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拂在衍禧宮,三個女人聚在一起,她的心情還是不錯的。
原本打算離開衍禧宮回尚宮局,心裡還記掛着易寒的婚事,易寒的身子還需要兩日才能夠才能夠恢復。
“綠枝去瀟湘苑!”
馬車停在了瀟湘苑的門口,被護衛攔了下來,“皇上下了命令,易先生需要靜養,任何人不可以探望,尚宮大人也不可以。”
皇上下令不准她見易寒,又打算爲易寒賜婚,難道是誤會兩人有私情?若是如此,她不能去看易寒,免得給他帶來麻煩。
易寒早就提醒過她要避嫌的,是她一直管不住內心的擔憂,“綠枝,咱們回去!”
綠枝不解道:“小姐不是來看易先生的嗎?您手上有令牌,人已經到了,怎麼不進去呢?”
秦玉拂很想去見易寒,擔心皇上當易寒說了賜婚的事,會刺激到他內心的脆弱,她內心纖細,要比夏侯溟更容易體會到易寒隱瞞在內心的脆弱。
霽月見着遠處,秦玉拂被護衛阻攔,皇上是下了命令不準探望,可是並沒有說易寒不可以出去。
輕輕拍着易寒的書房,“先生,秦尚宮被護衛攔在瀟湘苑外。”
易寒已經決定身子養好了就會出宮,很想再見秦玉拂一面,皇上發現他對秦玉拂的感情,不想給她添麻煩。
可是又放心不下她一個人留在宮中,總有一日他是要放手的,他應該相信皇上會保護好她。
取了昨日收到的消息,對於秦羽夫來說是個好消息,原本打算今日她來,親口告訴她。
如今以是不能,不想皇上誤會,她對自己有情,最好的辦法就是離開。
拿起紙條走到門口,打開門交給霽月,“將紙條交給她,告訴她不要再來了。”
霽月害怕秦玉拂會離開,加緊腳步,叫住已經離開的秦玉拂,“秦尚宮,先生有紙條給您。”
秦玉拂止住遲疑的步履,易寒有紙條給她,轉身接過霽月遞過來的紙條。
很小的一張紙條,應是從鴿子上取下來探子送來的消息,將紙條展開,上面只有一行字,大致的意思是易寒命他們找的人已經找到,桑青與元脩已經爲夫妻,如今在戎狄過着牧馬放羊的平凡日子。
終於有桑青與元脩的消息,兩個人都還活着,過上了平凡夫妻的生活,秦玉拂爲他們感到欣喜。
秦玉拂笑容僵在臉上,易寒只命霽月給了她紙條,並未說要見她,還不知皇上是否說了賜婚的事。
害怕皇上誤會,她們是要避嫌的,“霽月,先生還說了什麼?”
霽月有些難爲情,見多了易寒對秦玉拂的溫柔相待,那樣絕情又清冷的話,她有些說不出口。
“先生說...秦尚宮以後不用再來了。”
易寒竟然讓她再也不要去瀟湘苑,是想徹底的和她劃清界限嗎?難道連朋友都不是?
護衛見秦玉拂還沒走,“秦尚宮,還請離開吧!”
秦玉拂心間澀苦,忍住眸中的黯然,“綠枝,咱們走!”
瀟湘苑的蘇房內,透過窗子,易寒遠遠的秦玉拂帶着綠枝離開,爲了保護她只能夠將她推開。
遠離自己她會更快樂,他寧願獨自一人承受,漫無邊際的心痛。
綠枝見秦玉拂一路上神色凝重,有些傷心,“先生是病的不輕,不準小姐探視。”
秦玉拂默默無言,回到尚宮局,將自己關在房間內,不準任何人進房間,她想一個人安靜的待一會兒。“
秦玉拂將自己關在房間內,易寒是真的要與她斷絕關係嗎?她重生之後,爲了接近蕭琅,賴在他身邊做徒弟。
每次出了事他都會出手相救,一直貼心的保護,不遠千里地將她從來儀救回來,幫着她得到尚宮的位子。
一路走來,兩個人發生了很多事,多到她也說不清那是什麼樣的感情?是知己亦或是朋友?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綠枝提了食盒進來,秦玉拂不餓,命綠枝將食盒端了出去。
綠枝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犯愁,只能夠等皇上來了,想辦法將秦玉拂哄好。
夏侯溟今日來的早一些,他還要去鳳棲宮看孩子,皇上去尚宮局也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他是皇上九五之尊,可以自由出入皇宮內院。
夏侯溟見綠枝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探子是說過秦玉拂去過瀟湘苑,被人攔下沒有進去。
綠枝見皇上前來,迎上前去。
“綠枝參見皇上!”
“聽說今日你們去了瀟湘苑?”夏侯溟問詢道。
“正是,小姐想去探望易先生,易先生卻派了婢女告知小姐,以後再也不要去瀟湘苑?
白日裡他與易寒直明來意,易寒說他會離開皇宮,纔會拒絕和拂兒見面。
夏侯溟推開房門,秦玉拂並沒有將自己反鎖在房間內,她也在等着皇上的到來。
想起中元節那日的情行,易寒拒絕見她,應是皇上誤會兩人,所以纔會想着爲易寒賜婚。
見夏侯溟前來,擡起頭看着他漸漸走近,他的腰間還帶着她親手繡的腰帶,他愛的是夏侯溟,難道夏侯溟不相信她?
“拂兒,聽說你將自己關在房間內?可是再生易寒得氣?”
“皇上可是說起了賜婚的事?可是誤會了易大哥與拂兒,纔會提出賜婚。”
被人說中心思,夏侯溟並不否認,不過他知道秦玉拂似乎並沒有察覺到,她對易寒的依賴,要比放在他身邊的更多。
也是他疏忽了,一直忙着奪江山報仇,讓兩個人有了更多的接觸,秦玉拂是他兒時就發誓要娶的女子。
兩個人真心相愛,他不想讓易寒留在宮中,也是不想事態在繼續下去,兩個人連兄弟都做不成。
“拂兒,你以什麼身份來反對賜婚?不要忘了朕纔是你唯一依靠的人,易寒他總要有自己的家人和孩子,朕不能夠自私的將他困在皇宮。”
是啊!她以什麼樣的身份去幹涉易寒娶妻子,眸光盯着他古井無波的眼眸,“皇上的意思是,易大哥他要離開皇宮?”
“朕已經命人將將軍府修葺,易寒會離開皇宮入朝堂,朕會封他護國將軍,幫着朕開創基業。”
易寒原本就是夏侯溟身邊的謀臣,入朝爲官順理成章,易寒清冷是不願入朝堂,若非如此也不會甘願隱居在皇宮。
“皇上有沒有問過易大哥的心意?易大哥可同意了?”
“他會同意的,朕給他一個美好前程,也算對得起奶孃,和他的身份。”
夏侯溟行事專斷,她認爲每個人的命運應該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夏侯溟如此安排別人的命運,可曾真的明白易寒的心思。
綠枝去準備香茗,發現暗格似乎被人動過手腳,自從發生秦玉拂中毒之事後,易寒特別叮囑過,要注意尚宮局的一切。
那暗格也是出自易寒之手,綠枝很容易會察覺到,取了銀針試過,露水有毒銀針竟是黑色的。
綠枝將罐子取了出來,拿到房間內,秦玉拂見着綠枝捧着陶罐子,“不去煮茶,將水罐子抱來做什麼?”
夏侯溟已經許久沒有喝秦玉拂親自烹煮的茶,“不如今日拂兒親自爲朕煮茶。”
綠枝心裡也是後怕,在尚宮局皇上的飲食是不用驗毒的,萬一被兩人喝了,直接跪在地上。
“皇上,小姐,綠枝剛剛驗過,這水是有毒的。綠枝失職,差點犯下大錯。”
夏侯溟有些震怒,上次的事若非易寒,秦玉拂在尚宮繼任大典上就會出糗,何人這麼大膽竟然再次下毒。
“豈有此理!究竟是何人膽敢在尚宮局投毒。”
綠枝也是氣不公,“皇上,應該是皇后乾的,上一次小姐就懷疑是皇后是主謀,白日裡皇后還命麗妃刁難小姐來着。”
秦玉拂聽到綠枝的話,“皇后剛剛生產,母憑子貴,不會自討沒趣,麗妃的刁難不過是因爲賞花會上搶了她的風頭。”
夏侯溟也覺得綠枝的話有些武斷,“拂兒救了皇后母子,感激還來不及,怎麼會加害?其中一定另有隱情。”
夏侯溟打算再尚宮局多坐一會,沒想到發生這樣的事,拉住秦玉拂的皓腕,探了探她的脈息,沒有中毒。
“拂兒放心,朕派人去查。”
夏侯溟離開,秦玉拂也很是不解,“綠枝是如何發現露水被動了手腳?”
“皇上在尚宮局向來不用驗毒,先生又知道小姐喜歡飲茶,怕有人下毒,於是再暗格上做了手腳。
秦玉拂細細思量,皇上探過她的脈息,她沒有中毒,昨日的茶水是沒有問題的。
若說尚宮局有什麼人前來,除了六司的人,蘇映雪與容月華露宿尚宮局的內殿,“綠枝,皇上的飲食習慣你可曾當人說起過。”
綠枝也不記得了,不過月華他們昨日前來,是提到過。
見綠枝神色遲疑,“可當蘇映雪與容月華提過。”
“提過!小姐不會懷疑是月華她們吧!怎麼可能。”
秦玉拂懷疑的不是容月華,而是蘇映雪,她記得蘇映雪原本是江姓,曾經因爲她很像一個故人,難道她和江兗真的有關係?
聽說江兗在護送子苒出宮時,被護衛絞殺,江兗算是他的朋友,如果她真的是江兗的妹妹,如果毒真的是她下的,那她一定是爲了報仇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