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不識大體的人,可不就是萬佩凝麼?摔茶具,動肝火,一切都是因爲木懷書看上了雪兒。
定定的看了二姨娘一眼,萬佩凝心裡嘆了一口氣,幽幽道:“二姨娘,你這是說的哪裡話。我何時是因爲老爺要雪兒做通房丫頭的事情生氣了。”
什麼!二姨娘身體有些發軟,腦袋裡“轟”地一聲,似乎有什麼炸開來——
緊接着,萬佩凝又咳了咳,模樣嬌弱無比,看得讓人心疼,“二姨娘可真會揣測我的意思,唉,我只不過是因爲雪兒發生這樣的事情,卻不來跟我這個做主子的說,反倒讓二姨娘你知道了。”
“要知道,凡事要同主子先說明白纔好,否則,置主子的威嚴何在?”
實爲說雪兒,暗指二姨娘不是事先說明白,便掌摑了雪兒,怪罪於她。說到這,萬佩凝深深地看了木懷書身邊的雪兒一眼:“雪兒,過來。”
聽到萬佩凝的喚聲,雪兒緊張地看了木懷書一眼,得到木懷書的肯定之後,她這才磕磕巴巴的走上前,聲音如同蚊哼:“夫、夫人……”
“你且告訴我,這事情,爲什麼不同我先說?也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雖然通房丫頭不是大事,但你始終是我手下的,我也得賞你幾件東西不是?——作爲丫鬟,你得有向着主子的心,也不必凡事都藏着掖着,小心駛得萬年船,要看清楚形式……”
最後那話說的頗有含義。雪兒驚慌失措地看了萬佩凝一眼,心虛的垂下頭:“是、是……奴婢領教。”
“那便好。”萬佩凝一笑,嫺熟的讓木音心疼。
“對了。”萬佩凝頓了頓,“你先通報了二姨娘,還未通報我,這事……我也不能徇‘私’枉法,該罰的,還是得罰。”看向木懷書,萬佩凝揚‘脣’一笑,“老爺,你說對嗎?”
見到萬佩凝頭次這般善解人意,又能說會道,木懷書忍不住心裡微微動了動,鬼使神差般的點點頭:“沒錯。是哪房的,就該守着哪房的規矩,別省得不成體統!”
“老、老爺!夫人!”雪兒跪下來,磕磕頭,“奴婢可以對天發誓,奴婢什麼也沒跟二姨娘說啊!”
見到萬佩凝質疑的模樣,雪兒再次‘激’動地澄清:“自從‘藥’方見過老爺之後,奴婢去煎‘藥’了!之前蓮子去備‘藥’的時候,還見過我呢!”
一句話,讓二姨娘陷入黑暗。
雪兒沒有跟二姨娘說,那二姨娘是怎麼知道的呢?
木懷書也算是個聰明人,聽到這話,他心裡是又恨又惱。恨鐵不成鋼,怎麼他平時最喜愛的‘女’人,竟然找人跟蹤自己,這樣的小肚‘雞’腸,豈是閨秀風範?
看看萬佩凝,如今又乖巧,又識大體!而且……這樣的病容,似乎猶如一朵嬌‘花’,看得讓人心疼。
想着萬佩凝方纔起身的虛弱模樣,木懷書狠狠地瞪了二姨娘一眼,又走到了萬佩凝的‘牀’頭,拉起了她的手:“夫人……你受委屈了,爲夫剛剛不應該這般不分青紅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