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寒雲的手一下子抓住了要起身人的小手,睜開那雙漆黑的眸瞳,冷冷的看着那回頭無辜望着他的柳綺琴。虛弱的聲音裡,夾雜着寒冰般的森冷:“你要去哪裡?你就那麼不願意……待在本王身邊嗎?”
柳綺琴並沒有被他的凌然森威嚇到,她只是淡淡的說了句:“去給你拿藥。”她感覺握着她手的力道減輕,便抽出手,轉身走到一邊桌前去拿藥。
赫連寒雲似乎真的因爲傷重而虛弱的沒了力氣,他那雙幽深的墨眸裡,映照的是那抹清絕的麗影。
柳綺琴回到牀邊坐下,俯身爲赫連寒雲換着藥。哪血窟窿般的傷口,刺痛了她的眼。微顫的纖指,觸碰着那染血的玉膚。粉脣微張合,卻只能發出細微的聲音:“很疼……疼吧?”
赫連寒雲望着她的側臉,是精緻細膩的柔美,可爲什麼她的性子就那麼強硬不屈呢?
柳綺琴收回那一瞬微亂的心神,開始着手爲赫連寒雲上藥。
寂靜的房間裡,除了燭火搖曳,除了那指尖碰到瓷瓶的聲音,便只剩下那各懷心事二人的呼吸聲了。
等換好了藥,柳綺琴收拾好一切後,她爲赫連寒雲拉好被子,輕聲問道:“真的是山匪嗎?”
赫連寒雲微怔一瞬,隨之勾脣笑看着她反問道:“柳兒何出此言?”
柳綺琴坐在牀邊,微低着頭,玩着白嫩纖細的手指,輕飄飄道:“我雖見識淺薄,可也知山匪打劫用的是刀或斧,絕不會用這種輕便的薄劍。”
在以往的武俠劇中,使用劍這種兵器的。大多是江湖劍派,或者是那種瀟灑的俠士,一些看着仙風道骨的老者。而女子者,也多是使用這種輕便的兵刃的。
山匪盜賊,他們使用大刀的原因,應該是大刀夠分量,或是讓人看着很森寒吧!
赫連寒雲眸光微閃,輕笑道:“柳兒,你知道嗎?你的聰明,會害死你的。”
柳綺琴並不怕死,反而,她覺得死對於人來說,纔是真正的解脫。
她側首望進那雙冰冷的墨眸中,脣邊掛着淺淺的笑意道:“王爺,是刺客對嗎?刺客除了會用毒鏢,他們最常用的便是利劍。綺琴不怕死,卻很怕死的不明不白。”
赫連寒雲閉上了那雙華豔傾城的鳳目,輕啓的脣瓣,吐出一個又一個虛弱的字符:“柳兒,你不會明白的……我累了!你就守我一晚吧!僅此一晚!”
柳綺琴轉過頭不解的看着那雙目緊閉的赫連寒雲,她輕搖了搖頭:“王爺,綺琴不是很明白,你爲何相信我?”
赫連寒雲趕走了所有人,卻唯獨留下了她。不是因爲寵愛,而是因爲那僅有的信任。可是,這個男人,真的會去相信別人嗎?
“我不相信任何人,包括你。”在柳綺琴以爲赫連寒雲不會再開口的時候。
赫連寒雲又再次開口,說完了那些沒說完的話:“之所以留下你,是因爲你沒有殺我的動機。因爲你只想平淡的過日子,不想摻和進任何人事裡去。”
柳綺琴脣邊淺笑,望着那始終閉目輕語的人,點了點頭道:“王爺說的對,綺琴只願安逸平靜一生,不願去惹任何是非。”
可赫連寒雲,卻爲她惹下了一羣女人是非。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