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醉望着那笑的妖魅豔麗的男子,不由得色心病又犯了。他站起身來,走過去俯身望着對方,一雙眼中透露着一絲貪婪之色,啓脣說了句要命的話:“蓮王,你讓我親一口吧!”
他來這裡好多天了,別說是姑娘了,就是老太婆他也沒見一個啊!
這軍營真不是人呆的地方,他來了還沒四天,就快憋的發瘋了。
真不知道這些當兵的常年在外不見女人,到底都是怎樣捱過來的?
赫連怡瀾一口酒剛入喉,就聽到了對方這作死的話,他白淨的玉手撫着脖子,劇烈的咳了幾聲。隨之他轉過頭去,望着那近在咫尺的男人,危險的眯起眸子,笑靨如花的問了句:“肖公子,你可以再重複下你的話嗎?”
這該死的肖醉,竟然連他也敢調戲?作死呢吧?
肖醉望着他那張美豔的面容,不由得吞了下口水:“蓮王,你讓我親一口解解饞吧!”
唔!話說這蓮王要是不說話,還真像個女人呢!特別是因爲劇烈咳嗽而使得他雙頰緋紅,眸含霧氣,楚楚可憐,風情無限啊!
赫連怡瀾笑得極其妖魅豔麗地點着頭,忽然出手,給了那近在咫尺的無恥男子一拳:“肖醉,你找死呢吧?連我你也敢調戲,看我不宰了你個色鬼。”
“啊!”肖醉捂着眼睛,痛呼了一聲,見對方跳下石頭來真要揍他,他連忙向山下飛跑下去:“哎!蓮王,我就給你開個玩笑,你別當真……當真啊!唔!告訴你,你肖爺我沒病……我喜歡女人的!呃?好吧!你太雌雄莫辨了,我一不小心把你當成女人了。”
不說這些赫連怡瀾還不氣,一提起他像女人這事兒,他就不由的怒火中燒:“肖醉,你個混球,你給我站住,本王今兒非把你剁成肉醬喂狗不成!”
“呃?喂狗而已!不用剁的那麼碎……碎吧?”肖醉在山上上躥下跳,完全就像只猴子。偶爾還倒吊在樹上,喝口小酒,與那死追他的美男子,嘻嘻哈哈開個玩笑。
赫連怡瀾忽然頓下了腳步,他側首感受着風拂過面頰的輕柔。他轉過身去,將手中的酒壺,拋給了那倒吊在樹上的灰袍不羈男子:“我現在沒空和你鬧了,你別再來煩我,惹煩了我,我真拿刀劈了你。”
威脅了那不羈的肖醉一番,赫連怡瀾便運起輕功,重新回到了山上頭。他看了看那插着得幾面旗幟,一雙桃花水眸中,浮現了一絲興奮的戰意。太好了!這西風總算給等來了!
那今晚只要風向不變,那他們便可以依計攻城了。
肖醉一手握着一隻酒壺,身姿輕盈的上了山,來到那俊美灼華的男子身旁,打了個冷哆嗦,喝了口酒問道:“哎,蓮王,你怎麼總喜歡站在這裡吹冷風啊?風中有香氣?或者這風能幻化出一個美麗仙子賴?”
“滾!肖醉,你腦子裡除了女人,還能有點別的嗎?別在這裡礙眼,趕緊滾下山去,少煩我!”赫連怡瀾現在可沒心情和肖醉鬥氣玩,畢竟他來此是爲了打一場勝仗,驅逐這些歸順天凌國,而今卻又謀反的逆賊。
苗青族當年獻上他們族的聖女,爲得就是依附天凌國,不再被其他族羣所欺壓。
雖然當年的青城小姐,因爲赫連夜白那禽獸而死。可當時苗青族族長鍾東龍爲了族人安危,所以也只是啞巴吃黃連,有苦往肚裡吞。並未尋釁挑事,來向天凌國討個說法。
可而今苗青族忽然起兵犯境,不知到底是爲那死去多年青城小姐呢?還是爲了什麼利益而挑釁開戰呢?
肖醉見赫連怡瀾眉心緊皺,一臉沉思的模樣,好像真有煩心事,所以他也就不敢太招惹這強悍的蓮王了。
畢竟,他感覺得到,對方不止武功高強,更是嗜血狠厲得不得了。
在他的身上,哪怕是與你談笑間,都會透露着一種無形的暴力殺氣。
這股子天生的好戰殺伐之氣,簡直比那做刀口舔血買賣的殺手,還要讓人覺得可怕百倍。
所以,他很識時務!調戲一下這美貌如花的蓮王,開開玩笑也就算了。可不能真去把他惹火了,否則自己這顆腦袋,說不定真的會搬家的。
這赫連家就沒一個正常的孩子,赫連寒雲是冷血奸詐的狐狸。而這位蓮王,他更是一個地域修魔,渾身上下都散發着那股子嗜血的味道。
而就連哪位看起來很是可愛的十皇子,發起瘋來,也可以瞬間變成一個殺人狂魔。
所以啊!他們赫連家,就沒一個正常的孩子。赫連夜白陰狠貪婪,赫連遙峰***成性,就連那位安萱公主,那背地裡也是位心狠手辣的主兒啊!
真是有點擔心啊!你說那小魔女的孩子要出了世,不會也是個小邪魔吧?
呃?一定會,一定會是個小邪魔!
仙瀚珏一直覺得今日心有不安,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事情。
夜晚之時,他正在書房裡擺弄棋盤,忽然見劍鋒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他擡起頭來,心感不妙的皺眉問道:“發生何事了?”
“公子,天凌國軍隊忽然從天而降,直飛落城樓,殺的我軍全無還擊之力。”劍鋒面色冷肅的回稟道,剛毅的面容上,浮現了一抹憤恨之色:“可恨!沒想到這神秘的蓮王,竟然比久經戰場的史老元帥,和那浴血疆場顧善還可怕!”
“蓮王?赫連怡瀾……”仙瀚珏放下手中的棋子,連穿狐裘和戴紗帽都沒有,便疾步出了門。
怎麼會這樣?從天而降?那些兵士莫不是都長了翅膀不成?
翅膀?難道會是……
仙瀚珏一路狂奔,虛弱的身子有些承受不住的劇烈咳嗽了起來。他走上大街,站在一個石雕的牌坊下,手扶着牌坊柱子,極目望向城樓……
只見那些天凌國士兵乘着風箏御風而來,落地後抽了蛇矛,便與守城士兵激戰了起來。
風箏?真的是風箏?仙瀚珏腦中不由的浮現初見柳綺琴的畫面。
記得當時他來到那裡,便見到一個白裙女子,在歡快的放着風箏。
記得那名笑容純真的女子,用她軟糯糯的聲音,問着一些很孩子氣的天真話語……
“怡瀾哥哥,你說是鳥飛得高,還是風箏飛得高?”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鳥飛的高了。”
“那鳥兒既然飛的比風箏高,那爲什麼又會被獵人射下來呢?”
“因爲獵人是在鳥兒飛低的時候,纔拿弓箭去獵殺它的。”
“那鳥兒飛多高時,獵人才可以射到它呢?”
“呃?那個……不是說百步穿楊嗎?我想應該,大概,那個三十多丈高的時候吧!”
“三十多丈?那是多高呢?”
思緒翻涌,頭疼的讓他心顫,讓他覺得身子冷得就像浸在冰水裡一般。仙瀚珏如何也沒想到,那日初見的純真女子,竟然會是讓他失心失城人。
柳綺琴,一開始你就算計好的對嗎?
先想出風箏攻城計,而後便來擾亂我的心,讓我日夜思念你不可自拔,讓我無心他想,好讓你的計策萬無一失的實行,對嗎?
你好有心機,你好狠啊!
劍鋒扶住那搖搖欲墜的仙瀚珏,望着他雪白衣裳上的殷紅血滴,他緊皺起眉頭,抿緊脣似在壓抑着什麼。公子,你何苦呢?爲了一個不愛你的女人,當真值得你如此折磨的自己,痛不欲生嗎?
仙瀚珏蒼白纖弱的手,緊抓着劍鋒的手臂,青筋暴露,骨節泛白。他一雙泛紅的眸子中,有憤怒的火焰,亦有悲傷的淚水:“劍鋒,我輸給她的何止一顆心?何止一顆心啊!”
他很想歇斯底里怒吼出心中的怒與痛,可是就連這些他也做不到。劇烈的咳嗽後,便是壓抑的呼吸不暢,他蒼白的面容,從紅變青,最後歸於灰白。
“公子——”劍鋒驚呼了一聲,便抱起了那昏迷的人,直接向着一所小院裡飛奔而去。哪裡有密道,現在公子氣急攻心,他必須要把公子自密道里送出城去。
赫連怡瀾非常滿意這場攻城計,他乘着一架風箏,長身立於風箏之上,手握銀槍,如天神般飛向威虎嶺城。
城樓之中,一襲黑裙的青城,眸光淡冷的望着那銀甲紫衣的男子。那有三分像赫連寒雲的男子,她一眼便可確定此人便是蓮王,一個與赫連寒雲關係匪淺的皇子。
站在山頂上的肖醉,不由得嘴角狂抽了起來:“神兄,我真慶幸自己變得識時務了!否則,我就得成他銀槍下的亡魂了啊!”
神機子瞪了身旁的酒鬼一眼,便視線再次投向了山下城中戰場浴血的紫色身影,撇了撇嘟囔了一聲:“沒人性的嗜血魔王!”
肖醉撇了撇嘴,喝了口酒,勾脣一笑道:“最恐怖的人,不是雙手沾滿血腥的嗜血狂魔。而是那柔弱不禁風的人,無辜可憐的惹人憐,卻總會用一雙乾淨的雙手,摧毀着千軍萬馬的人兒。”
他說的不是別人,就是那個遠在帝都京華城中,那柔弱蒼白的如仙女子。
殺人不見血,千里誅萬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