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聲音急促,很尖銳。
隔着話筒,刺的我耳朵生疼。
根本不等我說話,電話那邊就像是倒豆子,噼裡啪啦的全部都砸下來。
一連串的話,帶着無數的重磅的消息,衝着我腦門砸過來。
鄧澤掛斷的時候,我身上還是緊繃的厲害。
甚至繃緊到有些顫抖。
怪不得溫濘最近那麼老實,怪不得在我做這些之後,溫濘都沒來主動的找我,或者是報復我。
她早就是把視線盯在了其他地方。
在我沒注意的地方。
“唐枳,唐枳?!”
旁邊林株不停地着急叫我,拽住我的手腕。
我的手被拉住,纔沒繼續掐着自己的手臂。
可剛纔手臂上掐的痕跡已經是很深了。
甚至都有了血印子。
“怎麼回事?剛纔說什麼了?”林株皺眉問道。
聲音比剛纔都沉了甚至還着急了幾分。
我耳朵嗡嗡的,腦子裡也不知道是什麼,隱約的還想着剛纔我媽尖銳的帶着哭腔的聲音。
“我問問。”
我深呼了口氣,拿起手機,哪裡還管所謂的計劃會不會被曝光的問題。
我更擔心的是,溫濘是不是真的又對阿忻下手了。
可安勳查到的卻是一切安好,我甚至也聯繫過阿忻,也沒任何的問題。
今天阿忻就沒來這邊,我右眼皮就跳動的很厲害,卻沒想到現在還會鬧出來這麼一茬的事情。
“我問問!”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重新的打電話。
手指冰冷,幾次撥通號碼的時候都按錯了。
我甚至都嘔不敢去想,如果真的是這麼糟糕的結果的話會是什麼樣子,也不敢去想,阿忻這段時間被溫家盯上了之後,是怎麼一直瞞着我並且就這麼過來的。
在前幾天我還跟阿忻通過電話,他那邊的聲音雖然是沙啞,但是卻告訴我一切都是很順利,之前聽着也的確是如此。
但是現在這麼一琢磨起來,才察覺到其中的不對勁。
是我本來就該察覺到,但是沒察覺到的問題。
接連幾個電話,阿忻那邊遲遲的才接通。
就在我準備放棄打電話,直接找人或者報警的時候,阿忻接通電話。
“姐,我一會兒就過去,這不是忙糊塗了嗎。”
阿忻的聲音比之前還沙啞,帶着上揚的弧度,跟我說話。
語氣是強撐着的輕快,哪怕喉嚨裡發出來的聲音都那麼的暗沉了,可那輕快的尾音卻還是維持的很好。
我沒別的心思,單槍直入的問他。
所有的問話都是言簡意賅,幾乎就是一針見血。
電話那邊才沉默下來。
“不是,還不至於到那麼糟糕的地步,她那邊照樣是沒吃到什麼好處,不用擔心我這邊。”
阿忻沉默了一會兒纔跟我說。
大概的情況跟我說了一下,我的情緒才比剛纔好的多。
還不至於我媽在電話裡說的那麼誇張,但是也絕對不會和阿忻說的那麼輕快。
可最慶幸的是,溫濘的確是在故意打擊報復的用在阿忻的身上,可是因爲還沒有足夠的能力,這一項任務還沒完成。
只是造成了打擊,但是卻沒真正的毀掉阿忻。
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我叮囑了阿忻幾句,把能夠做的事情全都安置了一個遍。
情緒纔好了些。
溫濘!
我對溫濘的恨意和厭惡,從來沒達到過現在這種地步。
後悔沒早對付她,恨不得現在就完全的弄死她。
根本不想顧忌那麼多的事情,也根本不願意瞻前顧後的那麼多。
只想徹底的弄垮她。
哪怕說我惡毒也好,說我不擇手段心機女也好,也總比把這個真正惡毒陰狠的定時**放在身邊的好。
我拽着衣服往外走。
腳步匆匆的,後邊的林株還試圖阻攔,但是沒追上我,也只能提高嗓門叫我幾聲。
我才跑到門口那邊,拉開門,沒成功的跑出去,反而是撞到一個懷抱裡。
然後被捏住手臂。
捏住的力氣有點大,手臂也跟着疼。
“你剛纔都做了些什麼?”
秦琅鈞的臉色漆黑,直接把手裡的東西塞到我的懷裡來。
那是幾張文件,全都是我這段時間積攢的對溫家做的事情。
而今晚做的,則是最大最後的打擊。
溫家在這之後,估計都不再會 有繼續擡頭的機會了。
“是我做的又能怎麼樣?”
我仰頭看着眼前的人。
也不想順着他的話來,更是不想跟原先那樣,暫時的隱瞞,偷偷摸摸的做事。
剛纔的火氣一股腦的上來,刺激的我半點都不願意僞裝。
“我就是要做這些,不光是這些,我更是想要把整個溫家全都拉下馬,讓她沒工夫在繼續做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這樣可不可以?”
我的火氣終於是壓抑不住了,從這斷斷續續的話裡,蔓延出來。
“今天這樣的情況下,我不想跟你發脾氣,但是你現在做的事情,全部停止了,別再胡鬧了,也別逼着我不給你面子。”
秦琅鈞還是在壓抑着脾氣,跟我說。
語氣沉的厲害,卻沒很大的分貝說話。
一直在極力的壓着。
他大概都知道我做的事情了,並且從剛纔開始就已經開始實施了。
按照當初的計劃的話,現在只怕是差不多了,溫濘現在估計被是忙的手忙腳亂的了。
畢竟這一次比較起來之前,可不是鬧着玩的,這纔是實打實的對付。
這纔是實打實的要真正的下戰書。
“撤回?不可能撤回的。”
我任憑手腕被他抓着,擡頭看着秦琅鈞,看着他那因爲情緒不停地變得陰沉的臉。
說道:“不光是如此,我更是想要做一些更加刺激的事情,比如說她如果敢動阿忻岸邊的話,那我就該想想,是不是應該從她的身上加倍的或者是三倍的討要回來該要的東西。”
“現在你可不能是護着她,說吧是我想多了吧,那麼這樣的話該怎麼解釋。”
我拿着手機擺在他的面前,上邊是部分的證據,是我之前統計的。
我舉在他面前的時候,身體還顫抖的厲害。
恨不得馬上立刻就能撕破溫濘那張虛僞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