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動了,我來抱你!”龍之軒從暗處走出,繞到她的面前後,突然半俯下身微微笑了一下,“都說美人如醉酒——”
“二哥你也差不多,酒的濃度簡直醇得膩人!”某人無恥嘻嘻笑,露出了無比猥瑣的表情。淮清洛今天是真的醉了,別看她現在站得比任何人都直,但心智卻糊塗了。
龍之軒伸手扶住了她,“不過是做做樣子,你怎麼醉成這樣?”
扶上她肩膀的手突然被什麼東西握住,一張漂亮中帶着幾分青澀、俊逸中帶着幾分霸氣的臉突然湊了過來,龍之軒心裡咯噔了一下,表示自己的清弟醉酒的時候還真有小女兒姿態。
“二哥,我有一件很要緊的事情要問你!”某大小姐表情嚴肅,神情凝重。
龍之軒理所當然將她要說的話理解成跟此次春闈有關,微微湊近了一點點,再一點點,旁邊的淮清洛突然眯了一下眼睛,微紅的脣突然間輕輕地掠過了他的脣瓣。
“……”龍之軒傻了。
堂堂北凰皇帝,經歷了多少風風雨雨,看慣了多少起起落落,還從來沒有這麼失神過。他努力讓自己平復情緒,剛想說話,剛纔還神神叨叨的淮清洛突然間再次湊近了一點點,雙手緊緊地摟着他的腰,用力一攬,然後,龍大皇帝被人第二次強吻了。
“……”被強吻一回無事,被人強吻第二次,而且強吻他的還是一個——男人!
“二哥的口感真不錯!”淮清洛要是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估計得拿一塊豆腐將自己撞死。
被強吻了的龍大少爺此時很淡定,修長的手指抹了抹脣角,竟然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意。
“口感真的不錯?那要不要繼續嚐嚐?”龍之軒淡然的湊近一點點,變被動爲主動,直接攬住了她的腰,淮家大小姐此時滿臉泛紅,估計想讓她清醒得花一些功夫兒,結果便便宜了龍之軒。
某人吻得很輕描淡寫,許是礙於彼此的身份。
一雙手情不自禁地移到了她的胸口。
淮清洛今日穿的衣裳穿得很多,他的手掠過之時感覺到了一絲異樣。
柔柔軟軟的,很像——女子的胸。
龍之軒突然間被這樣的想法刺激到了,他怔怔地望着面前這個男子,突然間有了一絲異樣,沒有一個男人會給他這樣的衝動,他實在不相信她是——她是男人!
一雙纖長的手突然間攔住了他的動作。
頭頂上,淮清洛睜着一雙狡黠的眼睛盯着他,“二哥,你這是幹嘛呢,襲胸啊?”
“清弟你倒是醒得及時!”龍之軒笑眯眯地看了她一眼,將剛想要伸過的手縮了回去。淮清洛心裡鬆了一口氣,面上卻保持着淡定之色,片刻後才整了整衣裳,悠悠地吐了一口寒氣,“喝酒真是誤事啊,剛纔輕薄二哥了?實在對不住,我哪裡想到二哥你慾求不滿至廝般地步。”
“……”!
“要不這樣吧,今晚別幹什麼大事了,我委屈一下
,用五姑娘侍侯侍侯你!”
龍之軒臉上的肌肉僵了僵,她就是長得再像女人,這脾氣卻跟女人不有一丁點的關係,有見過女人會出這樣的話麼?
兩個人在那裡閒聊了一夜,將各種整人的手法都一一數了一遍,龍之軒身爲王者,自然有一些整人殺人的手段,不過在淮清洛的面前,他的那些手段都可以說是泡沫。
龍之軒突然停了下來,表示投降,他說一個刑法她便能夠說出一個升級版,而且功能十足,簡直讓人撫額抹汗,涕淚漣漣。
兩個人正在那裡小歌小調小刑小法的閒聊着,突然屋外面有光亮乍現,有人匆匆忙忙奔過來,大聲叫道:“稟大人,春闈閣有人闖入!”
喲,比預計的晚了半個時辰。
淮清洛和龍之軒對望了一眼,各自心意領會,然後打打哈欠,該睡覺的回去睡覺,該幹活的苦逼的繼續去幹活。
翌日,朝堂中的各大官員都得知了一個消息,有人夜闖春闈閣,被人當場活捉,活捉的那人供言不諱,直將茅頭指向了禮部尚書井天明,井天明在得知這個消息以後抹汗的頻率直線上升,耳聰頻率也飆得飛快,直到頭頂上有人呵道該當何罪時,井天明這才搖搖晃晃的跪下來。
有人上前直接給他上了鐐銬,井天明還沒有弄明白什麼回事已經被人押入了刑部大牢。
“我是無辜的,我是無辜的!”井天明在鐵牢裡大聲怒吼。無憑無據,就憑着那一個人的供詞便將他收監入獄,他要找九王爺,他要找九王爺。
第一天,某人的精神百倍,嗓門很大,吼得在外面守他的人直挖耳朵,有人聽不過去了,直接將一雙臭鞋子塞到他的嘴裡,意思是說:有精神是吧,聞聞腳香,獨家制造,別人我還不願意給。
井天明呸的一聲,雙手狠狠地拍打着鐵欄杆:“你們算是什麼東西,我乃當朝禮部尚書,你這等小小獄官,竟然敢欺侮我!”
吼了半天見無人應,繼續吼,“等哪一日我離開這裡,我定會讓你們全家死無葬身之地!”
依舊無人理。
“你們,你們!”
“你們,你們這羣不知死活的東西!”突然一聲脆耳的嗓音緩緩地傳了進來,那聲音明明似在發怒,可怎麼聽怎麼覺得是在笑,井天明心中一喜,雙手間的鐐銬發出了冰冷沉重的碰撞聲。
“明大人,你是來救我的對不對?”說他是白癡,他卻偏偏自以爲自己聰明絕頂,到了此時他竟然還會以爲她是來救他的。
“井大人,你受苦了。”淮清洛慢條斯理地走到他的面前,一臉哀傷之色,“這獄中的牢飯是不是不好吃?這羣傢伙,真是不知死活,竟然敢如此對待井大人!”她轉頭,用一雙根本就沒有殺傷力的眼睛掃了四周一遍,“還不給井大人道歉,你們不怕井大人以後找你們算帳!”
“是是是。”剛纔還得意的一羣小獄卒們馬上跟蔫了的青菜一般,一個一個飄過來給井天明磕了一個頭,
磕一下,井天明吼一聲。
再磕,再嚎!
“怎麼這是?”淮清洛一臉茫然地盯着井天明。
再看時,井天明的臉上已經坑坑窪窪,有多處針頭射入的洞。
“明大人,你是故意來羞辱我的?”井天明咬牙切齒地瞪她一眼,手捂臉上的傷口退後一步,“我現在才明白,你的心腸竟然如此歹毒,而我之前還一直以爲你是好人,你真是一個好人啊,處心積慮着將我打入獄中,你這麼算計我是爲了什麼?”
聰明人的覺悟向來只需要一會兒的時間,很快,井天明便一派瞭然模樣盯着淮清洛。“是九王爺要你殺我的?”
“你們都出去!”淮清洛眼睛睨了旁邊幾個人一眼,這才慢慢地湊近他一點,低聲道,“你應該知道,我與你一樣,都是跟別人幹活的,有人想要殺你,我只不過負責出謀劃策!”
“爲什麼!憑什麼!”井天明爆怒,雙手狠狠地握着欄杆,“我跟隨王爺多年,他怎麼會信你不信我?”
“他爲何不信我反信你?一個揹着他經營了那麼大私鹽礦的人還敢說自己忠心?你也真是太天真了,當你選擇自己經營私鹽的時候你便應該猜到結果,九王爺是絕對不會留一個對自己不忠心的人在身邊的,更何況,你現在的已經是喪家之犬,對他來說,可有可無!”輕描淡寫的語氣,卻銳利如一把鋒銳的鋼刀,刺得井天明渾身疼痛。
自他記事起,他便知道自己要一輩子追逐太后娘娘,乃至她的兒子,所以這麼多年來,他從來沒有做過背叛龍若忻的事情,唯一對他有所隱瞞的事情也全因爲自己兩個兒子的慫恿,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在九王爺的心裡竟然如此不堪。
“九王爺讓我利用春闈之事將你處決,是你自己太笨,竟然跟他這麼多年還不能猜測出他的心思。”淮清洛退後一步,慢慢地從腰間拿出了一個藥瓶。
“劇毒?”
“鶴頂紅!”
“我不會吃!”井天明咬牙切齒地瞪着她,“你不能殺我,你也不敢殺我!”
“我殺你還不是跟捏死一隻小螞蟻一樣簡單輕便,趁現在本少爺還有心情,你將你的後事交待了吧,是讓你大老婆陪你一起死呢還是和你小老婆,要不你兒子也成!”
啪的一聲,井天明勃然大怒,“妖賊,你不要欺人太甚,你若此時毒死了我,你如何跟皇上交待?”
“春闈之事,全由刑部解決,我已經跟刑部打好了關係,關是吃飯喝酒都花了不少銀子,就全當是買你一條小命了!”
“春闈事,刑部尚能解決,但若是升級爲賣國大罪,刑部未必有這權力處置,到時候皇上要提問罪人,你如何解釋!”這傢伙倒是一個聰明人,淮清洛慢慢地瞟了他一眼,“你賣國?不要告訴我跟王爺有關!”
“就是跟王爺有關!”
“那你將認罪書寫了,我上交皇上!”兩個話說得快,噼噼啪啪,完全沒有給對方思考的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