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經過三日的趕路,經過岐山縣,正逢趕集的日子,街道兩旁很熱鬧。
秦玉拂看着也過的子民,一切都那般熟悉,無意間見到畫上的圖案,那是鳳家獨有的圖案,應該是鳳家聯絡的暗號。
秦玉拂很想探聽一下鳳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停車!”
江兗不解,“拂兒想要做什麼?”
“秦玉拂看到一件喜歡的物件,想要下車去買。”
“拂兒要的是什麼?江兗這就派人去買。”
“是一幅畫。還是拂兒自己去。”
江兗覺得人太多不安全,葉瑾言一直認爲江兗將秦玉拂當着囚犯一樣看着,一點自由都沒有。
“咱們這麼多人還保護不了一個女人嗎?”
江兗見秦玉拂似乎真的很喜歡那幅畫,悄悄將人分散在人羣中,保護秦玉拂的安危。
江兗與葉瑾言分別守在兩人的身旁,秦玉拂在字畫攤子旁,賣畫淡墨青衫年輕的儒生,看着秦玉拂眸光移不開,如此容貌和穿着就知道不是一般人。
“咳咳!”江兗警告道。
那男子回神,“敢問這位小姐想要字畫還是典籍?”
“是字畫!”
秦玉拂在衆多字畫中選了一張鳳朝凰,就是沒那張暗藏鳳家圖騰的畫像,那儒生有些驚訝,“小姐真是好眼力,這張畫可是出自名家之手,是這些字畫中的上品。”
秦玉拂看着畫像上的詩詞,“這上面的詩也很喜歡。”
秦玉拂會招引鳥雀,喜歡鳳朝凰江兗並沒有懷疑,“多少銀兩!”
“五百兩!”
對於尋常百姓來說五百兩不是一個小數目,不過對於江兗來說,想要弄到銀子,是輕而易舉的事。
命人去馬車內取了銀票過來,遞了過去,那儒生見一行人出手闊錯,“不知小姐看些什麼?”
那男子並未透漏些什麼?難道他不是鳳家的人?在待下去會惹江兗的懷疑,“不用了!”
葉瑾言見秦玉拂好不容易出來走走,看了看天色,“秦姐姐應該餓了,不如去吃些東西。”
秦玉拂並不餓,不過酒樓那種地方魚龍混雜,她已經恢復容貌,也許能夠遇到扶風的探子,也算給易寒報個平安。
看了一眼江兗,江兗見她一直很安穩,也變准許了他,再有幾日就到鄴城,應該沒什麼大礙。
三人朝着醉仙居而去,迎面接到一隊人馬穿街而過,江兗將秦玉拂拉入懷中,馬匹經起一陣塵土。
“咳咳!”秦玉拂有些驚魂未動,被煙塵嗆到了。
“這是什麼人啊?竟然當街御馬?”
葉瑾言也道:“若是在京城早就報官了。”
江兗與葉瑾言都很有戒心,並沒有追,“那些人好像是江湖人!來往的一路上見過很多江湖人士!”
葉瑾言並不關心江湖的事,“秦姐姐您沒事吧!”
秦玉拂手中拿着字畫,心神已經安定了許多,“我沒事,江兗要想知道發生什麼?無妨去酒樓,也許能夠打探到什麼?”
江兗也正有此意,酒樓可是三教九流匯聚的地方,“走,去醉仙居!”
醉仙居一樓的一處角落,三人落座,此時午時將至人很多,隨從們也跟着落座,酒樓內很快已經桌滿了人。
江兗點了些清淡的吃食隨意要了四道葷菜的一盅湯,耳廓微動,細緻辨別,收集有用的信息。
“最近葉國來了很多的江湖人士,聽說初雲國要出寶藏了。”
“可不是,聽說有幾百年了,若是有早就被人挖走了,哪裡還留的到今天。”
“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等這些人挖不倒,也就消停了。”
“你沒聽說空穴來風未必有因,聽說這件事是從葉國皇宮傳出來的,也許啊寶藏早就如可皇宮。”
“誰做皇帝都與咱們無關,小老百姓不還是守着老婆孩子一畝三分地過自己的小日子。”
秦玉拂聽着那些人頹廢的言語,完全忘記了自己是初雲的子民,不過寶藏的事在葉國已經人盡皆知,這是怎麼一回事?若真的是從葉國皇宮傳出來的?用意何在?
江兗也有些費解,他一直懷疑葉淵也是知道初雲寶藏的秘密,突然將初雲寶藏的事情公佈天下,到死是爲了什麼?
難道是逼着鳳家出手,還是藉着江湖的實力想要除掉鳳家人?一切都要回了鄴城才能夠知曉。
三人用了午膳,江兗有些心急,“啓程吧!要儘快趕回京城去!”
秦玉拂上了馬車,都說相愛勿疑,她做不到,她也想盡快的去京城,調查清楚事情好的真相,期望初雲的仇恨與夏候溟和易寒沒有關係。
四日後,經過連日的趕路,一行人終於來到鄴城,也就是曾經的雲都城,依山而建。
馬車停在山下,要步行走上雲梯,秦玉拂看着熟悉的景緻,一時悲從中來,兒時的一切映入眼簾,寬闊的廣場,高聳的祭臺。
看着巍峨的皇城門,聽說族人的屍體被懸掛在城門之上,讓他如何不恨。
江兗感受到秦玉拂身子在顫抖,“拂兒!”
“在馬車內待久了,天氣是越來越冷了。”
江兗將她的狐裘裹了裹,不方便爲她運功驅寒,“高處不勝寒,等進了皇宮,一切都安穩了。”
“嗯!”沒靠近皇宮一步,她的心便於發的心寒與心痛,悲憤交加,那中國破家亡的痛楚在心間,傷得她千瘡百孔,如夾帶着冰棱的縫紉刺破新房,極冷且寒。
江兗見她冷的厲害,她似乎是在害怕,將她攔腰抱起,“別怕,有江兗在皇上是不會害你的。”
一想到父皇和母后的死,秦玉拂無法控制自己內心的哀傷與痛楚,深入骨髓痛不止息,她害怕控制不住對葉淵的恨意。
“江兗,可否將秦玉拂安頓妥帖,改日再見葉國的皇上。”
葉瑾言伸手去接江兗懷中的秦玉拂,“江統領進宮去見大伯吧!將秦姐姐交給瑾言就好。”
江兗如今在葉國也是擔任的御前統領,沒有自己的府邸,皇宮就是他的家。最方便的地方就是子苒的寢宮。
“不用。”
“拂兒連夜趕快路怕是累了,先將你安置在昭陽殿。”
秦玉拂靠在江兗的懷中閉眸養神,努力平撫內心的哀傷,她身上有血海深仇,她不能夠讓情緒左右她的理智。
緩緩睜開眼,葉國的皇宮是她從小玩到大的,每一間寢殿他都很熟悉,江兗帶她去的寢殿,曾經是一間書房,如今改了名字叫昭陽殿。
從寢殿的名字上來看,葉國的皇上似乎對太后葉昭華有些愧意,也難怪葉昭華爲了葉家失去一切,最終自己的哥哥卻卻拋棄了她,想必太后也是後悔的。
江兗將秦玉拂放在牀榻上,見殿中冷清,似乎許久都沒有人居住,問了婢女才知曉,當日江兗不辭而別,子苒以爲江兗將他拋棄,整日的哭鬧。
葉淵得知之後,就將子苒接到了含元殿,皇長孫的寢宮,兩個孩子也是個伴兒。
當初他是不辭而別,不過已經派了消息回來,皇上應該已經命人在邊境接應齊王,相信很快就可以將人接過來。
妹妹映雪與塗城應該就在這幾日就可以到達京城,將秦玉拂安頓好,命人準備晚膳,他還要去御書房向葉淵稟告。
昭陽殿內有葉瑾言守着,江兗並不擔心秦玉拂會出事。
御書房內,葉淵在處理着公務,葉淵也是在整理扶風皇上留下的手扎中,提到過有關初雲寶藏的事情。
也已經猜到夏侯宸當初命繡衣使那般處心積慮的抓捕青雲衛,應該是爲了初雲寶藏。
要想得到初雲寶藏就要得罪鳳家,鳳家隱世高手,若是想刺殺皇上,可是很危險的一件事。
論國力初雲要比扶風繁榮的多,扶風多年戰亂,早已是一個外強中乾,國庫空虛。
初雲暫時沒有必要動那筆寶藏,所以葉淵並未着急,可是最近半月江湖上突然假借葉國皇室散佈謠言,寶藏的事情人盡皆知。
只有鳳家人知道寶藏的藏身地點,葉淵不相信夏候溟會傻到將消息散佈出去,可他偏偏這樣做了。
其心可誅,想要一件雙調,利用江湖勢力對付鳳家,逼着鳳家對付初雲,怕是打錯了注意。
殿外,“皇上,江兗求見!”
葉淵聽說江兗回來了,江兗可是抓了夏候溟最心愛的女人,他來說是一個極爲有利的局面。
扶風皇室有一個最大的缺陷就是男子大都癡心,當初他就是靠着妹妹葉昭華,才能夠一步一步從一個小吏成爲一國之君。
“進來吧!”
江兗神色恭敬的走了進去,“江兗見過皇上,當日不辭而別,還請皇上恕罪!
“朕怎麼會怪你呢!江統領也是怕齊王闖出禍事來。”
江兗聽到葉淵提到齊王,“皇上,爲了安全起見,屬下與齊王分頭行事,不知齊王近況如何?”
“齊王被困在扶風境內,不過人已經接應上了,相信很快就能夠脫困!”
“還好!”
也遠看向江兗一直未提秦玉拂的事,“曹縱已經飛鴿傳書,說人已經命人護送回宮,不知人安置在哪裡?”
“江兗不知子苒不在昭陽殿,於是將人安置在昭陽殿。人一路顛簸有些病了。”
“朕宣御醫,一會兒你帶過去爲那女子診病,需要什麼儘管講。不如留下來講一講這一路上發生的事情。”
江兗是知道葉淵老奸巨滑,也是他主子的敵人,是爲了子苒才投靠的葉淵,對他並不是十分忠心。
“是!江兗回來時聽聞初雲寶藏的事情,很多江湖人士來到葉國境內,對於葉國並非一件好事。”
“朕已經聽說了,不過是黃口小兒玩的把戲而已,朕還不放在眼中。
此時,易寒已經收到消息,他已經知曉江兗還活着,有探子在葉國境內發現秦玉拂的蹤跡,被護衛保護着,如今算算日子應該已經到了鄴城。
易寒將秦玉拂的消息寫在紙上,放入竹筒,綁在信鴿上的腿上,講消息傳回京城,希望皇上將葉青櫻帶到邊境,手中可以利用的籌碼只有葉青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