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吃了這個東西,應該也不會那麼熱了,要是溫度再這樣高下去,只能聽命了。
過了幾分鐘,林綿伸手摸了摸江以寒的皮膚,果然,已經沒有那麼燙手了。
降溫草還是有些作用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對不起,是我來遲了。”
話落,蕭亞趕緊走上去迎接:“張老,您來了,快來看看江總到底是怎麼回事吧,他就這樣暈倒了,感覺……很像敗血症。”
聽到這三個字,張老滿是花白的眉毛皺緊了,邁着矯健的步伐來到了客廳,一下子就看到了躺在沙發上的江以寒道:“我來看看。”
林綿擡眸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只見是一個看上去已經年已遲暮的老人,穿着一身大棉襖,骨瘦如柴的手上拎着一個小皮箱,風塵僕僕的進來了。
看樣子應該是在國外,還沒來及換衣服。
林綿垂下眸子,默默的站起身來,給這位張老讓出位置。
張老看了她一眼,渾濁的眸子裡快速的閃過些什麼,也沒多說什麼,坐在沙發上,從箱子裡拿出來一些儀器,給江以寒聽診,表情慢慢的變得有些奇怪,眉毛越擰越深。
“怎麼了?”蕭亞見狀,上前一步迫切的問道,“張老,是有什麼問題嗎?”
聽罷,張老再度把聽診器放在江以寒的胸口處,不確定的按了按按鈕,過了一會,他才扭過頭神色複雜的看着蕭亞道:“江總的生命體徵沒什麼問題。”
“真的嗎?那是不是等會就可以醒來了?”蕭亞瞬間大喜,上前一步激動道,“這不是敗血症吧。”
林綿一聽皺起了眉頭,盯着江以寒。
“確實是敗血症發作,只是對比起江先生的,以寒的並不是發展的那麼快。”張老擡眸嘆了口氣,眉目間有些遺憾。
真的是敗血症發作。
“然後呢?”蕭亞嚥了咽口水,顫顫巍巍的問出來這句話,“那江總什麼時候可以醒來呢?”
“這個,我也不知道。”張老無奈的搖了搖頭,看着江以寒,“只能說看造化。”
敗血症就是這個樣子的,會逐步逐步的讓患者虛弱,生命體徵卻沒有問題。
或者說,這其實也有可能是心理上的疾病。
忽然,他響起來什麼,擡頭疑惑道:“江總一直都很注意自己的血液,這一次,怎麼會呢?”
只要沒有任何血液的流失,絕對來說,這種病症就一輩子不會發作。
“這……”蕭亞站在沙發邊,爲難的看了一眼林綿,嘆了口氣道,“是江先生給一個人輸血的。”
看了他的眼神,張老自然是知道那個人是誰了,也不想多問什麼,只是嘆了口氣:“一定要多多注意這些,畢竟當年的江曾妄……”
“蕭亞。”冷冽的聲音忽然響起來,摻雜着些許無力,“我怎麼感到全身涼涼的。”
話落,客廳的所有人都看過去,只見躺在沙發上的江以寒已經睜開了眼睛,冷冽的眸光掃視着這裡的人,看到林綿的時候微微柔軟了一些,迅速撇開目光,盯着着張老問道,“張老怎麼來了?”
“江總,你終於醒來了,你剛剛暈倒了你知道嗎?”蕭亞趕緊上前一步,站在沙發邊頷首道。
林綿看過去,眸子微微一變,心裡居然有了些許輕鬆的感覺。
總算是醒了。
醒了就好。
“江總,你暈倒了,然後蕭助理就打電話給我了,很着急,我就從f國趕回來了。”張老見狀,恭敬的站直了身體,點頭道。
江總總算是醒了,若是不醒,怕是這江家要變天。
畢竟劉若清覬覦財產已久,必然要趁着這個機會造次一番。
聞言,江以寒的眸光一凌,作勢就要從沙發上站起來冷聲道:“我剛剛只是困了,我沒事,真是麻煩江總來這一趟了。”
可是在一瞬間,他感到全身的力氣被掏空了一般,又要跌倒下去。
不行!
林綿站在一邊,看着這一幕,心一驚,下意識的上前一步想要扶他,卻被他的冷冽傲然的眼神,逼的手顫在了原地。
“我不小心。”他一隻手快速的抓住了沙發的把手,站了起來,冷聲道。
真的是不小心嗎?
林綿擔憂的看着他,嘴脣緊緊的抿着,下意識的收回了手。
“江總,你要不……”
“好了,現在也不玩了,張老車舟勞頓,快回去休息吧。”江以寒站在站在了茶几旁,隨手倒了一杯水,慢慢的喝着,淡淡道,“蕭亞,送客。”
可是張老還沒有跟他們說江總的病該怎麼辦呢
“這……”蕭亞上前一步想說些什麼,卻被張老打斷了。
“好了,蕭助理你過來送我吧。”張老給了他一個眼神,笑道。
張老有話跟他說。
蕭亞立馬會意,點點頭道:“好,我現在送你。”
說罷,他就帶着張老離開了洋樓。
怕是張老要對蕭亞說些什麼,應該是關於江以寒的病的吧。
林綿站在那裡,看着兩個人的背影,暗暗想着。
“你過來。”江以寒放下水杯,坐在了沙發上,對着林綿勾了勾手指,像是在叫喚着小貓小狗一般。
算了,他好歹也是爲了她生病的。
她不能跟他計較。
這麼一想,林綿乖乖的上前去,站在了江以寒的身前,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真乖。”江以寒坐在沙發上,嘴角慢慢的勾起笑容,伸出長臂把她攬到了懷裡,低頭細細的嗅着她頭髮上的馨香,“小東西最近越來越厲害了。”
什麼意思?
林綿蜷縮在他的懷裡,擡起頭盯着他的削瘦的下巴,擰緊了黛眉,有些猜不透他在說些什麼。
“你給我喂的是什麼東西?”江以寒猛地吸了一口林綿的頭髮,慢慢的把脣貼在她的耳朵處,啞聲道,“涼涼的,小東西真能耐。”
他知道了?
林綿的心一驚,冷靜道:“沒什麼東西,就是一些普通的草藥。”
確實是一些普通的草藥,降溫草再普通不過了。
“我只是想狗抓耗子試一試,我沒有想到效果那麼好。”林綿垂下眸子,呼吸慢慢的有了些許紊亂,心微微顫抖着。
畢竟江以寒太聰明,很有可能撒謊會被拆穿。
若是他知道了她的醫學機構,一定會想辦法阻撓。
“是嗎?”江以寒彎腰抱着她柔軟的身體,在她的耳邊慢慢的吹着曖昧的氣息,啞聲道。
這一下,林綿的心差點有些不穩。
“是的。”她嚥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