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位丁當大人完全不在乎對方的容顏,肥屁股往旁邊一翹,從身後掏出了一個小盒子,然後開始丟餅乾。還記得當初她將丁當給龍之軒的時候丁當只認識十幾個字,後來再次遇到它時這廝認的字飆升,害她還以爲龍之軒是不是帶它去上了什麼培訓班。
丁當在那裡慢慢排字,淮清洛則起牀去處理臉上的傷口。
這傷,我的天,某人的指甲該剪了!淮清洛對着鏡子中的自己不斷的腹誹。
某個正在專心致志認認真真排字的小傢伙哪裡懂得某位淮大小姐的心思,艱難完成任務以後,精神倍兒好,心情倍兒棒,倚在那裡擺了一個極其銷魂的姿勢,然後,開始眯眯眼,想要睏覺,睡着睡着,伸出了漆黑無比的爪子手從旁邊掏了一樣東西往嘴裡塞。
塞了還覺得不夠,繼續塞——
“兔子!”一陣怒吼暴起,嚇得丁當大人眼皮子一睜,愣愣地盯着她。
“給我排的字呢?”
“……”字呢字呢,胖兔子在地上打滾,對了我的字呢我的字呢,人家排得那麼辛苦!
“你別找了,全進你肚子了!”淮清洛撫額,“算了,我也不指望你這傢伙能夠幹什麼讓你家主子放心的事,過來!”
犯了錯的丁當小朋友眼睛閃了閃,試圖想用賣萌、裝傻、裝無辜等等不需要付出任何慘痛代價的舉止來換回前方子的一顆愛心,結果,某人纖手一伸,直接將大屁股擰了起來,狠狠就拍了幾下:“我以前沒有告訴過你毛要多洗幾次,這樣不衛生,你看你,黑不溜秋的毛還在我的牀榻上翻來滾去,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的爪子,這麼髒,你還故意有意以及存心抓傷我的臉,毀容了怎麼辦?而且,你還用你那麼髒的爪子吃東西!”
彪悍的淮家大小姐將那一番長篇大論再一次用到了丁當小朋友身上,小朋友被面前這悍婦嚇得黑毛直豎,哆哆嗦嗦藏到旮旯角落裡去畫圈圈。“去洗澡!”
畫圈圈的丁當大人不畫了,開始滾到面前去溜了一圈,很快又閃了回來,前面白了,後面還是黑漆漆的一片。
“嗯?”凌厲的眼神在他的身上掃了掃,丁當撫臉慟哭,爪子不夠長啊,洗不到後面。
於是,淮家大小姐帶着一隻前面雪白後面漆黑的丁當大人去府上的溫泉池處洗澡。而某位大人似乎存心打茬,將她乾淨的衣袍弄溼,淮清洛發揮了前所未有的追殺攻擊,最後一人一兔齊唰唰地落到了水裡。
噗——
“你這兔子,我一定要將你的肉煮着吃了!”淮清洛一邊罵一邊開始脫衣裳,御敷子之前強調過那假體模具不可以日日戴在身上,不然久之便不能取下。自從玉少爺走了以後,淮清洛便沒有日日戴着。
雪白的肌膚呈現,曼妙的身形隱隱約約浮出了水面。
墨蓮一般的長髮披及腰側,正好蓋住了那胸前的豐腴,卻依舊不減那國色天香的氣韻。
好色的丁當大人眼珠子眨巴眨巴,它要認真看用力看,將新主子沒有看到的春光都看個遍!哼哼哼!
“過來!”淮清洛一把將兔子拽到面前,像搓衣服一般狠狠地將某兔最爲珍惜的毛髮放在水裡搓了又搓,搓了再搓。
“吱——”不滿別人虐待它的毛髮丁當大人露出了兔牙表示抗議。
“你啊你,有兔子像你這麼不愛乾淨的麼?將你放在動物堆裡,人家還以爲你是一隻老鼠呢!”
“吱吱——”最討厭別人將它和老鼠相提並論的丁當大人再次抗議。
“吱個屁!你吱能吱出朵花來!”
丁當大人屁股翹了翹,花,有啊,我有菊花!
“……”
淮清洛再一次將它按到水裡,將它從裡到外洗涮一遍後這才慢慢吞吞地鬆了手,被強迫喝了好幾口水的丁當大人蔫不拉嘰地垂着耳朵,精神倍兒不好,心情倍兒不棒。
“我問他,他近日可好!”
丁當大人打出一個嗝,吐出一口水,意思是,好!
“那就好!”淮清洛鬆了一口氣,將它溫柔地抱入懷裡。剛纔還蔫不拉嘰在心裡表示了一下對這位前主子的變態懲罰不滿的丁當大人突然眨了眨眼睛,然後在她胸前白雲縫間蹭啊蹭,一定要多蹭點,回去好跟新主子炫耀一下。
就在一人一兔在水裡打鬧得熱哄的時候,旁邊一雙眼睛突然睜大了幾分,盯着池水裡那個冰潔如洗清秀如水的女子微微眯了眯眼,想不到啊想不到,堂堂明清王,竟然是一個女子!
轉身,飛撲而去。
臨走前撩起了一點點的微風,淮清洛微蹙了眉頭,擡頭看時正好看到了那個人離去的身影,心中微微一蹙,慘了,那個人肯定已經看到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撲嗵一聲,還在她的懷裡保持吃豆腐姿勢的丁當大人被一屁股丟到了岸上,一道大風吹過,瞬間有白衣掠出,朝空中飛了去。丁當大人被那陣風撩得在地上又打了幾個滾,然後華麗麗地再次落水。
“吱——”兔輩開始求助!
當你明明精通各國兔言明明風情萬種明明潔白如雪明明自以爲風流倜儻結果都不能成功引得那些睡得迷迷糊糊人的注意的時候你都會罵老天爺爲啥不讓自己的爪子再長一點點爲啥不讓自己的個子高一點點爲啥不讓自己會的語言再多一點點。
黑叢林中,那人已經沒有了去路。
淮清洛的輕功比之前好了許多,這也得多虧玉少爺的幫助。
她慢慢地上前一步,彬彬有禮的給對方施了一個禮,臉上吟吟一笑:“呵呵,兄弟,不知這春光一泄看得滿意否?”
那黑衣人被淮清洛一路苦追,現在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原本以爲那廝見了面問也不會問定會直接一刀砍下,哪曉得她突然來這麼一句,一時間大腦有些當機。
“哎呀哎呀,老孃我近日裝男人裝得太久,莫不是胸部下垂了,看哥哥這樣子,好像一點興趣都沒有呢!”
黑臉,茫然,沉默。
“哥哥不用害怕,你要是看上了就跟老孃我說,我絕對不是那種不喜歡別人讚美我的女人!”淮清洛一邊說着一
邊往前走去,有一種人,明明臉上在笑,但是卻能夠給你一種從來沒有感受到的殺氣,而淮清洛無疑就是這種人,她笑得越是燦爛,別人就會越害怕。
“你這是什麼意思嘛,躲什麼躲,普天之下還沒有幾個人能夠躲得過我的如來山,反正都是死,何必扭扭捏捏呢?”一直小步上前的淮清洛突然停了下來,墨色的眸瞳深深淺淺在他的臉上掃了掃,目光最終在他的腰帶上停留,這個人雖然她不認識,但很明顯就是江湖上有名的殺手黑衣之一。
“你是殺手黑衣的誰?”
“你既然知道我是殺手黑衣,那應該知道我的厲害,先別說你不能殺我,就是你當真殺了我,你也絕對不可能活過今晚,我們殺手黑衣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兄弟被別人屠殺。”還說是殺氣,說這話的時候雙腿竟然在打着直顫,淮清洛心中一陣冷笑,就他們這個素質,怎麼能夠當殺手。
“我倒是真的很害怕你們殺手黑衣的主子,要不這樣,我請你到我府上做做客,然後讓他帶着殺手黑衣衆人過來贖你,救你也成!”
“你!”那男人總算臉色變了變,雙拳緊緊地捏緊,狠狠地拔出了腰間的軟劍:“我們殺手黑衣絕不是貪生怕之輩!”
“我知道!所以,我一直在等着你拿劍!”剛纔一直在微笑的淮清洛突然沒笑了,慢慢地抿緊了脣,她剛纔出來得快,並沒有時間奔回屋裡拿自己的配劍,不過還好自己身上的暗器還是有的,折了一根旁邊的樹枝,將樹枝放在地上磨出了尖尖細細地一角。
“你的武功雖然不錯,但是畢竟你現在沒有武器,不過這樣,我們打個商量,你今日放我走,我絕不會將今日的事情跟別人說及!”男人說完,淮清洛便接上話:“好!”
這麼爽快?
男人臉色變了變,越是這種情況越讓人毛髮直立。
“當真?”
“嗯。”淮清洛點頭。
那廝終還是不相信,眉頭皺成了川字形,緩緩地往後退了一步,殺手向來都是很兇猛多疑的,越是如此他們越不相信對方會放過自己,所以就在他轉身的瞬間,那男子突然掉頭猛向淮清洛這邊砍來。
淮清洛身子輕盈避開,騰飛到空中,取下了一直插在頭上的暗器,逆着月華將那薄如銀片幾乎與月華融成一色的小細針擲出。
只聽得一聲男子低沉的嗓音,隨即便傳來了男子撲落在地的聲音。
淮清洛慢條斯理地從樹頂翻身躍下,靜靜地立在那男子屍體旁,用腳踢了踢那男人粗壯的身子,突然嘆了一口氣:“殺手黑衣竟然是這樣的草包,貪生怕死,給老孃提鞋都不配!”
將那廝的身子搜了一遍,將可能有用的東西全部打包捲走,然後,棄之荒野,這裡深山黑嶺的,她好害怕的,萬一遇到兇獸怎麼辦,萬一刮傷了她的皮膚怎麼辦?
這一夜,又不是安穩的好夜,淮清洛奔回池塘時看到已經在水裡泡了半個時辰丁當大人怨念的眼神,那種怨念,就好比——某兔子近日大姨媽來了兩次內分泌十分不調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