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但關了,我也不去上班。不想莫文鬆那麼快找到,我只在鄧瑞瑞家逗留了一個小時,然後就去她附近的酒店開了個房間住了下來。
我特別暴躁,吃不好睡不着,成天的長噓短嘆。又下不定決心去找莫文鬆攤牌說分手。
鄧瑞瑞對我這種逃避行爲很鄙視,罵了我幾次,見我一副爛泥扶不上牆的阿斗樣,她也就懶得管我了。
我在酒店住的第三天,鄧瑞瑞又來了,跟在她身後是莫文鬆。她沒有進門,只是趴在門框上看着我:“你們聊聊吧,我走了。”
莫文鬆進了房間,我靠在過道的牆壁上看着他。他看起來精神狀態還可以,至少不象我一樣,披頭散髮,雙眼無神。
“來幹嘛?”我抱着胸看他。
“雲邊。”他伸手拉我。
“有話就說。”我煩躁的揮開了他,“你看起來挺不錯的嘛,是不是看到我悄悄的滾蛋了,你心裡高興得不得了?”
“雲邊。”他將我困在牆壁上。“瑞瑞給我打了電話,我知道你在酒店。想着你需要時間冷靜,所以,我今天才來。”
鄧瑞瑞就是個叛徒。
“你來勸我回家嗎?”我推他。
“你酒店還沒住夠嗎?”他抱緊我,“情況總不會一直這麼糟糕,你相信我。”
“相信你?那麼,你告訴我,什麼時候會好?”我惱怒的問他。
“塵塵的媽媽昨天來了深圳,我跟她協商好了。她今天一早就把塵塵接走了。剩下谷谷,這孩子挺可憐的,她媽媽過世了。我嘗試聯繫過她的外公外婆,但那邊不願意接收谷谷。我想來想去。谷谷沒地方可以送。她畢竟才五歲多,沒有塵塵幫着,她會比較好管教一點。”
“你這話什麼意思?想接到家裡來,讓我當後媽?你想得挺美的。莫文鬆,我姚雲邊就那麼缺男人嗎?”我蹦得八尺高,“我到底要妥協成什麼樣?爲了這份愛情,我不惜跟我媽鬧翻,害我媽喝藥。爲了這份愛情,我們的孩子沒了。爲了愛情,我得忍受你被馬豔秋睡。現在還是爲了愛情,我得當後媽。莫文鬆,我怎麼那麼好欺負啊?”
他只是沉默的看着我,良久之後才說:“雲邊,如果……你真的覺得這份愛情沒有辦法繼續下去了。我願意放你走。”
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好,我們分手。”
他慢慢的鬆開了困着我手:“你是說真的嗎?”
“真的。”我狠心道。
他看着我,又問一遍:“真的嗎?”
我也看着他,真的兩個字說不出口了。
“雲邊,我知道我愧對你。”他頓住,“也知道,我的情況對你來說,太複雜和難以接受。”他又頓住,“請你原諒我的自私,即使情況糟糕成這樣,我還是不想放手。”
我的淚水刷刷的往下淌。
莫文鬆幫我順了順頭髮,“你看你,跟我生氣也不能跟自己過不去啊。肯定又沒好好吃飯,也沒有好好睡覺?”
“莫文鬆,我就討厭你這樣,永遠都是冷靜的。搞得我像一個無理取鬧的潑婦。”我用力推他,眼淚往下淌,“爲什麼會有這麼多麻煩的事情,這個問題還沒解決,另一個問題又來了。”
“生活可不就是這樣,但你要相信,辦法一定比困難多。”他推着我進了廁所,“我猜你至少三天沒法頭了,快去洗澡換衣服,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我不。”我頭扭到一旁,不想這麼輕易就又原諒了他。
他二話不說,直接彎腰抱起了我:“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讓我幫你洗。”
“莫文鬆,我討厭你,你就不能跟我大吵一架嗎?”我氣得在他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我不能欺負你。”他把我抱進了浴室。
我腳一着地,拿過蓮蓬頭就扭開了水龍頭,然後我噴了他一身的水。
“姚雲邊,我沒有衣服換。”他氣得大叫。
“活該。”我看着他狼狽的用手擋着臉,這才感覺稍稍的解氣一點。
“看樣子你是很想洗個鴛鴦浴。”他伸手抓住了我,將蓮蓬頭掛放回去後,就着噴灑的水霧,他頭壓了下來,狠狠的吻住了我。
……(此處省略一千字)
我跟着莫文鬆回了家。
一個星期後,莫文鬆小心翼翼的跟我商量,說谷谷生病了,他擔心兩個保姆沒照顧好孩子。他問我,能不能把孩子接回家裡來照顧幾天,等她病好了就送回去。
我看着他,扯着嘴角笑:“莫文鬆,你這步棋走得不錯。一步一步的,總算把孩子弄回家了。行了,你去接吧,也別送回去了。反正遲早,你是想把孩子接回家來。”
“雲邊。”他訕笑着。
“去接吧,不過,我有言在先。”我嘆氣,“我電視劇看多了,接她回來之前,你在家裡裝上監控吧。”
“雲邊……”
“什麼都不用說,我的要求就是你把監控裝上。孩子接回來,有個磕磕絆絆挺正常,但是,我絕不背黑禍。”我語氣冷淡。土叨叨圾。
“一定要這樣嗎?”他抓着我的手,“谷谷畢竟才五歲多,哪來那麼多心眼。”
“不,現在的孩子都太有心眼了。要是她故意把自己弄傷,然後說是我打的。你是相信我還是相信她?”我看着他。
“我相信你。”他說。
“裝監控。”我堅持。
莫文鬆拗不過我,最後只能在家裡安裝了監控。在我堅持下,監控遍佈家裡的每一個角落。
監控安裝好的第二天,莫文鬆把谷谷和保姆接回來了。小姑娘綁着馬尾,穿着一件嫩黃色的公主裙,揹着粉色的小書包,神情懨懨的站在大門口。
我因爲初次見面的不愉快,對這小姑娘便沒什麼好感。
“谷谷,來,喊伯母。”莫文鬆把她牽到了我面前。
“得,你還是喊我阿姨吧。”我更正他,“我聽着舒服點。”
“阿姨。”谷谷擡頭看我,咬着脣,有點怕我的樣子。
“餓嗎?”我沒有跟小孩子相處的經驗,不知道該跟她聊點什麼。
她搖了搖頭。
谷谷最終跟我們住到了一起,出乎我意料的是,她還真沒跟我鬧,並且,她乖得離奇。除了吃飯,基本上就在睡覺。
谷谷住進來三天後,我無意間從監控上發現了一件事情。家裡的保姆天天在固定時間給谷谷喝水,吃藥丸,吃完,孩子就開始犯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