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無憂島發生火山噴發和海嘯,俊‘玉’留下來與衆人重建家園,因此沒有隨同爹爹去往天山,卻不曾想這一別就是十五年,俊‘玉’不想提起那段往事,岔開話題問:“昊天侄兒呢?他回來過沒有?”
“少莊主呀,這次北上,壓根沒從這裡過,取道南陽奔東都了。”
俊‘玉’輕輕皺了皺眉頭,宇文昊天今年二十好幾歲了,至今仍未婚娶,這小子的‘性’情,既不像他爺爺,也不像他爹,聰明是聰明,也算得上是個人物,可就是不對味兒,說他懂事,到現在也沒定‘性’,整日裡只是結‘交’三山五嶽的朋友,神龍見首不見尾。說他不懂事,可這些年家族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他做主打理,總算是頭頭是道,能維持這樣大的家業,不容易了。
“對了,今天看到不少奇奇怪怪的人聚集到滎陽郡,咱們這裡有什麼大事嗎?”
老管家皺着眉頭:“沒聽說最近發生什麼大事啊……哦,可能是靈狐,聽街上傳言,說是有一隻千年靈狐跑到這附近了,那些人好像都是衝着靈狐來的。”
靈狐?俊‘玉’這一路上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千年靈狐的傳聞了,這幾年不少江湖人前仆後繼尋找靈狐,從關外追到河南,就是爲了得到靈狐以達到長生不老、天下無敵的目的。
老管家還想纏着他說話,俊‘玉’已經推開飯碗,衝悌恨眨了眨眼:“這些天一直趕路,累死了,我要睡覺去了!”
看着俊‘玉’的背影,老管家無奈地搖搖頭,這孩子……
俊‘玉’當然沒有去睡覺,這些年久居海外,如今回到中原,自然要好好玩上一通。
悌恨跟他恰恰相反,好靜不好動,似乎對一切事物都不感興趣,一路上,師父每到一地總要縱情揮灑一番,難免鬧出一些是非,而他從不參與,總是在一邊默默觀看,最後出來替師父收拾殘局,通常就是賠禮,道歉,陪銀子之類。他想不明白,師父在無憂島上是神話一般的人物,怎麼來到這裡突然間變得‘亂’七八糟了。不過,也不能怪師父,這裡的人和事本來就是‘亂’七八糟,道理也似是而非,往往對的東西行不通,人人痛恨的錯誤行爲卻能暢行天下,跟無憂島完全不同。
俊‘玉’徑直上了本地最大的酒樓,聚福樓。
聚福樓的生意這幾日格外好,客人總是滿滿的,只是大多都不是本地人,舉手投足偶爾還能看到暗藏的兵器。夥計熱情周到,將兩個人讓到樓上的雅座。透過臨街的窗戶,可以看到對面紅燈高照的青樓歌館,入夜之後,熱鬧非凡,進進出出的客人不斷,與一路上千裡荒村的景象截然不同,讓人不禁想起“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五位客官樓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