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月月決定無論如何也要找到阿雅口中的‘秘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打開房門,二樓並沒有陸開誠的身影。
接着她又小心翼翼的下了樓梯,發現陸開誠側臥在沙發上睡着了,這才放心的重新回到房間。
她反鎖上門,按響了右耳的微型通訊器,不一會兒,耳邊就傳來一道沉穩的男音,語氣慵懶中帶着戲謔,“事情怎麼樣了?”
“很成功,請您放心。不出一個月,我就會了結陸開誠的狗命。”越是說到後面,她的語氣就越重,幾乎是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說出來。
男人對她的一席話很滿意,他要的就是譚月月身上不要命的拼勁,以及她對陸開誠深入骨髓的恨意,一個人,只要有了仇恨,支配起來就容易多了,他會無條件的變成一具殺傷力極強的殺人機器。
而譚月月,在他眼裡,就是殺掉陸開誠最好的機器。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男人在話語中間故意停頓,以此表達他對這件事情的重視程度。
譚月月自然領悟透徹,“冰露說到做到。”
通話結束,譚月月再次摸了次耳後,將通訊器藏匿好,開始實施策劃了三年的計劃。
她從口袋裡摸出無數個針孔攝像頭,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間,四處安置着,藏匿在黑暗偏僻的角落,隱藏的很好,陸開誠一時半會兒發現不了。
最難的地方是客廳,陸開誠正睡在客廳沙發上,現在可是個安置的大好機會,若是錯過了,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次找到機會,每一分鐘都不能錯過,細節才能決定成敗,她一定要親手置陸開誠於死地。
想着,譚月月也不再猶豫,捏着攝像頭小心翼翼的下了樓梯,她走的很慢,儘可能的不發出聲音。
沙發上的陸開誠睡的很熟,呼吸聲很重,看得出來他很勞累。
譚月月穩了穩心神,安心了點,她的動作很輕,不一會兒便在客廳四角裝好了攝像頭,接着,按下開關,打開了設備接口。
剩下來,就是陸氏集團了。
譚月月冷笑着回頭,沙發上的陸開誠仍舊安靜的睡着,姿勢都沒有變,她放下了心,汗水浸透了髮絲,黏黏的貼在脖頸,有些扎人。
“陸開誠,也是時候讓你明白什麼叫因果報應了,我會讓你一一嘗過我當年吃過的苦頭。”
她冷笑着說完,最後看了眼熟睡的男人,毫無留戀轉身上了樓。
她的時間不能都浪費在陸開誠身上,她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阿雅的房間是整個梨園最簡陋,也是最偏僻的。
在二樓,她曾經去過兩次。
譚月月站在曾經阿雅的房間門口,這是張木門,整間房間都是用木頭做的,包括裡面的牀鋪。
她站在門口,有些猶豫,也不知道該不該進去,那裡曾經是睡過阿雅的地方,而阿雅,是因她而死,她怕自己進去了,會自責到哭泣。
想了一會兒,譚月月深吸一口氣決定開門進去。
然而,當她伸手去推木門的時候
,卻驚訝的發現,這門肯本就推不開,低頭一瞧,纔看見,門把上掛着一把鎖,生了鏽的鐵鎖。這門,被人鎖起來了。
這鎖門的人,除了陸開誠以外,還會有別人嗎?
整座梨園都是他的地盤。
可是他又爲什麼要上鎖?難不成他已經發現了阿雅口中的秘密?
譚月月皺緊了眉頭,重新試了一次,仍舊是推不開。她無奈的看了眼鎖,發現這把鎖就是一把普通的鐵鎖,可是這鎖卻根本就沒有鑰匙孔,是一把死鎖。
她的眉頭越皺越深,陸開誠爲什麼會用這樣一把根本沒有鑰匙的鎖,難道他將這所房間上了鎖,就根本沒有再次打開的打算?
他是想,將這房間永遠鎖起來嗎?
這裡面的秘密,究竟會是什麼?能讓陸開誠如此重視?
譚月月實在沒有別的辦法,無奈之下,也只好作罷,她要想一個辦法,打開這把鎖。俗話說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她就不信她玩不開一把鎖,竟然陸開誠能把它鎖上,那她譚月月就有辦法把它打開!
陸開誠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
睜眼就是一片黑暗,淡淡的月光透過落地窗照射在地板上,並不明顯。
他嚇了一跳,還沒有醒個徹底,趕忙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他怎麼會睡着,而且一覺竟然睡到了晚上!
陸開誠有些懊惱,拖鞋都沒穿,打開了燈,此時此刻,他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他睡着的這陣子功夫,譚月月不會已經趁機離開了吧!
他覺着不是沒可能,在餐廳的時候,她就已經有要離開的打算了,剛剛他又睡着了,不是正好給她提供了逃跑的大好機會?
陸開誠氣的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擔心極了。
顧不得穿上拖鞋,赤着腳飛快的跑上樓,心裡彷彿有無數頭小鹿在亂撞,一不小心就會被鹿蹄子踢爛。
他緊張兮兮的推開主臥室的門,大氣都不敢出。
一頭烏黑亮澤的短髮,此刻看來竟夾雜着幾根如雪的白髮。
房間裡安靜的可怕,時間彷彿靜止在這一刻。
好在,他心心念唸的譚月月並沒有離開。她躺在牀上,睡的很香,被子只蓋住了她的半截身子。
她睡覺總是這麼不老實,愛踢被子。
陸開誠鬆了口氣,無奈的搖搖頭,走近,親手爲譚月月掖好被角,他停頓了一會兒,盯着她的五官看了好久,最後,忍不住伸出手撫摸,他的動作很輕,深怕吵醒了牀上的人兒。
手上的觸感很軟,他捨不得抽回手。一向眼尖的陸開誠還是注意到了被譚月月綁成馬尾的秀髮。
已經不再是黑色,而是淺棕色。淺棕色的頭髮裡又參雜着幾縷綠色的髮絲。
她,染髮了?
陸開誠皺眉,剝下了馬尾上的皮筋,柔順的秀髮頃刻間如瀑布般垂下,這一次,他看的更清楚了,她的頭髮的確是被染過了,並沒有之前的好看,他不喜歡,覺得陌生。
陸開誠忽然就想起,那天晚上,進入梨園刺殺他的那人,也有着綠
色的髮絲。
他不禁就將譚月月與那晚的黑衣人聯繫在一起。
但當他的目光再一次落在睡的香甜且瘦如干柴的譚月月身上時,很快又否認了這個荒謬的想法,他怎麼會有這樣奇怪的想法,她明明還和三年前一樣,文弱的連反抗他的力量都沒有。
也許,這一切都是一場巧合,黑衣人的髮絲不是綠色,也可能是他看錯了。
陸開誠雖是這樣想着,但心裡不免還是多了絲疑惑,儘可能的忽略掉這個問題。
他掃了眼牆上的立體掛鐘,已經晚上八點了,兩人的晚飯還沒有吃,譚月月這麼的瘦,少吃一頓都不可以。陸開誠又馬不停蹄的去廚房準備晚餐。
一向狂妄自大的陸開誠,竟然也會進廚房?
當初就是因爲譚月月的離開,才讓他決定收起自己的不可一世,一切重頭來過。
譚月月睜眼,剛剛發生的一切,她都很清楚。
隨手扯過牀頭的皮筋,又一次將頭髮扎的高高束起。
她下了樓梯,鼻尖索繞着濃濃的飯菜香。
譚月月不以爲然,以爲這是梨園的下人在廚房。
直到看見端着飯菜從廚房裡出來的陸開誠。
她眯了眯眼,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可也沒有表現出來,仍舊是一副不冷不淡的模樣。
兩人在廚房門邊不期而遇,陸開誠自然也看見了她,他腰間繫着圍裙,手裡端着剛出鍋的菜色,忙得不可開交,這幅模樣看起來有些滑稽,他見到譚月月時,立馬喜逐顏開,“月月,你醒了?快去洗手,準備吃飯吧。”
說着,便將手裡的碟子一一放在餐桌上,接着又轉身一頭扎進了廚房。
譚月月在原地怔然了幾秒,發現一切都漸漸脫離了她的掌控,陸開誠的改變怎麼會這樣大?
他以前分明是最殘忍嗜血的,根本不會這麼溫柔。
當最後一道菜上桌,陸開誠替她拉開了餐桌椅。
譚月月也不扭捏,順勢坐了上去。
滿桌鮮美的菜色看起來像是出自五星級大廚的手,魚肉蝦蟹齊全,且各種做法都有。
譚月月掃了眼餐桌,不免在心裡吃了一驚。
一旁的陸開誠不停的給她碗裡夾菜,“都是我親手做的,嚐嚐看。”
午飯就沒有吃,這一刻,譚月月也真的有點餓。
她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來,陸開誠的手藝還是不錯的,味道與五星級飯店大廚做的沒有什麼區別,鹹度適中,鮮美可口。
陸開誠看着她吃,笑的像個傻逼。
譚月月很不習慣這樣的陸開誠,他變得實在怪異,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吃的也差不多了,乾脆放下了筷子,不吃了。
“怎麼不吃了?不合胃口嗎?”
“我吃飽了。”譚月月接過他遞來的水,喝下一口。
光是面對他這駭人的眼神,她就飽的差不多了。
陸開誠開始收拾碗筷,自始自終,沒有吃上一口飯菜。
譚月月不禁疑惑,但終究沒問出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