璃,他大吃一驚,叫到:“這裡還裝了其他的東西。”

其他人圍攏來,仔細一看,還看到了幾個模糊的身影,更是驚叫連連。

這一幕正好讓送開水的丫鬟看到了,她微笑着走過去,伸手在玻璃上敲了兩下,說道:“窗戶上裝了玻璃,透明的,白天屋裡可亮堂了,還可以遮風擋雨,這邊是窗簾,這樣一拉,外面就看不見。”

丫鬟示範了一下,就退出去了,這樣的場景已經多次發生,曾昌嘯住在這裡的時候出現過,餘德水他們入住的時候也發生過,丫鬟們已經見怪不怪了。

幾個小夥子面面相覷,幸好光線比較暗,否則自己的大紅臉就被別人看到了,在一個小丫頭面前出醜,這些血氣方剛的小夥子羞愧不已。

年輕人再怎麼鬧騰都無關大局,此時,姜老獵戶和周衝他們五個頭領正圍坐一起,姜老獵戶把趙劍寒邀請他們入夥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希望其他人能發表自己的看法,這可是關係到幾十戶獵人的前景,他們的臉色都很凝重。

一位村長嘆息道:“看來那些黑不溜秋的石頭真的很重要,否則趙公子也不會那麼重視,咱們是身在寶山不識寶哇。”

另一位村長說道:“就算咱們知道那石頭可以鍊鐵,可是咱們誰會鍊鐵呢?再說,私自鍊鐵可是觸犯王法的,這寶貝和咱們沒有緣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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