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時分,司馬懿閆行及五千精銳騎兵整裝待發,就等陶應一聲令下,便可出擊。陶應命人給每位兵士都斟上了一碗美酒,然後壓低聲音說道:“諸位,此次能不能打出我軍的軍威,可就全看你們的了。我不要你們鋪天蓋地的回答,那樣難免打草驚蛇,我只要你們低調的殺入曹軍後寨便可,能不能辦到?”
五千軍士自然明白了陶應的意思,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只是以標準的御馬姿勢立於馬上,隨時等候出發。陶應見狀微微一笑,衝着隊伍前面的司馬懿使了個眼色,司馬懿把手向後一招,這五千精銳士卒很快消失在夜色當中。
送走了司馬懿後,陶應找來高順太史慈兩人,道:“仲達他們那邊已經行動了,我們這邊也不要閒着了,再有三個時辰,就是我軍行動的時候了。我現在來說一說等下的任務分配。”
兩人聞言都是直了直身子,道:“願聽主公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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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應很簡短的對兩人下達了作戰任務,最後太史慈問道:“主公,萬一參軍他們那邊沒能突破曹軍後寨,我等又該如何做呢?”
陶應聞言想了想,道:“那就硬往裡衝,曹操先鋒軍只有三萬人,我就不信他們各個都是鐵打的。”
說罷有看了兩人一眼,道:“都下去吧,今晚的事就這樣了。不過別睡過頭了,卯時恰恰是人最犯困的的時候。”
兩人聞言無奈的對視了一眼,道:“主公放心,我等必不敢耽誤主公大事。”
陶應笑着拍了怕兩人的肩膀,兩人轉身告辭。兵馬安排已定,陶應這心裡還是說不出來的暢快。于禁,好幾年不見了,不知道你現在變成什麼樣了。曹彰,後世都說曹操的兒子文武雙全,文的我是會過了,就是不知道你這武的怎麼樣。
卯時時刻,梆子剛響了一聲,曹軍幽靜的大營外面突然傳來一陣人馬嘶鳴的聲音。接着便是一支支帶火的利箭紮在曹軍的營寨門上,漆黑的夜晚當中,突然升起一片耀眼的火光。接着便聽到曹軍營中兵馬私下奔走,嘴裡大喊着,“走水啦,走水啦.”
此時于禁坐鎮中軍,曹彰坐鎮右營。黃鬚曹彰此時正和衣而臥於營中,聽到外面喊殺聲震天,一個激靈,翻身從榻上起來,拿起靠在牀邊的方天畫戟就衝出營來。外面此時有人將戰馬牽了過來,曹彰翻身上馬,帶着身後十幾名護衛就往營門口殺來。
來到營門口,于禁也帶兵殺來。曹彰四下望了一眼,問道:“於將軍,陶軍呢?”
于禁聞言苦笑一聲,道:“我也是剛剛率軍到這裡,陶軍見了我軍,便立馬退去了。”
曹彰重重的將手裡的方天畫戟往地上一插,:“狗日的陶軍,恁的可惡,大半夜不睡覺跑到我軍營寨來幹嘛。”說罷也是無可奈何,帶着屬下親兵回到了自己的營寨。那邊的于禁也是無奈,一邊命令士兵加強防護,一邊率軍回到了中軍。
這邊曹彰剛回到營裡,屁股還沒有坐熱,營外又是喊殺聲震天響起。曹彰再一次率軍來到營門口,營門口又多了幾具屍體,其他什麼都沒留下。曹彰此時心裡的慾火上來了,也不管那麼多,就要點齊兵馬出去擊殺曹軍。
他一旁的于禁見狀急忙伸手攔住曹彰,道:“三公子不可啊,陶軍此舉就是爲了要激怒我等,三公子一旦出擊,外面必有埋伏。三公子難道忘卻了主公有言,只要我等守營,不要我等廝殺嗎?”
曹彰聞言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開口問道:“那你說怎麼辦?”
于禁摸着下巴思量了一會兒,道:“早年在徐州我就和陶應打過交道,此人乃是一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我料定陶軍一會兒必然復來,所以就由我來守護營門,三公子回中軍坐鎮,熬過了今晚就好了。”
曹彰聞言一擺手,道:“安有是理,將軍乃是父親認定的三軍肱骨之將,豈可不在中軍坐鎮。將軍不必多言,守護寨門的任務就交給我了。”
于禁聞言也沒有多做推辭,只是神色莊重的說道:“如此就有勞三公子了,還請三公子記得一點,擊退敵軍便可,萬不可出寨廝殺。”
曹彰點了點頭,于禁領兵往中軍退去,曹彰領着五千士卒在營門口附近埋伏,等候着陶軍再一次到來。果不其然,還不到半個時辰,營門外的馬蹄聲再一次響起,陶軍去而復返了。
陶應和太史慈兩人縱馬在前,眼看着就要衝進曹軍大營,曹軍的營門突然大開。陶應和太史慈心下一驚,急忙約住馬蹄,大雁往前面看去。曹軍營寨門口一排排強弓硬弩對準了他們,爲首一個面上長着些許黃鬚子的年輕武將正一臉陰沉的看着陶應他們。
前面的太史慈見狀,急忙指揮着軍馬後退,可惜還是遲了一步,不少士卒被曹軍的弩箭射倒在地,一支利箭從陶應耳邊穿過,陶應額頭上也驚出了一絲絲的汗珠。所幸陶軍此次襲營部隊全是精銳,很快就全軍撤了出來。
離開了曹營不遠處,陶應清點兵馬,約折了五十騎。陶應身邊的剛被提拔爲親衛的王雙問道:“主公,敵軍已然有了準備,我們還去嗎?”
“去,當然要去,我們要做的就是吸引敵軍注意,怎麼能不去。不過下次我們不能再往裡面衝了,就在營外搖旗吶喊就是了。總之,我們的目的就是要疲勞敵軍的軍心。”陶應說罷掉轉馬頭在此向着曹軍營寨而去,他身後的士卒也是隨着他再次奔跑了起來。
這邊曹彰正得意於剛纔的勝利當中,營門外的馬蹄聲再一次響起,打亂了曹彰腦海裡的憧憬。曹彰當即下令士兵做好禦敵準備,不過曹軍在營裡枕戈待旦了好久,外面的陶軍一直是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曹彰再也忍不住了,大叫道:“狗日的陶軍真是可惡之極,放箭,射死這些雜碎。”
曹軍士卒聞言紛紛舉起手裡的弓弩,向着營門外的黑暗當中,毫無目的地射去了一大波箭支。稀稀疏疏的一陣箭雨過後,營門外的馬蹄聲再一次漸漸遠去了。
可是曹彰他們還未來得及鬆一口氣,那討厭的馬蹄聲再一次在營門外響起。曹彰無奈,只得下令士卒再一次往營外射箭。這樣一來二去,曹軍損失了不少箭支不說,還弄得人人疲憊不堪,反而連陶軍的影子都沒有看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營裡得曹軍固然精疲力竭,營門外的陶軍也是疲憊不堪。就在陶軍再一次被曹彰擊退的時候,後方一個士卒上來向曹彰彙報道:“少將軍不好了,陶軍整夜都在吸引我軍注意力,而他們卻遣了一支兵馬繞到我軍後營去了。現在我軍後營已經起火,於將軍已經親自去救了。”
那士兵說罷用手往後一指,曹彰順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然後營升起了濃濃的黑煙,只是在夜幕中難以發現而已。曹彰見狀,滿口鋼牙欲要咬碎,手上暴起的青筋顯露了他內心的憤怒。正欲開口說話,營門外那道討厭的馬蹄聲再一次響起。
曹彰仰天大喝一聲,“賊子好膽。將士們,隨我出營,殺掉這些裝模作樣地陶軍。”
那傳令的士兵聞言大驚,急忙攔住曹彰說道:“少將軍不可,於將軍就是怕您太沖動,所以命我來傳令於您,只可固守營寨,不可出營廝殺。”
曹彰一把推開那人,怒吼道:“還固守個屁,人家都繞到後面去了,再不交戰還以爲我曹彰怕了他。”
說罷不在理會那人,翻身上了戰馬。率領這五千士卒殺了出去。此時正在指揮麾下士兵搖旗吶喊的陶應見到曹營中有人衝了出來,急忙指揮士卒往後退去。這一下又把曹彰氣的牙癢癢,率領士卒一步不離的追了上去。
陶應故意領着大軍往開闊地跑去,要的就是曹彰毫無顧忌的追上來。這一夜陶應他們相比起來,比曹彰還累。差不多兩軍跑了半個時辰,此時天色微明,曹彰他們也快要追上陶應他們了。
大約又跑了半刻鐘,曹彰看着前面依舊奔跑不停的陶應,傳令全軍停下來,打算回軍。不過他們這一停,前面的陶軍也停了下來,而且全軍掉轉馬頭,愣愣的看着曹彰一衆。
雖然隔得比較遠,曹彰還是可以看見前面隊伍那個討厭的身影。雖說他沒見過陶應,但是憑直覺,他感覺前面那個就是陶應。喘了口氣,曹彰鼓足了中氣對着陶應他們喊道:“對面的,可是衛將軍陶應?”
陶應此時也坐在馬上累的不行,而且他的體力也不如曹彰,喊不出來,只得衝他揮手示意。曹彰見狀,頓時來了力氣,將手一揮,道:“將士們,前面那個就是陶應,隨我追上去,抓住此人,本將要活剝了他的皮。”
陶應聞言一驚,急忙直起身子,準備繼續逃跑。這邊的曹軍剛要有所動作,後方傳來一個消息,使得曹彰既不顧身心的疲憊,也不顧陶應就在眼前,率軍就往曹軍營寨方向而去。
看着火速撤軍的曹彰一衆,太史慈駕馬來到陶應身邊,問道:“主公,曹彰急速後退,應該是高將軍那邊襲擊曹軍營寨的手了。我們是不是追上去。”
陶應擺了擺手,道:“別急,我實在是太累了。傳令全軍原地休息會兒,在追殺過去。”
太史慈應諾而去,陶應整個人俯在馬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