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愁雲密佈說:“然而我現依然猶豫莫決,到底是不是該憑藉夏侯雄的實力呢?那樣或會觸動楊修。”
張飛奮然說:“那就讓我們自己獨力進行,用心策劃這一回突襲,功成身退,那時典韋死了,曹操卻依然不曉得發生了什麼狀況。”
諸葛亮搖頭說:“然而花錯一定會很快曉得,而由於這是花錯的力量範圍,若要將他一起刺殺,風險會很大,故使我猶豫難決。”
張飛說:“曉得就讓他曉得吧!難道是他敢告知楊修嗎?且即使是他馬上命人知會曹操,已經是兩天後的事,何況他還可能過不了二哥這一關。”
依按道理來說劃,曹操率文武百官赴鄴城後,關羽的將軍會在來往鄴城和許昌的水陸要隘處,設置關卡,檢查往來的行旅。
諸葛亮認可說:“唯有這樣了。”
當天傍晚,諸葛亮在離開鄴城兩裡許處棄船登岸,避過關防,由陸路往雍鬱。
憑着正式的身份證明,他們扮作外縣來的各式樣人,輪番入城。
與孫乾派往鄴城長駐達兩年的劉家兵士聯繫後,他們藏在城南的一所普通民居,準備所有事宜。
鄴城是東漢在關中的第一個都城,位於穎水與支河交匯處,乃關中文明、巴蜀文明和氏羌文明的連接點。
陸路交通上更加有棧道通住隴南、漢中、巴蜀等地。前者眼下是伏皇后的鸞殿,祈年宮卻是曹操這一次來行冠札暫居作駐此扎的行府。
到了鄴城,諸葛亮才真正感覺到楊修的氣焰。
此處的駐軍,軍服襟領處都捆上金邊,透出一豪華的風采,和向來外表樸素的漢軍迥然有別,且人人一副縱橫當世,飛揚跋扈的樣子。
夏侯雄的駐軍顯然依然未取得全城的操控權,只操控了最接近穎水的南城門,以及通往祈年宮的大道與祈年宮。
由於有伏皇后在背後出頭,在正式場合下,就連曹操都掌控不了楊修這個“立皇帝”。
當然,一旦趙雲的無敵雄師進進城裡,形勢會立馬逆轉,楊修的三萬“死士”不管現在多麼神氣,到那時也只有侍宰的分兒。
僅有最具威脅的就只有典韋秘密主持的暗殺團。
而諸葛亮這一趟到此處就是要先一步將這殺手糰粉碎殲滅。
這還打算在曹操沒察覺情況下進行,要不然所有人都會沒命走掉。
卯時未,彙報回來,扮成平民的典韋剛剛獨自離開了潛匿處,這時天依然下着細雨。
典韋的問題和諸葛亮相同,不管他扮作什麼樣子,有心人一眼就能夠從體型氣概將他認出來。
諸葛亮快刀斬亂麻,下了行動的口諭。
諸葛亮、張飛和五十將士來到目標建築物附近的一道僻靜橫巷,才脫去遮蓋身上夜行裝備的外袍。
五十人敏捷分作十隊,五人一組,藉着檐牆和夜雨的掩護,間中見有人往來廊道間,都是些面目陌生的大漢。
此宅共分五進,中間以小庭院廊道相連。
待所有人進入關鍵的位置後,諸葛亮和張飛及兩組將士潛到主堂旁的花叢處。
裡面透出燈火人聲。
一名將士潛到窗外窺視過後,回來彙報說:“大廳裡邊有五名漢子,只二人隨身帶着武器,彙集在東面靠窗的地席處。”
諸葛亮沉聲說:“有沒有女人?”
另一名剛回來的將士答說:“內室見到兩名丫鬟。”
諸葛亮上下爲難,他原來就是決定將宅內的人全體格殺,在這你死我亡的形勢下,再沒有仁慈這一念的容身之所。”
然而他怎麼能夠頒命解決沒有抵抗能力的女人呢?
仰天長嘆說:“男的一個不留,女的生拿下來,稍後再處理,讓他們守候我的暗號。”
四名將士領命去了。
待了片刻,諸葛亮下達進入進攻位置的吩咐,由張飛連續發出三聲商量定的鳥啼聲。
諸葛亮、張飛和衆將士從花叢與隱僻處敏捷躍出,扼守進入大堂的第一道門窗。
鳥啼再起。
門破窗碎的聲音陸續響起。
大堂處張飛首先破窗而入,落地前射出第一束利矢,揭開了肉搏戰的序幕。
靠窗一個男子咽喉中箭,倒跌地上,餘下人等惶然從地上躍起的時候,每人身上至少中了三支利矢立馬慘死,只不知其中是不是有杜如晦在內。
後花圃也哀號驚響起,然而轉瞬歸於沉寂。
一會後,十名將士押着一個手抱嬰兒的女子和四名驚得面如紙白的丫鬟來到站在廳心的諸葛亮和張飛身前。
諸葛亮和張飛臉臉相噓,竟是曹家曹四小姐曹無雙。
曹無雙臉上沒有半點血色,然而目光堅定,射出深刻的敵意,懷裡的孩兒安詳地玩弄他的衣襟,一點都不懂得眼前正禍從天降。
她恨之入骨的說:“殺了我們吧!爹定會給我們報仇的。”
他曾答應玄德,會在他離開許都獻上典韋的人頭,然而眼下面對着曹無雙他們兩人,他怎狠得下這個心?
時間已不容許他多想,頒命說:“請呂小姐安坐。”
又向曹無雙說:“曹四小姐切勿呼叫示警,要不然典兄九死一生,唉!你信任我諸葛亮嗎?”
曹無雙聞語詫異,張飛卻現出不贊成的神色,拖拖拉拉,終沒有說話。
陰風細雨下,典韋全無防備的跨進院門,等發覺不對勁的時候,諸葛亮和張飛已由左右掩出,將他制服。
大家知他高明,取了他的隨身兵器後,正要綁他雙手,卻給諸葛亮阻住了,說:“典兄怎麼會回來了都不通告兄弟一聲。”
典韋已從聲音認出他是諸葛亮,沉聲說:“無雙呢?”
諸葛亮嘆了一口說:“嫂子和令郎都平安無事,進去再從長計議吧!”
曹無雙見到典韋被擒,精神狀態立馬失控,泣不成聲。
典韋苦澀地看了她們他們兩人一眼,依諸葛亮指示在遠處另一角坐下,失望說:“我典韋固然不甘心,然而依然不得不承認不如你諸葛亮。”
接着低着頭說:“能不能饒了他們兩人呢?我一旦求一個體面的暢快淋漓。”
諸葛亮心裡面感動,第一次感到這倔強的宿敵對曹無雙他們兩人用情真摯,因此才願意屈尊降貴開口出面遊說。
而且單憑在這絕不適合的形勢下,曹無雙依然要來會典韋,就可知他們是多親密。
諸葛亮盤算片刻,張飛說:“軍師!我想和你說兩句活。”
諸葛亮搖頭說:“容後再說吧!我明白你的打算。”
轉向虎落平陽的典韋說:“典兄該知貴嶽的末日已至,楊修更難成大事,典兄有何打算?”
典韋猛抖一下,擡頭望見諸葛亮,眼裡射出不能相信的神色。
張飛急說:“然而我們怎麼向皇叔交待呢?”
諸葛亮恢復了冷靜,泰然自若地說:“我自有主意,典兄且說意下怎樣?”
典韋倒吸一口氣說:“諸葛兄不怕我知會魏王,又或楊修嗎?”
諸葛亮說:“因此我纔要典兄的承諾,而且我會分開兩起將嫂子和典兄送離鄴城,佈置船隻讓你們到東吳去。那裡即使是典兄知會其他人,時間也趕不上。沒有餘下人等有配合。典兄獨木難支,能做出何事來呢?”
典韋瞧往另一角的妻兒,眼裡現出無比深情的神色,接着才望向諸葛亮,伸出大手。
諸葛亮伸手和他緊握,開誠佈公地說:“典兄一路平安。”
典韋雙目微紅,輕輕說:“即管我們一直處敵對的關係,然而諸葛兄乃我典韋一生裡最欽敬的人,謝謝你!”
這晚典韋寄身的那些宅舍出現一場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