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陽是南朝的帝都,龍之軒命人護送她到了端陽,意思已經很明確了。他不再喜歡她。
而那暗衛將淮清洛送到端陽之後便消失不見,有人將她送到了醫館。
醫館內,傳來了某人磨刀豁豁的聲音。御敷子看一眼躺在牀上的活死人,便嘆了一口氣,低頭將刀子割得更加蹭亮了幾分。
“我們相識一場,結果沒爲你做什麼,卻害你變成這樣,我有負於你,不過你放心,我御敷子曾經受你恩惠,也不會那麼薄情寡性!”大不了娶下她,這是御敷子做的最壞的打算。
鋒利的刀子在她的面前晃了晃,他身子一側,在淮清洛面前坐好,挽起了袖子便細細地打磨起她的那張臉。
她原本那張臉姿色出衆,令人看了便心魂盪漾,現在他要給她換的那張臉也是他精挑細選的,姿色也是頂尖的,雖然不如前一張臉,但,總比她現在這張臉好看幾百倍。
淮清洛從睡夢中醒來後的第一反應就是臉好疼。
美目一掃,只見離牀榻不遠的矮榻上睡了一個人,寬大的紫色衣袍隨意慵懶地散開,露出了精瘦的胸膛,那一頭卷卷的頭髮更是恣意地搭拉下來。
淮清洛咬牙切齒地喊:“御敷子你又對我做了什麼?”
“你這女人,不識好人心,我花了一夜的功夫纔將你的臉換好,你可別亂動,不然臉上可要崩血了!”御敷子輕笑,捋了捋兩顳間的頭髮,緩步走到淮清洛的面前,順便將一面鏡子放到她的面
前。
淮清洛隨意瞅了一眼,冷道:“不要以爲幫了我一回我就不報仇。”
“我就知道你這女人薄情寡性,不知好歹,我雖害了你一回,可我救你可不只一回兩回,要不是我,你能順利逃離刑場嗎?還有,你這張臉可來之不易,是從半死之人的臉上割下來的,要不是我尋到了那個將死之人,只怕你……”
“不要再說了!”御敷子是當今少見的少年神醫,淮清洛不是不知道他精通換臉之術,這裡面的過程她以前也是參與過的。
“這女人的身份是什麼?”
“不知。”
“這女人多大歲數!”
“不知。”
淮清洛忍住了噴血的衝動:“那這女人是哪國人你總知道吧!”
“不知,我只知道,我尋到她時,她下體在流血,估計被人侵犯過!”
淮清洛快要昏死了,她現在頂着一張未知的臉活着,她不想走到半路上就被人逮去成親啊。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御敷子右手託着腮,一臉探究地望着她。
淮清洛冷冷地眨了眨眼,她與龍之軒已經不可能重新來過了,既然已經不可得的愛情,她便打算將它塵封於谷底,興許,久了,就忘記了。
“不告訴你,免得你又出賣我!”淮清洛冷冷地說。
御敷子忍住了吐血的衝動,“你們這些女人,小肚雞腸,哪及我們男人來得大度。”
淮清洛自問自己從
來都不是大度的人,她輕輕地站起來,“御敷子,你害我一次,欠我一輩子。我有兩件事情要做,你要不要留下來幫我!”
“若是讓我駕御美人,我尚有興趣,如果是奪位尋毒,那便算了!”果然不愧是狡猾狐狸,她還沒有說呢,御敷子就已經知道她心裡所想。
“不過我也想告訴你,你不想欠有些人,想替他奪回江山,但他未必想要,你想要替他尋回解藥,某人未必自己沒有尋着!”說着突然嘆了一口氣:“跟你說話就如對牛彈琴,過幾日南朝武舉,想幫他,你便去吧!”
淮清洛想了想,側頭望着他:“你不會告發我吧!”她要是去考武舉,當然得女扮男裝,如今知道她身份的人除了御敷子便沒有了別人。
但,一次不忠,終生不用這個道理,她還是知道的。
御敷子將頭靠在欄杆處,墨一般的眸凝着她的臉,修薄的脣勾了勾:“你不信我也沒辦法,要不你毒啞我或者殺了我!”
“這倒不必,留你以後肯定是有用的。但我可提醒你,寧得罪小人,莫得罪女子!”
淮清洛提醒了一句,便將御敷子從自己的房間裡趕去。
她在房間裡思量了一下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甚至已經想到了這個女人有可能是一個棄婦一個妓子,就這麼迷迷糊糊睡了一夜,醒來時便看到自己的門口飄着一個身影。
她冷冷地從牀榻上坐起來,“鬼鬼祟祟,肯定又沒做什麼好事!還不滾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