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幫着兔子送完外賣,兔子的學生這幾天月考,正好不補習。看看時間差不多,直接開到了和肚皮越好的地方。
大概是週末的關係,體育館裡人滿爲患,肚皮老早就佔了位置,我和兔子到的時候,已經開局了。
見我過來,肚皮立馬撞了過來:“青草,等你半天了。”
“哦。我還提前了呢。”
“咦,連媳婦都帶來了啊?”肚皮瞅了一眼兔子,然後回了球場,“青草,wǒ men一局快結束了,你先熱熱身。”
來得時候早換了運動衫,脫了外套,正想甩在地上,兔子來到我身邊,要幫我拿衣服,這孩子,不是想當我保姆了吧。我摸摸他的頭:“一起吧,要不就白換衣服了。”
兔子低着頭,輕輕地點了點頭。
我伸手就要解兔子的衣服。
哪知側面砸來一個球,忙把兔子護在胸前,往旁邊閃了閃了。
站定,發現兔子整個身子都貼着我,我可以感覺到他紊亂的心跳,紊亂的呼吸。當然也能感覺到同樣狀況的自己。
手不由自主地收緊,傾身。
“失手,青草把球扔過來。”
肚皮一陣大吼。
我無奈地看着場地中央朝我揮着大手的肚皮,拍拍兔子的肩,一路小跑撿球去了。
肚皮的力氣,那是大師級的,球滾的老遠,等我撿回球的時候,我才發現熱身直接就省了。見兔子已經脫xia了外套,那白皙的身子在運動場上的燈光下隱隱泛着美麗的光澤。
兔子果然不太會打籃球,或者說這麼激烈的運動實在不適合清秀瘦弱的兔子。
兔子大多時候只是在跟着球跑,手中有球的次數更是少的又少,與其說他是在打球,不如說他是來跑步的。
可是不曉得爲什麼,我就是喜歡看他氣喘吁吁,還是認真努力追着球的樣子,還是喜歡看他抱着球那麼小心的樣子。
打了有半個小時吧,我早就汗流浹背了,肚皮索xing脫了上衣,露着膀子。實在有些累了,看兔子也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了。
喊上兔子坐到場邊休息,我知道若不喊他,這孩子一定會勉強自己繼續在籃球場上跑步的。肚皮跟那羣朋友打了招呼,也來到了wǒ men旁邊。
“怎麼不打了?”我遞給肚皮一塊毛巾。
肚皮隨意地抹了兩下臉,大剌剌地坐了下來:“我還問你呢,纔打多少時間啊,就下場了?”
“有半小時了。”
“你們一個個要錢不要身體。”
肚皮這話真是冤枉我了,其實我每個週末都會健身的。
“我也有去健身。”
“哦。我還以爲你們有錢人的運動只是釣魚呢。”
這個肚皮,把我當四五十歲的老伯了吧,釣魚?
“對了,一直沒介紹呢。這是?”肚皮看着坐在我旁邊的兔子。
兔子連忙站了起來:“你好,我叫楊陽。是聶總公司的實習生。”
肚皮拍拍胸膛:“媽呀,你日本人吧。”
兔子搖搖頭:“不是,我是本地人。”
我無奈地看着兔子。一旁的肚皮早笑得前仰後合了。其實不怪兔子,以前班裡有個日本交換生,見誰都是“你好,我叫XX,是K大物理系的學生。”
兔子這自我介紹實在很尋常,但正好有個前科,所以才把肚皮給逗樂了。
兔子眨着無辜的大眼睛瞧着肚皮,然後求救似的看向我。
我把兔子拽了下來:“這是我大學同學,杜平,你就他肚皮就可以了。”
兔子點點頭。探出腦袋,對坐在我另一邊依舊在大笑的肚皮說:“你好。杜先生。”
肚皮止了笑,擺擺手:“什麼,先生不先生的,叫我肚皮。”
兔子摸摸頭,露出靦腆的笑容:“肚皮——大哥。”
我總覺得這個稱謂越聽越奇怪。
和肚皮聊了一會兒,我就載着兔子把他送回了學校。
送到學校門口,大約靠近九點了,突然感覺有些餓了,我記得K大的北門有個所謂的“美食一條街”。問兔子說現在還有,我倆又去了北門。
雖然時間有些晚了,可是北門比大門實在繁華熱鬧很多。小攤啊,店鋪啊,網吧啊,旅館啊,當然最多的還是學生。
或是三三兩兩的,或者是情侶,或是形色匆匆的。現在的學生ye生活真是比wǒ men當時要豐富很多,記得我上學那會兒,這樣的時間,都沒幾個出校門的。
兔子說這裡有一家牛雜湯特別地道。
於是wǒ men兩個就來到了那家小飯店。
飯店裡面客人不少,我和兔子尋了張位子坐下。
沒一會兒,老闆就端來了熱乎乎的湯,其實我現在更想先喝點冰水。
確實很美味,哪天應該把公司那羣人都拉過來嚐嚐的。
吃飽喝足,兔子說他自己可以回去了,我點點頭,還是把他送到了宿舍樓下。
“聶總。”我轉過頭,心中有些期待。“再見。”
長長地嘆了口氣,才發現兔子還在跟前,忙說:“沒事。你上去吧。”
兔子點點頭,瘦削的身子消失子在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