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分開行動,白逸酃手下的隱衛能夠出動的也都出動了一些。一人擰了一個大麻袋便往山上竄,淮清洛見衆人都分開了以後,從懷裡摸出了一張面具,搶劫殺人之不二選擇,有它準沒錯。
“一起。”正在她露出一個超級猥瑣的笑容時,某人突然慢慢吞吞地湊過臉來,用一張看怪物的表情盯着她。
淮清洛納悶這小子剛纔不是已經走了麼,怎麼現在突然又衝回來了呢?“也好,我們一起搶劫去?”
玉少爺狐疑地看着她,慢吞吞地重複着兩個字:“搶劫?”剛纔不是她說的:欺矇拐騙者:砰嗵麼?
“嘿嘿,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那些規矩是定給他們的!”
“……”
堂堂行走江湖視人如無物的玉大俠又豈會和她同流合污,於是很自覺地輕飄飄走了,再一次將她拋棄,走時還嘴裡咬着哨子,走哪吹哪,沒有停止過。
淮清洛滿意地笑着,哪裡有打鬥,便往哪裡衝。
別人打得熱火朝天時,一個黑衣影身形一閃,微笑着哄他們:“給你們銀子,將你們手中的寶貝給我怎麼樣?”
“給多少銀子我們也不給!”即將被劫者甚是有骨氣。
黑衣人繼續哄:“真的不給?你要是現在給了,還有銀子,呆會我可就搶了!”
“就不給!你一人能敵多少人?”即將被劫者還是很有骨氣。
黑衣人身形閃動,砰砰嗵嗵後,再次笑:“給嗎?”
“給,給!”
“可惜,沒銀子給你了!”黑衣人詭異一笑,將別人的勝利品通通往麻袋裡面塞了塞。
另一邊,玉少爺悠悠哉哉地吹着哨子在山上飄啊飄,他的哨聲就像長了翅膀一樣,刺得人耳朵一直嗡嗡直響。一人大手一探,就想從他的嘴上搶下哨子讓他安靜一會兒,玉少爺頭也不回,一拳擊之,輕易將某人解決。
那人一倒,玉少爺也不顧他身上的麻袋,繼續拿着哨子在前面飄啊飄。
身後有人一把抓過那被玉少爺打暈的人,將他的麻袋裡的東西全倒一空。
事實證明,跟着玉少爺是最好的搶寶法子。
“前面有寶。搶!”轟然一聲,有人追了過來。
紫衣人飄飄袖子,淡淡地說:“前面有埋伏,小心一點,別摔着了!”
那些人全然不顧紫衣人的勸阻,嗵的一聲巨響,所有追過來搶寶的人都栽倒到了坑裡,頓時哀聲一遍。
紫衣人撇嘴,無奈地用沒有任何起伏的聲音說:“我說了,讓你們小心一點的。”
落到陷阱裡的人試着站起來,可是這個坑太高太高,一般人是爬不出去的。
“我可以救你們,但你們得用東西做交換!”紫衣人微微一笑,狹長的鳳眸在陽光下一閃一閃的。
落入陷阱裡的人開始嘆氣:“好,你若救我們,我給你們三分之一的寶貝!”
紫衣人搖頭。
“那二分之一?”
紫衣人嘆氣。
落入陷阱裡的人面面相覷,哭着嚷:“大爺,你要多少?”
“全部!”
歷史告訴我們:跟皇帝做交易,你只會賠得血本無歸。
“喂,讓開!沒看着大爺要過啊!”十幾個粗壯大漢推開了一個白衣人。
白衣人退後一步,半晌後盯着前面的大漢笑:“大爺在哪裡,我怎麼
沒有看到?”
“你這臭小子,不想活了是不是!老子們捏你跟捏螞蟻一樣!”
白衣人從腰間取下一把劍,將劍插在地上,豎目一皺:“拿起這把劍砍我吧,我正好不想活了!”
衆人見他身上鼓鼓的袋子,起了劫心。
一陣刀光劍影過後,白衣人一手擰了一個麻袋,將多餘的麻袋丟到一旁。
事實證明,在王爺面前叫大爺是不智的,第二個事實證明,王爺是很懶的。第三個事實證明,溫柔的白大爺其實是喜歡打架的!
多餘的那些麻袋,又成功地被某個黑衣人捲走!
大多數人都興致沖沖地爬上了奇雲山,結果垂頭喪氣地爬了下來,開始聚集在一起講述自己在山上遇到的非人待遇,據說那黑衣人最無恥,搶人寶貝不說連人家衣褲也一併搶了,害得被搶衣褲的人只能去搶其他人的衣褲,這樣連鎖反應後,大家不再尋寶貝了,都盯着衣服搶。
“黑衣人最可恥!”
“吹哨的最可惡!”
“紫衣人最下流!”
“白衣人最卑鄙”
山下的人打算圍成一個隊將那四個人劫了,再將被搶回去的財物奪回來。直到他們等到天色發黑,月色低垂,烏雲掩星時,那四人都不見影子。
“哎,走吧走吧!找大人評理去!”衆人去找某位青天大人。
疏不知青天大人正在裡面辛苦勞作,衆人見苦尋不到,寄希望在老天爺身上,希望老天爺讓他們黑吃黑,最好同歸於盡。
知府府裡,四位無恥的強盜開始在自己的窩裡分享搶劫果實。
“玉兄弟怎麼什麼都沒有?”白逸酃身後的一個扛着大包小包的侍衛不滿地盯了玉少爺一眼。玉少爺修長白皙的手指微微撩起面紗一角,看了看大堂裡滿滿的一堆麻袋,哦了一聲,輕飄飄地去擰淮清洛,意思是:走,睡覺。
“今天晚上,大家的任務是將這些寶貝值錢的挑出來,不值錢的明天你們拿去賣了!”前兩句話,是給每個人說的,後一句話,是給白逸酃的侍衛說的。
玉少爺見擰不動她,也不擰了,身子一飄,飄到門口的樹上,睡下了。
一羣人忙活了一整夜,將那些能夠提升內力的提升修爲的寶貝都拿了出來,裡三遍外三遍地篩選過後挑出了四樣寶貝,一個是能夠瞬間提升內力的玉環鎖;一個是能夠增強攻擊力的斂月鏡,還有一個能夠增加巫術異能的鐵血指,剩下一個功能不詳長相普通沒有任何光澤的破玉,但就因爲玉少爺突然睡覺睡醒了,瞥了瞥那塊破玉說了兩個字:寶貝,於是,被當作寶貝留下了。
四樣寶貝里,能獻的有三個,剩下的一個,被玉少爺強迫着戴到了她的腰上。
明日就是聖女出現的時候,一年一度,她一直在聖女殿修行,就是宮中的皇帝皇子王爺們也不能輕易看到。要獻寶貝,也只能明天獻!
淮清洛將三樣寶貝分別給了龍之軒、白逸酃和玉少爺。
只要那人身上配戴的寶貝是能入聖女眼的,便會被聖女身邊的僕人恭敬地迎入聖女殿內。
一大早,淮清洛便將還睡得安靜勻淨的玉少爺轟出了被窩,白逸酃早早醒了自然不用叫,龍之軒還沒有看到身影。叫小白去喚他的主子,玉少爺白她一眼。淮清洛咬牙切齒,想不到啊想不到,玉少爺竟然也學會白眼了!
“二哥?”淮清洛輕輕敲了龍
之軒的門。
“進來。”龍之軒隨口道。
淮清洛剛一推門,整張笑臉卡在房門半掩半開間,笑不出來了。龍之軒正優雅地坐在牀榻上,寧靜而斜飛的眉微微揚起一個流暢的弧度,衣襟半開,胸膛半露,竟露出一股說不出的風流韻味。
淮清洛臉紅了紅,普天之下,也許也只有他的身體能夠讓她露出這樣的神色。
龍之軒輕輕繫好衣裳,慢步走過來,目光中帶着幾分探究:“三弟,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淮清洛馬上浮出笑,臉上的紅蘊一衝即散,龍之軒聞着面前女子身上淡淡的清爽香氣,突然微微挑了眉頭,“我原本以爲只有女人才會臉紅成這樣!三弟你不會是女人吧?”半帶戲謔,半帶探究的語氣。
淮清洛心中一跳,她已經從丁當那裡知道龍之軒忘記她的事情,他忘記了她,她也換了臉,他怎麼還有那種相識的感覺?
“二哥你千萬不要這樣說,你這樣會讓我自己對自己的性別產生懷疑的,聽說那些斷袖之人就是因爲這樣所以纔會稀裡糊塗地愛上了男人,你別害我誤終生啊!”她笑得沒心沒肺,眼波流轉。
龍之軒靜靜笑:“三弟,若然你是女子,必也是傾國傾城貌。”說完一挑眼:“二哥倒很有興趣,想看看你女兒裝的模樣。”
他的速度很快,伸手便探入她的雲鬢裡,只要他一用力,自己梳的孔子頭就會鬆散開來。淮清洛低頭一繞,將他的手指無聲推出。
“二哥你要是有興趣,等什麼時候我們集體男扮女裝一回。”她笑。
龍之軒慢慢靠近,“不如,就今天?”
他每靠一步,淮清洛便退後一步。
眼看着兩人的身體就要貼在一起,淮清洛一怔,用手擋在兩人中間:“二哥不會有龍陽之癖吧?你這樣看我,三弟我很緊張!”
“爲何緊張?”他的身子動了動,拿起淮清洛的手仔細看了看,“緊張的話二哥會更加以爲你是女子。”
淮清洛腦子一嗡,腦子裡已經基本上相信一個事實,龍之軒已經非常非常懷疑她的身份了。
外面有人大步走過來,邊走邊喊:“清,清,走了。”
玉少爺嫌她耽擱得太久,過來喊她了。
淮清洛鬆了一口氣,轉身對玉小白喊:“玉兄,我在這裡!”話音剛落,某黑影輕飄飄地飛了過來,看到龍之軒與淮清洛之間異常親密的樣子,不滿地擡起眼,用最少的字表達了最豐富的意義:“放!”
龍之軒看到玉小白毫無顧忌地去抓淮清洛的肩,臉色黑了一半,語氣問得淡淡:“三弟身體不舒服,我扶着三弟走!”
淮清洛面上笑,心裡罵:龍之軒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無恥,誰身體不舒服了,我身體好得很好得很。
玉小白呆呆地看了一眼淮清洛,然後第二次毫無顧忌地拿起了她的手,將她的衣袖一捋就伸手去把她的脈。
淮清洛垂淚嘆,真是個好孩子,知道她身體不好就幫她把脈。“玉兄,你會把脈啊!”其實後面還有一句話:看不出看不出。
玉小呆慢慢放下了她的手,轉身拉着她就走,嘴上一字一句說:“不會。”
“……”
龍之軒在她身後靜靜望着,看着剛纔碰摸到的柔軟的肌膚,默默地垂下了眼睫,這種感覺,何其熟悉,他更加篤定,這個人他認識,而且以前關係還不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