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
“我就知道她會知道!”江以寒站在客廳裡,用力握緊了拳頭,死死的盯着前方的門口,猛地擡手把桌上的一個被杯子摔在地上,四周的保鏢大氣都不敢說一下。
“是夫人要把她叫過去的,並且她收了錢。”蕭亞低頭頷首,餘光有些畏縮的說道。
又是她!哪一次,哪一次不是她!
但凡他的身邊稍微出現一個親近一些的人,劉若清總是會拿錢收賣他們。
這麼多年了,只有蕭亞一直不離不棄的陪在他的身邊。
江以寒煩躁的拽了拽衣領,吧脖子處抓出一塊巨大的血痕,猛地坐在了椅子上,眸光越發陰沉:“所以,她要走了是吧!讓她走!讓她走!都走,都走!”
他隨意的坐在沙發上,雙手緊緊的抓着沙發一角,像個發狂野獸一般,雙目猩紅的怒吼着,薄薄的嘴脣上下張合着:“讓他走,蕭亞,馬上給她安排車子!”
他那麼噁心的人,自己都討厭!
怎麼能讓她見到這樣的自己呢?
她應該也非常討厭他!
可是,他怎麼能沒有她呢?
突然,他猛地坐起來,整個身體都在顫抖着,連瞳孔都看不清顏色:“別讓她走,無論如何都要把她抓回來,不準走,千萬不能走,不能走,不能走!”
到底讓不讓……
蕭亞站在原地,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說實話,從來沒見過江總會如此失態。
一切都是因爲林綿。
江總可以不在乎任何人對他的看法,但是他非常在乎林綿,甚至非常不想她離開他。
像是離開了她,江總就會……
“不能讓她走,不能,千萬不能,蕭亞,攔住他!”江以寒猛地一擡眼,抓住了蕭亞的肩膀,脖頸上的血痕竟然慢慢的蔓延出一絲血液,圖生出來嗜血的美感。
見狀,蕭亞下意識的往後倒退一步,趕緊說道:“江總,我這就安排人去攔住她!”
“攔住誰?”突然,清清淡淡的聲音在門口響起,音量不大,落在地上整個房子瞬間都鴉雀無聲了。
蕭亞轉過頭看去,微微有些震驚的睜大了眼睛,只見女孩穿着一身休閒裝逆着光站在門口,一隻手提着箱子,就算看不清,也能感覺到她此刻臉上極度慵懶的表情。
很好,莊園鬧翻天,你丫的還站在門口若無其事。
蕭亞看着懶洋洋的靠在門檻上的林綿,覺得自己都要哭出來了。
“怎麼了?”林綿見莊園裡的氣氛有些奇怪,裝作不在意的掃視了一眼江以寒,慢慢的走進來,順手把大箱子放在桌子上,人也在椅子上坐好,擡手說道,“夏媽,給我拿一瓶冰鎮汽水。”
剛剛見到不開心的人了,要壓一壓火氣。
“好的,小姐。”夏媽趕緊從角落裡恭敬的走過來應着,去了廚房。
江以寒難以置信的看着她,一雙褐色的眸子猛地的瞪大了,幾乎失真,他的西裝因爲暴怒而被扯的衣衫不整。
“你回來做什麼?”過了一會,他上前去,抿緊了脣,心裡的火氣好像在一瞬間消失殆盡了。
見到她,什麼都能平靜。
“我難道不能回來嗎?”林綿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上下打量着他衣衫不整的衣服道,“你的衣服怎麼了?”
還不是因爲你!
江以寒站在客廳中間,水晶燈的光打在他的臉上,臉色不再那麼沉了,想說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就在這個時候,夏媽顫顫巍巍的拿了一個汽水走過來,對着林綿說道:“小姐,這是你要的汽水。”
話落,林綿趕緊接過來,勾脣笑了笑,隨着“噗呲”的一聲,利索的打開了。
這是一瓶蘋果味的汽水,有些冰手。
夏媽見狀趕緊躲在了角落旁,擔心的看着他們兩個人。
林綿低眸看了看,把汽水放在江以寒的面前,撇開目光道:“你喝。”
看起來比她更煩躁的人是他,所以就他喝吧。
林綿還沒進門,就聽到了江以寒的怒吼聲了,心裡也多半猜到了發生了什麼。
之所以這麼不驚不慌,是因爲她沒有愧對於任何人。
這個女人在搞什麼鬼?
江以寒緊緊的擰着劍眉,雙眸像是一個黑洞,讓人看不透,緊緊的盯着林綿,視線灼熱的像是要把她燙出來一個洞。
“喝不喝?”見他沒反應,林綿晃動了一下汽水,有些不悅。
“我不喝。垃圾。”江以寒抿了抿脣,淡淡的撇開臉。
還挺傲嬌。
“好吧。給你看個東西。”林綿心裡翻了個白眼,順勢喝了一口汽水,微麻的口感在嘴裡炸開來,讓人神清氣爽。
她慢慢的走到桌子旁站定,一雙纖細的打開了桌子上的箱子,露出一排排整整齊齊的紅色鈔票。
“你看你外婆給我送錢來了。”她擡起頭,看着江以寒,漫不經心的笑着。
完了,又扯到這個了,江總剛好一些的火氣又要再燃起來了。
蕭亞忍不住擡頭瞄着江以寒。
果然,話音剛落,江以寒的俊美的宛如妖孽一般的臉,迅速的變冷變沉,一雙褐色的眸子變得宛如暗夜蝙蝠般陰翳。
“然後呢。”他死死都盯着林綿的臉蛋,一雙手暗暗的握緊,彷彿隨時要把她撲倒一般。
既然知道爲什麼不跑?
“沒什麼,就是跟你講一下。”林綿擡眸
“你爲什麼要收這些錢?”江以寒站在那裡,瞳孔猛地縮緊了,上前一步俯身狠狠的捏緊了起林綿的下巴。
若是他不收錢,那她不逃跑倒也合理。
她現在又收錢了還回來,怕不是要把他殺了再走?
林綿微微一揚下巴,對上他的目光,十分陰翳,彷彿龍捲風一般。
“她給我我不收,我是傻子嗎?難道我很有錢嗎?”
理直氣壯的聲音。
但是好像很有道理。
蕭亞再次擡眸看着他們兩個人,氣氛已經有了一些尷尬。
等於說,剛剛江總完全是自己自導自演,人家根本沒有想離開的意思。
收錢只是因爲她有錢。
頓了頓,林綿再次補充道:“我收錢不過是因爲我自己沒錢,可以嗎?”
好樣子,沒錢。
江總的寵物居然都沒錢了。
“沒有其他的想法嗎?”江以寒的眸光一凜。
“沒有了。”林綿淡淡道。
話落,江以寒猛地放開了林綿的下巴,整理了一下領子,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箱子,沉聲道:“蕭亞,帶上這個,去江家。”
這些錢從哪裡來就要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