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拂以爲父皇母后守孝爲由,拒絕與鳳歸塵舉行大婚儀式,初雲與來儀一樣很注重孝道,讓人無法反駁。
這讓孟錦瑟甚爲憂心,鳳歸塵不像其他兩個兄弟喜好女色。
從前鳳歸塵不近女色,只覺得不爲女色所動,是身爲一個儲君具備的可貴品質。
如今風歸塵有了喜歡的女子,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秦玉拂竟然還是完璧,這就讓孟錦瑟開始擔心自己的兒子。
秦玉拂心裡根本就沒有自己的兒子,早就想着在衆多朝臣之中物色一個,品貌相當的女子作爲候選人。
鳳歸塵的年紀也不小了,已經二十有三,恆王與連王的兒子已經滿地跑了,鳳歸塵身下並無子嗣,也該爲皇室開枝散葉。
鳳絃歌知道母親最近在爲哥哥的事情憂心,她也不知秦玉拂爲何不喜歡哥哥那般完美無缺的男子。
擔心母親的身子,見外面天氣和暖,想陪着母親出去走走,還未到母親所在的寢殿,便見着燕將軍的夫人,帶着她的女兒燕靈芸走了進去。
燕息可是來儀國手握重兵的大將軍,她的女兒文武雙全,武功不在哥哥之下,是來儀國最有希望成爲來儀皇后的人選。
看來母后開始爲太子哥哥選側妃,燕靈芸竟然肯屈居餘與秦玉拂之下,可見她對哥哥也是存着些心思。
這件事必須告知太子哥哥,深知哥哥對初雲公主的感情,去給他提個醒,免得因爲這件事母子之間生出嫌隙。
尚陽宮內,秦玉拂剛剛服下鳳歸塵遞過來的湯藥,秦玉拂已經服用一個多月的湯藥,御醫說也該有起效了,可是秦玉拂至今都沒有開口說話。
鳳歸塵很想聽到秦玉拂能夠開口講話,鼓勵道:“雲兒,御醫說雲兒喝了這一副,嗓子該有起色,無妨試一下。”
秦玉拂很害怕她一輩子都無法言語,害怕發出的聲音會是粗噶難聽的聲音,如果是男子或許好好些。
就像師父那樣有些沙啞,略顯低沉,讓人覺得溫暖而踏實。
看着鳳歸塵殷切的眸光,已經過了這麼久,也是時候面對這個問題,如果她發出的聲音是很
沙啞難聽的聲音,她寧可一輩子不開口講話。
“雲兒,你可以試着發出聲響。”鳳歸塵道。
“啊.....!”秦玉拂緩慢的發聲,發現她的聲音很低,並不沙啞,心中歡喜。
鳳歸塵比她還要欣喜幾分,“雲兒,試着開口講話!”
秦玉拂發出的聲音有些低,努力將氣流抵在喉間,“殿....殿下!”
聽到秦玉拂口中說出殿下二字,鳳歸塵直接上前,將她抱在懷中,他是真真切切的爲秦玉拂歡喜。
秦玉拂也沒有推開她,那樣會傷他的心,鳳歸塵爲她做的,她都是記在心裡的。
良久,鳳歸塵想起了鳳絃歌,她一直惦念着秦玉拂,“雲兒,妹妹若是知道你開口講話,定會爲你歡喜。”
門扉被人推開,鳳絃歌在門外已經聽到房間內傳來的笑聲,“恭喜嫂子的嗓子痊癒!”
秦玉拂聽到鳳絃歌稱呼她嫂子,她扶風的婚約還沒有解決,如今在來儀國又陷入逼婚,她不過是想和心愛的人在一起,追求自己的幸福怎麼就如此的難。
“絃歌...妹妹!”
秦玉拂的嗓子剛剛恢復,還不能夠講太多的話。
“妹妹,你怎麼突然來尚陽宮,今日沒有去陪着母后。”鳳歸塵替秦玉拂解圍道。
鳳絃歌看了一眼秦玉拂,她來是有話同哥哥講,有秦玉拂在還是有些不方便。
秦玉拂會意,既然兄妹兩人有話講,她便知趣離開。
見秦玉拂離開,鳳絃歌忙不迭拉着鳳歸塵坐下,悄聲問道:“哥哥與雲姐姐之間的進展如何?”
鳳歸塵的眸光一直目送秦玉拂離開,聽到妹妹問起兩人的進展,她應該是在內殿聽到兩人的講話。
“妹妹不是看不到了,我們很好。”
鳳絃歌見兩人哪裡有夫妻的樣子,一見秦玉拂沒有女子的害羞,滿臉的侷促與尷尬,定是沒有圓房。
“哥哥,難道你真的要等雲兒姐姐守孝期滿,那要等上兩年,不如生米煮成熟飯,雲姐姐便沒有了退路。無妨學學兩個哥哥,只怕過些日子就要當父王了。”
鳳歸塵有些震驚,鳳絃歌竟然給他出餿主意,“你還是個女兒家,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哥哥最不恥強取豪奪,要兩情相悅的感情才能白首偕老。”
“迂腐!不是妹妹不提醒你,母后可宣了燕靈芸進宮,母親怕是要爲你納側妃,你與嫂子連像樣的大婚典禮都沒有,更是連夫妻之實也沒有,難怪母后會着急,哥哥可是來儀國的儲君,不孝有三,無後爲大。”
鳳歸塵眉色凝重,“雲兒爲父母守孝,本是一片孝心,母親未免太心急了,我與雲兒尚在青春,日後自會有很多兒孫,母后又何必着急。”
秦玉拂在隔壁是聽到兄妹兩人的談話,不是她喜好探人隱私,她每日裡與鳳歸塵同一屋檐下,鳳歸塵對她一直是發乎情止乎禮。
秦玉拂對鳳歸塵心中更多的是感激,並不想同鳳歸塵假扮夫妻。算算日子,蕭琅的隊伍應該已經殺入皇城,她也是時候想着辦法離開來儀。
她不會武功根本就走不出尚陽宮,更走不出皇城,一定要想辦法將她在來儀皇宮的消息傳遞出去。
翌日,鳳歸塵下朝以後,孟錦瑟宣鳳歸塵去長春宮有要事商議,鳳歸塵已經猜測到母后是想讓他納妃,他必須將這件事講清楚。
鳳歸塵沒有想到燕靈芸竟然也在母后的寢宮,燕靈芸見鳳歸塵走進來,依照禮數,忙不迭躬身見禮道:“靈芸見過太子殿下!”
鳳歸塵原本對燕靈芸也是禮遇有加,他的父親是來儀大將軍,國之棟樑。
鳳歸塵見燕靈芸如此殷勤,沒有理會她,眸光直接越過燕靈芸,衝着母親見禮道:“塵兒給母后請安。”
孟錦瑟見鳳歸塵今日對燕靈芸的態度很不友善,難道已經意識到要給他納側妃之事。
母子連心兒子能夠猜到她的心意也不奇怪,“太子,母親宣你來是告知,母親打算將靈芸納入尚陽宮,做太子的側妃。”
鳳歸塵從未忤逆過自己的母親,因爲秦玉拂這已經是第二次反駁她安排,“母后,塵兒與初雲公主尚未舉行婚禮大典,母后就急着給塵兒納妃,莫不是欺負雲兒國破家亡沒有父母。”
孟錦瑟鳳眸斂起,從前鳳歸塵不管何時都是一副溫文爾雅,何曾如此對她大聲講話,如今竟然因爲一個女人,對自己的母親大加指責。
而且還是在燕靈芸的面前直接拒絕,讓孟錦瑟的顏面無存,厲喝道:“太子,記住你的身份!”
在面對秦玉拂的事情上,鳳歸塵必須必須表明立場,秦玉拂國破家亡,無父無母已經很可憐,在來儀能夠依仗的只有他。
如果他不能夠堅決態度,如何能夠保護她,只怕事情一開,之後會有無數個燕靈芸這樣的女子被送到尚陽宮。
自幼便很羨慕父皇和母后可以一生一世一雙人,爲何偏偏逼着他娶他不愛的女子爲妻,他不是傳宗接代的工具,而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仰起頭與母親對視,“母后,塵兒會向父皇一樣,只娶一個女人爲妻,雲兒她正在守孝期,只要等上兩年,自會舉行婚禮大典,母后只要安心等待便是,納妃之事不要再提。”
孟錦瑟有些震怒,再過兩年鳳歸塵就二十五,“太子,你怎麼就不明白母親得一片苦心!”
鳳歸塵不願和母親爭吵,既然該說的話已經說了,“塵兒告腿!”
鳳歸塵直接走出寢殿,燕靈芸有些震驚,鳳歸塵從來都是很溫潤的一個人,從未見過鳳歸塵如此模樣。
心裡還是有些不甘心,來儀重孝,鳳歸塵不該對皇后如此,“皇后您莫生氣,靈芸這就去勸一勸殿下!”
燕靈芸直接追了出去,人已經走得遠了,燕靈芸腳下運氣內力,追了過去,“殿下請留步!”
鳳歸塵沒想到燕靈芸竟然追了出來,依然沒有從前的和顏悅色,冷聲道:“不知靈芸姑娘想要做什麼?”
燕靈芸性格耿直,向來心裡有話是藏不住的,“太子殿下,不管太子殿下是否認同皇后娘娘的做法,身爲人子都不該以這樣的態度來對皇后。”
鳳歸塵以爲燕靈芸是爲她自己來求情的,沒想到竟然是爲了她母親,也不否認她是有所圖謀,也便講話說的難聽一些,“朱雀難成雉,鳳凰非飛魚,靈芸姑娘還是打消綺念!”
燕靈芸見這鳳歸塵遠去的背影,有些氣惱,鳳歸塵的意思是說她這隻燕子是永遠也不配和鳳凰相媲美。
爲了一個女人竟然能夠讓一個人連本性都變了,燕靈芸性子也是高傲的很,她倒要看一看這個初雲公主長得什麼樣子?
身在尚陽宮的秦玉拂正在繡着手帕,突然覺得背脊發冷,“阿嚏!”
“難道是有人惦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