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傻也明白，越王在盛京，程洛音的背後有強大的靠山，同樣是親生女兒，在越王的眼裡，程洛音就是掌上明珠，而她程洛婷，卻是連棵雜草都不如！
所以，一旦此時鬧大，傳進越王的耳朵裡，她程洛婷絕對會死的很慘！
當下，她軟了雙腿，下意識就想跪下去：“三妹，我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是嫡母……”
她下意識想要把柳氏給供出來，眼裡的絕望和恐懼在夜幕的掩蓋下卻依舊明顯。
“二姐！”
程洛音一把抓住程洛婷的雙臂，阻止了程洛婷跪下去的動作。
在程洛婷愣怔的表情中，她將程洛婷扶好，並且溫柔地幫她整理好了滑落大半的衣服。
“三妹……”
她越是溫柔，程洛婷便越是忐忑，身體止不住地顫抖着。
這個傻子到底想要幹什麼？是想在睿王面前裝大度，等回到越王府再給自己穿小鞋麼？
在她戰戰兢兢的目光中，程洛音柔聲笑道：“我早就說過了，你沒有那個本事讓王爺收了你，你偏不信，現在自取其辱了，你可看清了自己的斤兩？”
聲音雖輕柔，可含義卻算得上惡毒了。
當下，程洛婷的驚恐和擔憂一掃而空，只留下了滿心的憤怒：“你！”
整理好衣服後，程洛音又將程洛婷身後的斗篷伸展開來，覆蓋住她全部的身子，粉紅的脣瓣勾勒出愉悅的笑意：“回去以後請轉告某些人，同樣的手段用一次就夠了，不會次次都成功！
還有哦，這一次我不追究，不代表我大度，只不過今日心情好，所以好心放過二姐而已。你也要有自知之明，若是再用這種不光彩的手段，就別怪妹妹我不客氣了哦！”
程洛婷咬了咬下脣，知道自己在程洛音這裡討不到好處，轉而將求救的目光轉向了楚漢軒。她可憐兮兮的眸子裡閃爍着水光，欲哭卻又不敢哭的模樣惹人憐愛，可惜，這裡的人，沒有誰會愛她。
楚漢軒輕哼了一聲，厭惡地別開頭去。
程洛婷呼吸一滯，不甘心地抿了抿脣。
好在，她也不是真的蠢的無可救藥了，知道今日討不了好，她雖然不甘心，卻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暫時回府，再做打算。
目送程洛婷離開的背影，院子裡一時靜悄悄的，誰也不肯先開口說話。
關長行偷偷瞥了一眼面色陰沉的楚漢軒，又擡眼掃掃一臉笑容的程洛音，怎麼看怎麼覺得眼下的情況詭異無比。
爲了自身的安全着想，他決定還是趕緊離開王府吧！邱少宇的事情雖然重要，不過眼前的情況實在太委屈，他可不想當了可憐的炮灰。
目送關長行離開的背影，楚漢軒冷眸閃了閃，瞥一眼程洛音，見她臉上還是那副耐人尋味的笑容，他眸子黯了黯，決定將今天的事情開誠佈公地說出來：“其實……”
“表現不錯！”
不等他說完，程洛音忽然開口，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讓楚漢軒愣住了：“你……”
能讓楚漢軒露出呆愣的神色來實屬難得，程洛音抿脣撲哧一笑，揹負着雙手走到楚漢軒的跟前：“我又不傻，不會看到程洛婷衣衫不整地從你房間出來，就以爲你們有什麼！”
嗯，剛纔的一切她可看的清清楚楚，楚漢軒坐懷不亂，面對美色誘、惑完全不動心，這份定力，她給滿分！
“你就那麼有自信？”
楚漢軒鬆了口氣的同時，心中卻升起了某種微妙的感覺，她這份淡定和從容，究竟是對她自己的魅力太有自信，還是對他的定力太有信心？
亦或是，哪一種都不是，而是她壓根兒不在乎他有沒有和別的女人發生關係，不在乎他有幾個女人，甚至不在乎……他們之間能不能大婚！
想到這最後一種可能性，他冷眸眯了眯，心中那說不清道不明的不甘，令他越發迫切地想要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同時也有些抗拒……抗拒聽到最後那一種可能性！
“哈……難道我不該自信？還是說，王爺其實很想和二姐發生什麼關係，只是礙於門外有人，所以纔沒有動手？”
程洛音粉脣微勾，壞笑的像只狡猾的狐狸。
她的心情非常好，問這個問題也不過是想逗弄一下楚漢軒，根本就不期待答案。
不等楚漢軒開口，她忽然踮起腳尖，飛快地在他的脣上印下了一吻。
“這是獎勵，也是印章，你是我程洛音的人了！”
留下這擾人清夢的話語，程洛音拉起如月的手飛快地逃離了睿王府。
原地，楚漢軒輕撫着薄脣，和程洛音顏色相同的脣瓣上，還殘留着她的餘溫和香氣。而她，就像一陣清風，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根本就不知道，她早已經吹亂了他的心湖。
想起她的最後一句話，他輕笑：“到底……誰是誰的人？”
程洛音很快就回到了越王府，和離開時的心情相比，此時的她可以說是心情大好，連帶着看兩個守門小廝的目光都柔和了不少。
隨意掃了一眼飛鸞閣的方向，程洛沁正在大吃特吃。
又看了一眼飛鳶閣，不出意料的，程洛婷正在向柳氏回報着今晚的一切，她將失敗的原因全部怪罪到了程洛音的身上，完全沒有半點審視自身的覺悟。
而柳氏，精明的眸子裡早已顯現出了不耐煩之色，面上卻還裝出善解人意的笑容，一面假惺惺地安慰着“心靈受傷”的程洛婷，一面鼓勵這個不成器的二小姐，一定要再接再厲，直接的方式不行，就換成委婉的，反正，不論如何，都一定要把楚漢軒給追到手！
若是平時，程洛音一定會咬牙切齒地怒罵這兩個不要臉的女人，不過現在，她已經知道楚漢軒定力十足，根本不會被這些小伎倆哄騙了去，所以她半點也不擔心。
不過，不擔心歸不擔心，卻不代表她就放任這幾個女人不斷給她製造麻煩。
瞥了一眼飛鳶閣的方向，狀似好心地對身後的如月道：“大姐剛剛被太子殿下拋棄，正是傷心的時刻，需要人安慰。找個機會把郡王爺請來，美人傷心，我想他一定樂得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