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青回家的路上經過外賣店,想着帶些什麼回去吧,一來自己也不會做,而來兔子那個樣子別說炒菜了就是讓他拿鏟子估計都有些困難。
自己的寶貝兔子繫上圍裙,扭着身子,在廚房忙活的時候也是別有一番風韻呢。話說自己和兔子好像從來只在牀上做過,最近一次纔是跑到了沙發。
其實,廚房也是個不錯的地方。
這邊聶青邊想邊快樂着。
那邊楊陽在夢裡夢到了自己變成了一隻長耳朵紅眼睛的大白兔子,掉到了一大片的青草裡面,怎麼掙扎也爬不出來。
聶青一想到昨天只顧着自己發泄,把兔子弄得這麼傷,恨不得把所有自己知道的或者不知道的補品都買回去。
所謂進補養身,聶大總監雖然對藥補食補沒有什麼研究,可是還是多少有些常識的。於是狠狠地點了甲魚湯啊,骨頭湯啊,老母雞湯啊,老鴨湯啊,黑魚湯啊。
付款的時候,服務員多嘴問了一句:“先生,這是給太太帶的吧。”還想補充一句,太太是在做月子吧。
太太?
那不就是老婆麼?
&(我)(們)(愛)(看)nbsp;??原來在外人眼裡兔子就是自己的老婆啊。
聶青就這麼給服務員的話下了定義。太太兩個字,讓wǒ men的聶大總監聽了很是gāo xìng,馬上就掏了兩張紅票票給了服務員,笑着說:“說的不錯,你很有眼力。”
服務員目送着聶青出了店門,一直保持着燦爛到不能再燦爛的笑容。暗想着:這樣的客人都有,做了這麼長時間,難得碰到幾個老外會給些大額的小費,像今天這種情況,只這麼一句尋常的話就能把客人給拍爽了,還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啊。看那客人的得意樣子,大概是添了個大胖兒子吧。
要是那客人每天來就好了,那自己一個月光小費得拿多少啊。
服務員忍不住開始幻想起來。
聶青正從店裡出來,忽然被叫住了,一看原來是大鵬。
聶青楞了,剛纔聽聲音就比以前滄桑了許多,而看現在大鵬的樣子比之前就更加頹廢了,鬍子邋遢的,有幾天沒有颳了吧,雙眼通紅,看來不是沒有睡好覺,就是熬通宵了。
同樣是紅紅的眼睛,兔子的就那麼可愛,讓人忍不住好好疼愛,可是大鵬的,好像最多隻能給些同情了。
聶青見大鵬雖然叫住了自己,卻只是侷促地站着,雙眼遊離不定,好像都不敢聚焦到自己身上。
幾步來到大鵬面前,這才感覺到大鵬身上一股濃濃的煙味,皺了皺眉頭。“大鵬,怎麼一副這個死樣。”
大鵬胡亂地扯了幾句,什麼真巧啊,最近樓市又上去了,前幾天哪邊又雙規了誰誰誰的。
兩人說的文不對題的,大鵬見聶青提着飯盒:“這是回家吃飯?”
聶青點點頭:“對啊,你吃了沒有,要不一起去我家。”
大鵬搖搖頭,露出了疲憊的神色,整個人看上去好像又蒼老了些:“不了,我還有些事情,改天約吧。”
聶青見了,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正想走,大鵬叫住了他,看上去猶猶豫豫的,好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大鵬,有什麼事直說,大家都是老同學了。”
大鵬終於看着聶青,視線落在了聶青的眸中,有那麼一刻,聶青似乎覺得眼前這個壯實的漢子那般頹廢,那般失落,彷彿失去了一切的希望。
“青草,那個上回的錢,nǐ kàn,我現在……”支支吾吾地終於說不下去了,頭微微垂着,眼睛看着下面。
大鵬是個要強的人,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就是,記得曾經有個同學很鄙視地大放厥詞,農村人麼就在田裡種地就行了,還指着到城裡來和wǒ men搶工作,異想天開,知不知道現在什麼最大,關係最大。
大鵬那時臉就刷白刷白的,粗着聲音:“我就是農村來的,我會過得比在座的每一位都要好。”說這句話的時候,拳頭捏的咯咯直響。
這麼一個有自尊的男人,讓他如此低聲下氣的必定是真的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了。
聶青笑了笑:“沒事,我又不急。沒什麼事,我先走了,家裡還有個人等着呢。”
回到家的時候,見楊陽還窩在被子裡面。諾大的一個牀,中間拱起一塊,自家的兔子一直都是那麼可愛。
“還痛麼,好點了沒有?”聶青幫着楊陽坐起來,見他雙眼迷濛着,好像還沒有睡醒。脣紅紅的,微微張着,似乎在囧囧着聶青。
想想從自己出門到現在已經有四五個小時了,也不曉得兔子睡了多久,以前總是心疼他整天疲於奔命,難得看他可以安安靜靜地睡個舒坦覺,聶青的心裡也踏實幸福了許多,點了點楊陽的鼻子,光滑如瓷。
楊陽大概癢了,微微偏過頭去,皺了皺鼻子。
難得能瞧見自家的兔子這麼慵懶的神情。聶青玩心大起,又點了點。
“唔。”楊陽支吾了一聲,看樣子還在似醒非醒中,“回來了?”聲音也是懶懶散散的。
“是啊。怎麼又睡着了?”聶青親了親楊陽的額頭,忽然感覺溫度有些不正常,這才發現兔子的臉色有些不正常的紅,剛剛還以爲是蒙在被中缺氧的緣故,心裡有些緊張,“怎麼這麼燙,不是發燒了吧?”
“唔。”楊陽似乎還是沒有恢復意識。
大概是昨天洗澡水太涼了,這麼燙一定是感冒了。聶青想着忙把楊陽喊醒,“兔子,醒醒,咱們去醫院看看去。”
楊陽還是一副迷糊的樣子,由着聶青幫他穿衣。
聶青給楊陽餵了些飯菜,就直接殺到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