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起來啊,這人和人就是不一樣。賈詡老兒一天天的閉目養神,不管對誰,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徐庶戰略戰術上都是一代大家,不過對於這揣摩人心還是差了一點。只有司馬懿,天生就有揣摩人心的潛質,看到陶應那副模樣,立馬就明白了陶應在想什麼。
寂靜的大廳裡,突然響起一聲清脆的咳嗽聲。陶應擡頭一望,卻是司馬懿站出來對着自己拱了拱手。陶應不耐煩的說道:“有話就說,這裡也沒有外人。”
司馬懿聞言一笑,道:“適才我觀主公面有憂色,如果在下沒猜錯的話,主公是在想曹操會出什麼招吧?”
陶應聞言看了司馬懿一眼,沒有說話,司馬懿接着笑道:“依在下之見,主公大可不必憂慮。曹操這一次前來與我軍妥協,對主公來說必然是一件好事。”
陶應聞言來了興趣,開口問道:“仲達何意,我怎麼有點沒有聽得明白呢?”
“歷史上兩國爲了修養生息,妥協罷兵的事多了去了。而這當中的方法,用來用去也就那幾種。其中最有效的,就是兩家聯姻。”
陶應聞言一愣,“你是說曹操會把他的女兒嫁給我?”
司馬懿搖了搖頭,道:“聯姻之事十之八九,不過斷然不會是曹操的女兒。我軍與曹操遲早會開戰,曹操也不會不明白這點。所以不出意外的話,曹操應該會選擇曹氏或者夏侯氏當中的女子配於主公。”
聽了司馬懿這番話,陶應臉上的憂色絲毫沒有減輕,反而還加重了不少。下首的司馬懿奇怪的問道:“主公,再添佳妻乃是好事,主公爲何還是悶悶不樂啊?”
陶應長嘆一聲,道:“家裡的三個我都快搞不定了,這又來一個,我如何能夠吃得消。”
司馬懿嘿嘿一笑,道:“那就要靠主公您自己努力了,臣等也是愛莫能助。”
陶應聞言白了司馬懿一眼,揮了揮手,道:“今天就到這裡了,聯姻之事我心裡已有準備了。
不過曹操此人一向老奸巨猾,難保他不會再出什麼損招。所以這段時間徐州的防備時刻不能鬆懈。明白了嗎?”
此時的陶應身上還是頗有王霸之氣了,衆人聞言皆是一震,齊身拱手說道:“諾。”
衆人說完按持續依次離開大廳,留下陶應一個人坐在主位上沉默。不過陶應不知道的是,現在中州的曹氏宗族的女子,也正聚在一起,吵得不可開交。
中州。皇后娘娘**。今天的皇后娘娘**格外熱鬧,院子裡坐了十幾位妙齡少女,且看這些少女裝飾,應該都還是待字閨中之人。此時這些少女彷彿遇到了什麼難題,失了平時大家閨秀的樣子,大聲激烈的爭吵着。
不用多說,這些就是曹氏與夏侯氏中女子了。曹操自定荊州之後,採用了程昱的建議,回了許昌就指示自己現在已經當了皇后的女兒,把宗族衆女集中在一起,問問她們自己的意見,如果有人同意,就以天子賜婚的方式將其嫁於陶應。
皇后聽了曹操的命令之後,挑選了這十多名合適的女子進宮與他們商議。可是當皇后說出她的想法之後,這些女子先是一陣沉默,接着便爆發了爭吵。誰也不同意嫁給陶應。看到這個情況,饒是皇后,也無能爲力。
雖然這個時代女子地位低下,但曹氏地位超然,這些女子都是熟讀四書五經的人。對於現在北方的大勢,這些女子心裡都明白的很。曹氏和陶氏必有一戰,現在把自己嫁過去,那不是往火坑裡跳嗎?
此時已經被封爲皇后的曹節,正靜靜的看着下面自己的這些妹妹吵得不可開交。過了小半個時辰,衆女的聲音終於小了下去,曹節站起來說道:“各位妹妹,只不過是要爲你們選個夫婿而已,有必要這樣嗎?”
衆女聽了曹節的問話,有心站起來回話,不過看到曹節如此正色地神情,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曹節見狀長嘆一聲,道:“各位妹妹,我曹節向你們保證。
日後若陶應有失,我必然爲你們重新選一個好夫婿,再次以天子身份賜婚。你們看這樣可好?”
好嘛,還沒嫁過去,就在考慮日後陶應身死的事了。衆女聞言,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曹節見狀,無奈一笑,接着說道:“各位妹妹,我父親的性格你們不是不清楚。他決定的事,沒有反悔的餘地。況且,這一次你們嫁過去也是爲了我們曹氏的大業,就當姐姐求求你們,爲了我們曹氏夏侯氏,你們就犧牲一回吧。”
聽了曹節這番深情的話,衆女都是把頭埋得低低的,不敢擡頭看曹節。沉默,良久的沉默過後,靠近末位的一個女子起身走到中央,衝着曹節深深一鞠躬,又對着衆女鞠了一躬,盈盈的開口道:
“皇后娘娘,衆位姐妹。大家都不必爭執了,我夏侯娟願意嫁於陶應。”
夏侯娟這話說的並不大聲,但在衆人聽來,卻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衆女都擡頭看了看一眼這個嬌小的身軀,主位上的曹節似是有點動情,開口問道:“娟兒妹妹,你真的想好了嗎?”
夏侯娟聞言眼裡閃過一絲猶豫,不過隨即又是一閃而逝,換來的是一種堅定的眼神。夏侯娟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我想好了,這麼多年我能活下來,曹伯父與叔父對我都是極好的。現在曹氏有難,我願意挺身而出,絕不反悔。”
曹節聞言全身一震,靜靜的打量了夏侯娟半響,開口說道:“那好吧,就由娟兒妹妹嫁給陶應。待我請示了陛下與父親之後,選一個黃道吉日將你送往徐州。”
夏侯娟附身一拜,“全憑皇后娘娘安排。”
曹節點了點頭,衝着剩下的女子一揮手,道:“衆位妹妹且先回去,娟兒妹妹隨我入**,我親自爲你挑選嫁妝。”
衆女聞言如蒙大赦,紛紛起身告辭。中間沒有一個人和夏侯娟道別。夏侯娟見了這幅光景,眼裡不由得噙滿了淚水。
稍稍收斂了心神,夏侯娟隨着曹節往**而去。
徐州。陶應自從那天司馬懿解惑之後,雖然心裡擔心曹操再出什麼損招,但是現在陶軍的哨探遍佈大漢,如果曹操真的有什麼動向,陶應還是可以提前知道,所以仔細想起來,陶應還是沒什麼好焦急的。
時間一天天過去,一月的時間轉瞬即逝。這一個月裡,陶應的日子過得還是很瀟灑的。除了偶爾去軍營裡轉轉,大部分時間陶應都呆在家裡陪着糜貞他們,逗弄自己的兒子陶宇。還有就是陶應辭退了那個給鄧艾教書的先生,親自負責鄧艾的教育工作。
小陶宇也快有一歲了,在陶應的帶領下,開始蹣跚學步。不過小傢伙總是走不穩,跌倒在地。陶應覺得這是小孩成長的必須經歷,不過糜貞就不這樣想了,總是藉此和陶應爭吵。
這天小陶應又一次摔倒在地,跌的哇哇大哭。陶應在一旁怒其不爭的說道:“這小子,真是笨死了。我小時候像你這麼大,都可以上街打醬油了。”
糜貞聞言一笑,白了陶應一眼:“你啊,一個父親的表率都沒有。宇兒纔多大啊。”
說罷急忙上前抱起陶宇,轉頭又要斥責陶應。陶應把手一擡,止住了糜貞的話頭,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不用說了,我馬上消失。”
陶應說完不再理會糜貞,轉身來到了呂綺玲的後院,此時呂綺玲正躺在椅子上曬太陽。陶應正要上去叫醒她,一旁伸過來一隻手把他攔住,陶應扭頭一看,問道:“文姬,你攔我幹嘛?”
蔡琰衝着陶應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把陶應往一旁拉去,小聲的說道:“綺玲現在懷孕了,華神醫說她要好好休息。綺玲本就是一個好動的人,好不容易休息會兒,你就不要去打擾他了。”
陶應聞言恍然大悟道:“文姬,你不愧是天下第一的才女,還是你想的周到。那麼,這孩子起名的重任也交給你了。”
蔡琰聞言白了陶應一眼,問道:“你和姐姐又吵架了?”
陶應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道:“人都說慈母多敗兒,這段時間我算是見識到了。”
蔡琰拍了陶應一下,道:“你別胡說,姐姐纔不是那樣的人了。陶宇畢竟還太小了,你也不能要求的太多啊。”
陶應聞言一愣,接着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說道:“我要求太多?不過教他走路而已。”
說罷擺了擺手,道:“算了算了,難的和你爭執。我去看看我的乾兒子,免得在這邊受氣。”
蔡琰看到陶應犯了這小孩子脾氣,捂着嘴一笑,道:“你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陶應一把抓住蔡琰的手,道:“那還等什麼,走啊。”
說罷不由分說地拉着蔡琰就往鄧艾的偏房走去,蔡琰拗不過他,只得隨着陶應一起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