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飛機場,張武神清氣爽。
與鐵柺打輛出租車,直往皇家學院而去,並沒有提前通知韓小蕾,他到要看看,敢勾搭老子女朋友的是哪個賤人。
而此刻的韓小蕾,已被舍友柳琴拉去參加學術研討會,其實就是酒會,擺個正當名字罷了,畢竟還掛着學生的名頭。
女的想釣金龜婿,飛上枝頭變鳳凰,豪門子弟想獵豔,大家一拍即合,這在貴圈中是常事。
“小蕾,上次你不是和田聖傑約會去了嘛,結果怎麼樣?”
柳琴正在補妝,儘管臉龐化得很精緻,但和韓小蕾在一塊,只能當襯托鮮花的綠葉。
可如果沒有韓小蕾,她又沒法參加這樣的舞會,家室和顏值都沒有,不在邀請行列,只能想方設法往上層圈子裡擠。
“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你們不要瞎傳”韓小蕾撫了撫流海,眼眸清澈見底,女神氣質讓過往男生頻頻注目。
“那田聖傑可是大族子弟,父親是九卿之一,位高權重,他自己也很爭氣,樣貌武功人品哪樣都不差,如果他追我,我一定不拒絕!”
柳琴講話有些酸,別人觸手可得的男人,在她眼裡卻高不可攀,相比之下,怎麼能不心酸。
韓小蕾只是笑笑不回話,看着場中觥籌交錯的衆人,男士各個頭髮抹油,女士搔首弄姿,突覺無趣。
本來她也迷失在了這種環境中,大家都攀比,今天誰買了什麼,明天誰約了哪個富少,改善生活,給未來做打算,大家都長進,唯獨你原地踏步。
別人吃山珍海味,往來前呼後擁,你卻像土包子,別人買個名牌奢侈品,你都叫不出名字,別人跨個包幾百萬,你跨個包幾千塊,女人愛逛街,畢竟要出門,面子上怎麼過得去?
如此環境下,能保持本心不動搖,只有超凡脫俗的成仙者。
還好張武一個電話把她驚醒,及時剎車,但還是很難從這種環境中掙脫出去,你總要接觸別人,要有朋友,周圍的人都是這個樣子,仙女也得被拉下凡間,所以再次來參加舞會。
“小蕾,你來了!”田聖傑鶴立雞羣,一出場就讓許多女生尖叫,可他卻直向韓小蕾走來,一副這是我女朋友的模樣,閒人勿擾。
“哦”
別人和你搭話,出於禮貌,怎麼也得回一句,不然人家說你沒有家教,只是淡淡的哦一聲,就算打過招呼了,很冷淡。
“你興致不高啊,那我在這裡陪你,柳琴,那裡有帥哥,你不去請他跳舞嘛?”
田聖傑坐在韓小蕾身旁,很有禮貌的向柳琴問了一聲,其實就是攆人,只不過人家講話有水平,不直接說。
“他太帥了,肯定看不上我!”柳琴看了一眼,就曉得那男生不是她能配得上的,坐在韓小蕾身旁絲毫不動,沒有走人的意思。
田聖傑臉皮抽搐,心裡大罵“真是個傻比!”
人醜就算了,還不解風情,連這麼點眼力都沒有,就你這種女人還想釣金龜婿,也只有被玩的份兒!
爲了和韓小蕾獨處,把礙事者攆走,田聖傑只能親自出馬,那男生他認識,到場中兩句話就把人叫來,當下邀請柳琴去跳舞,讓這女人犯花癡,一溜煙賣弄風騷的走了。
“小蕾,你男朋友怎麼樣,聯繫到了麼?”
“嗯,他很好,最近打算來帝都看我!”講到張武,韓小蕾變得柔情似水,往日種種在心間,高中就喜歡他,轉眼都二十四歲了,兩人也成了男女朋友,如願以償,只不過兩地分居,有些遺憾。
“能讓你喜歡的男生,肯定很出色吧?”田聖傑微微一笑,把韓小蕾往溝裡帶,窮鄉僻壤出來的小子,能出色到哪裡?
外界混得再牛,到了帝都你都是蟲,大家年齡相仿,只要敢和我田聖傑比,保證讓你一無是處!
果然,韓小蕾聽到這話,臉色有了變化。
就算再喜歡,可現實擺在這裡,沒來帝都前張武確實很出色,可到了帝都眼界變開闊,張武那點能耐就顯得不值一提。
韓小蕾不會撒謊,不能昧着良心回答“我男朋友很出色”,會讓別人看笑話,只能沉默不語。
“小蕾,你這麼漂亮,只有天下最出色的男人才配得上你,何必一棵樹上吊死人呢,你付出這麼多,爲他堅守己心,可他呢,對你不聞不問,半年都不來一個電話,連人都見不到,你考上皇家學院,將來肯定會定居帝都,他會跟着你來帝都麼?就算來了,他拿什麼配你,怎麼養你?”
田聖傑嘴皮子666,講話水平高超,帶有種種心理暗示,比催眠大師也絲毫不弱,直接把現實問題擺開。
韓小蕾不回話,只是嘴脣緊抿,心裡複雜至極,被田聖傑的話語所打動,腦子裡天翻地覆,往日種種恩愛,漸漸變淡,被現實所困擾。
而在酒會暗處,兩雙眼睛正在盯着韓小蕾。
張武靜靜地看着,田聖傑的話全在耳中,他沒有直接衝過去,心機深沉,而是想看看韓小蕾的反應,兩人有沒有緣分,將來如何,都在今日!
“你女朋友很漂亮,如果是我,直接過去把這個居心叵測者打死,管他天高地厚!”鐵柺勸解。
張武沉穩了,他反而變得極端,只是相處短短半個月,性格就被影響。
“小蕾,我不知道你男朋友有什麼好,他何德何能讓你這麼死心塌地,他跟不上你的腳步,生活檔次不及你,接觸的圈子不如你,眼界更比不上,你們就像博士與農夫,兩個世界的人!”
接着話音一轉,說道自己身上來:“我不明白我哪點比不上他,他有的,我全都有,他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你應該瞭解我,除了你之外,我對其他女生全都敬而遠之,我發誓,一輩子對你好!”
田聖傑情真意切,藉着話語機鋒攻破韓小蕾的心理防線,趁火打劫,悄悄去拉姑娘的嫩手,想更近一步。
和韓小蕾有肢體觸碰的男人,只有父親和張武,此刻被田聖傑一碰,如觸電般本能回手,心裡厭惡,也受了刺激,豁然起身,彷彿下了天大的決心。
“不管怎麼樣,我就是喜歡他,愛他,只要他一句話,學業我可以不要,帝都我也不迷戀,我願意回西州,我願意去照顧他的父母,只要他心裡有我!”
韓小蕾發飆,前所未有的激動。
竟不顧周圍人的眼光,聲嘶力竭般怒吼,彷彿受傷的野獸,痛哭淋涕,卻又舔舐傷口。
放棄一切的決心,讓她情緒波動巨大,不能抑制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