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司徒坊主驚怒不已,伸手重重地拍在桌案上,震的茶碗顫動!
“坊主息怒、坊主息怒!”阿茹姑姑急忙勸解道……
司徒坊主指着木盒中那一方依舊雪白的絲帕,語調憤怒而緊張:“這如何解釋?難道,離兮不是清白的人?這、這、這罪過水韻坊如何承擔得起?安郡王乃是皇親國戚!……”
阿茹姑姑諾諾:“這個,奴婢也不知!官舞伎們都是水韻坊從小養大的,知根知底,因此不會提前檢驗……”
她心中大駭,昨夜安郡王匆匆而走?衆人也不敢相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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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熙朝對女子是否乾淨看得極重,尋常新嫁娘若是不乾淨,便浸豬籠溺死……
就算是低賤的舞伎,也難逃此劫,曾有不乾淨的舞伎,被亂棒打死的……
“把蘇離兮給我叫過來,反了天了!……”司徒坊主眉頭擰成一團兒……
“蘇離兮早已經在外邊等候了!……”阿茹轉身喚得蘇離兮進來……
蘇離兮緩緩而來,一副平淡似水的模樣,倒叫人不好猜測……
司徒坊主觀其神態,一把兒端起桌上的茶碗,連飲了三口、纔算是壓住心中的怒火……
她勉強擠出一個笑臉和藹問道:“離兮吾兒,昨夜安睡得可好?……”
“挺好的!”蘇離兮平靜答道……
司徒坊主忍着心中不耐,指着木盒中的雪白絲帕問道:“你自己看看,這你做何解釋?爲何沒有女子的?辱沒郡王,輕可打殘、重可打死……”
“咱們水韻坊可擔當不起這個罪名!就算安郡王不鬧,可每一個官舞伎所掙銀兩,都一一記錄在案,太常寺若查詢下來,叫姨娘如何救你?……”
蘇離兮瞥了絲帕一眼,不緊不慢言道:“坊主息怒,昨夜郡王有事,只是路過來探望奴婢一眼,並不曾有留宿打算!……”
“這麼說…還不曾那樣?”司徒坊主暗暗鬆了一口氣!……
蘇離兮默默點頭……
“哎呀,我的好女兒……”司徒坊主拍着大腿,笑吟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怎麼如此沒有手段?男人進了我們官舞伎的屋子,豈會讓他白白跑掉了。來來來……”
司徒坊主親熱地來住離兮的手:“吾兒,都是姨媽疏忽了,還不曾教你如何行事,才讓你錯失良機……”
“不過,吾兒莫要擔心,這幾日你什麼也不要做,專心學習功夫,姨娘有一整套的手段教你,下一次定會叫郡王流連忘返……”
蘇離兮不動聲色抽出自己的手:“多謝坊主指點!若沒有其它事,離兮就告退了!……”
司徒坊主也不生氣,依舊和顏悅色地說道:“對對!郡王匆匆離去,吾兒心中傷感、昨夜定是徹夜難眠,快去休息吧,下午我就派嬤嬤去教導你!……”
正在此時,一小婢進來稟告:“坊主大人,太常寺甄選宮舞伎的太使們到了,說事要檢驗姑娘的才藝!……”
“貴人來了!哈哈,終於盼來了,我們水韻坊就要出一個侍奉皇上的宮舞伎了!快隨我前去迎接,再叫酈飛煙姑娘好好裝扮上,太使們的眼光可是挑剔得狠!……”
司徒坊主面露喜色,再也顧不上蘇離兮了,帶着衆人前去迎接……
屋子裡只剩下蘇離兮一人站着……
她環顧左右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說不羨慕,那是假話!……
安郡王雖然一片兒真心幫她,可按照她自己的秉性,若是能憑自己的才藝脫離伎籍,那該有多好!……
還記得前世,她常常在朋友們之間說口頭禪:就算有皇帝老兒在,我蘇梨梨也永遠不會依靠男人……
唉,如今陷落在這俗世中,身不由己!……
酈飛煙姐姐真是好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