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濘走過來。
雖然是帶着笑容,可卻有一股淡淡的寒意。
畢竟我跟她之間,隔着的不僅是一個人而已。
我要的,她也想要,而她要的,我勢必要奪走。
就這麼簡單。
之前我跟 林株說起這號人物存在的時候,林株還問過我,要是真的碰上了,或者是不得不面對面的話,該怎麼做。
我原以爲情緒會很大的波瀾。
卻沒想到會那麼平靜的跟她對視。
只輕輕地笑了笑。
“照料就不必了,畢竟我還想着多活幾年呢。”
我聲音嘶啞,可是卻不妨礙說話。
溫濘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我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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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官溫和,目光都甚至帶着習慣性的柔緩。
能夠從頭僞裝到腳的,這還是我見到的第一個道行這麼高的。
我擡手要去按鈴,卻被她攥住手腕。
輕輕柔柔的,是她一貫的作風,可卻帶着一股的強勢。
“你應該聽說過我,當初我能差一點嫁進去,那麼現在同樣是能做到,所以,不屬於你的別肖想。”
溫濘在我耳邊低聲的說道。
眼裡帶着複雜的情緒,掃過我的腹部,嘴角不怎麼走心的扯了一下,“我倒是沒想到你還有這膽量,他可不喜歡小孩,更是不喜歡被威脅。”
我不清楚,她是怎麼知道我懷孕的事情的。
但是基本這事她都知道了,秦琅鈞也基本知道了。
我心裡卻是說不上來什麼感覺。
關於孩子的事情,我早早的就籌劃好了,想了無數的方案,可是沒想到,真正的要坦白的時候,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夏青禾不知道跑成了嗎,我惋惜的撇了撇嘴。
若是有生之年還有機會的話,我更希望看到夏青禾親自的對上溫濘。
想看看兩個性格差不多的人,要是真正碰上了會是什麼樣子,應該是比我現在的處境精彩的多。
“可是我覺得他會喜歡寶寶呢,因爲我喜歡呀。”
我擡眼對着她笑。
原先我不是多麼的想要去爭風吃醋的,也不是多麼的想要費盡心思的勾心鬥角。
可現下,不爭是不行了。
哪怕不掙不搶的,早晚這些事情也會到你的頭上來。
我仰頭對着溫濘笑的燦爛張揚,“之前他不會娶你,那麼現在更是不會娶你,還打什麼見不得人的主意呢。”
大概是吸入的煙塵過多,喉嚨還是沙啞的疼,說出來的話聲音也不算是多麼的高。
但是足夠的清晰。
我每個字都揚起聲調,刻意而明顯的說道。
溫濘不會不懂我的意思。
不光是懂了,她的臉色也說不上是多麼的好看。
至少剛纔那假笑,現在比較的淡了。
“孩子留不住的。”
她沒接我剛纔的話,而是說了這麼一句。
手也鬆開了我的手腕。
這話不像是詛咒,更像是一種肯定的語氣。
似乎不屑的把我當做競爭對手,似乎也沒覺得我會有什麼威脅。
“是嗎?”
我不甚在意的笑了笑。
手還是緩緩的放在了腹部上,對於她的話,卻沒多少的迴應。
這個話題沒再繼續下去,屋內的尷尬氣氛更加的厲害了。
“你這邊前腳纔出了事情,後腳夏家就跟着出了問題,眼看着夏家就快完蛋了,我還是小瞧了你的本事。”
她的眸子看向我,優雅的不緊不慢的拿起桌子上的蘋果,削皮的動作也是比較的緩慢。
可這舉動,卻看起來更像是準備在我身上戳上那麼幾個血窟窿一樣。
我手臂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傷痕。
不過我都被沒在意。
聽到她說的那些話,也只是不走心的附和了一下,“那真是太可惜了。”
但是心裡邊的確沒幾分的波瀾和觸動。
關於夏家的資料,我剛拿到的時候,除了掃了一眼,的確是沒怎麼有時間佈置,但是也不代表着我沒後手。
原本若是夏青禾不對我下手的話,我也不打算拿着這個資料做什麼毀滅性的事情。
可事情終究還是衝着這樣的方向來了。
不過,也好。
“跟我什麼關係,我可是個沒背景被權力的菟絲子而已,我依仗的無非就是琅鈞這個靠山。”
我把她的假笑,如數的還給了她,四兩撥千斤的說道。
甚至比她剛纔的笑容,更加的假了數十倍。
綿裡帶針,我跟她都是招招致命,誰都不肯退讓半分。
“我呀,早晚都會嫁進去的,不要費心思的人應該是你,溫小姐。”
我接過溫濘遞給我的蘋果,削的很乾淨,咬了一口,清脆可口。
情緒也跟着好了不少。
我愜意的眯了眯眼,對着她終於是露出真誠純良的笑容。
只是溫濘的臉色卻不見得多麼的好。
“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人我見的多了,有野心有志向不怕死的也見得多了,那就只能走着瞧了。”
溫濘拿起紙巾,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拭乾淨了。
這次,笑起來的也不見得多麼的溫柔。
隱約的帶着幾分的冷寒和陰戾。
“沒得談了是吧,真可惜,本來我還以爲難得遇到一個聰明人呢。”
溫濘的話裡不乏惋惜的情緒。
甚至還帶着幾分的憐憫。
似乎我選擇的是一條死路無疑了。
“是啊,沒得談了。”
我情緒倒是不錯,對着她的笑容依舊不減,手裡只啃了幾口的蘋果,對準了垃圾桶的位置,直接的擲了過去。
拋物線的很準確的就給扔進去了。
順手把溫濘手裡的刀子奪過去。
剛纔溫濘拿着水果刀,刀尖對準了她另一隻手的手臂。
面容平靜沒波動,準備下手的樣子,和剛纔切水果的樣子是一樣的平靜。
爭奪的時候,刀鋒沒徹底的劃上去,只是劃到了表皮,只有很細的紅色的痕跡,但是沒見血。
我把玩着水果刀,露出潔白的牙齒,對着她說:“這樣的招數可是過時了,總是得與時俱進的,在手臂上劃傷了多沒意思啊。”
“現在都流行這樣。”
說完,我把刀尖對準了她的脖子,用刀背輕輕的劃過了幾分。
“要是這樣的話,指不準等會人來了,還以爲是我弄傷你的呢,這纔算是苦肉計,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