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畫家表示了自己的眼光向來不錯的意思,某位屁事君更加得意忘形,開始在那裡悠哉遊哉,不停的變化造型,淮畫家兼淮馬屁精一直在旁邊喃喃嘆:“動作優美,氣質飄緲,再配上你這絕世黑袍,美哉,妙哉——”屁事君微笑,又聽她道:“要是能將這黑袍脫了,更能體現出其中精髓。”
“當真脫了很好?”屁事君眼睛閃閃。
某人眼睛閃得比他要還亮,最後屁事君眯了眯眼睛,表示再好也不能脫。
淮清洛臉上笑容一收,再次敗北。
最後在屁事君嚴厲的督促下,淮畫家總算動了筆,畫一筆瞟他一眼,再畫一筆再瞟他一眼,屁事君眼眸鎮定,但看到她落筆的瞬間嗖的一聲躍了過去,拿起她好不容易畫的一幅畫看了看。
眼瞳變成了牛瞳,牛瞳變成了兩個牛瞳。
“你這畫的是什麼?”兩百個烏鴉在叫。
“人啊!”
“我知道是人,在幹什麼!”三百個烏鴉在叫。
“練武啊!”
“練的什麼武?”四百個烏鴉在叫。
“雙修啊,這個都不懂!”
“……”烏鴉們不叫了,某位屁事君對這個新奇的武功很好奇很好奇,一邊翻着武功秘籍一邊尋找雙修的資料,淮清洛的畫技有待商榷,於是爲了怕對方難辨男女,特意在女人頭上標了一個X,男人頭上標了一個Y。
屁事君對雙修表現出了難得的興趣,畫了一幅畫還要再畫一幅,某人發揚了舍已爲民的精神,將日本AV優的各類姿勢都畫了一遍,最後再也畫不出來了,只好投降。
在知道某人的想象力已經完全被壓榨乾了以後,屁事君將矛頭轉向剛剛從散架的境況中恢復過來的龍之軒。
於是,龍大皇帝也開始了淮清洛那苦惱的工作。
“這是什麼?”畫很好看,但是沒有人。
“畫。”
“我知道是畫,畫上怎麼沒有人?”
“此地無人勝有人!”
“放屁,連個人都沒有,怎麼雙修?”
“雙修?”龍之軒眼睛眯了眯:“你只讓我畫畫,可沒有讓我畫雙修!”
淮清洛臉上一陣燒紅,要死了要死了,我閃我先閃。結果她逃跑的動機被人一眼拆穿,某大黑手直接逮住了她的袍子,對着她吼:“他不會畫,你畫一張給她看看!”
淮畫家恨不能自己此生從未畫過畫,可偏巧某龍姓奸人正用一雙探知求知和未知的眼睛看着她,某人的臉再度火燒,估計能夠烙餅了。
龍大皇帝再次提起筆,開始了漫無止境的畫畫生涯。
“衣裳太多,不夠直觀!”某人大手一揮,表示不滿。
“動作普通,不夠美觀!”某人再次揮袖,表示否定。
“場景太差,不夠有意境!”
第四幅畫出土後,淮清洛心中怔了怔,這場景,這背影——怎麼跟——臉再次紅了。
“哎呀,這女人怎麼都被擋了,我什麼都看不到!”某人拿着第四張畫,一邊嘆一邊罵,一邊罵還一邊看,淮清洛不滿了,“你到底是要學武還是要泡妞?要泡妞的話跟我們一起離開紫殃山,保證讓你看到活靈活現的雙修圖!”
屁事君淡定了平靜了,整了整衣袍,將最後那一張畫拿在手裡,淮清洛劈手就奪,結果龍之軒手一伸,將那
畫奪過放於火中,吱啦一聲,沒了!
“睡覺睡覺!”折騰了一整夜的屁事君對這一疊疊的雙修圖很滿意,他還排了一個名次,淮清洛那一批圖最是淫蕩,龍之軒那一批圖最是美麗,哎,要是能將龍之軒圖上的風景移到淮清洛的圖上就好了!
“咦,不是說要哄你睡覺麼?”淮清洛睜着大眼睛。
“不哄了不哄了,我要睡覺!”屁事君抱着雙修圖滾到一邊去,然後便看到他的身子一直往旮旯角落裡縮,不會是動用五姑娘了吧?淮大色女閃了閃眼睛。
不過好在兩人總算擺脫了某人的折磨,淮清洛看了一眼龍之軒,誰知龍之軒的目光竟一直鎖在她的臉上,兩人目光相撞,都不自禁移開了。
“二哥,你先睡覺。”由大色女變成小白兔的淮清洛老實的給他鋪被子。
棄主逃跑一整天的丁當大人很自覺往牀榻上滾了滾,淮清洛直接將它擰起來,往屁事君身邊一丟,某位正沉浸在雙修武功之中的屁事君被突然的白肉球一驚,跳了起來,可憐的丁當大人直接被彈飛了出去,差點兒滾到火堆裡。
“吱吱吱——”丁當大人摸了摸自己屁股上的一撮毛,表示了此生最大的抗議,淮清洛直接一指頭戳去,意思是:老孃抗議都沒有用你抗議更是放屁!
沒人權沒兔權的丁當大人開始縮到龍之軒的懷裡,然後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龍之軒一袖以蔽之,某兔徹底失去了兔權。
第二日,天上再次掉陷餅,不僅有新鮮的飛鳥和野雞,還有一大缸的甘露。淮清洛只覺得鼻子有些酸,有些人明明爲你做了那麼多,但從來都不會多說一句,這種被人由內到外關心着的感覺真是甜蜜。
不過,今天有些反常。屁事哥起牀起晚了,而且起牀的時候精神有些恍惚。
喝甘露?哦不不不,甘露沒興趣。吃叫化雞?哦算了算了,太油膩對身體不好。打架?噢我的天,打傷了我的小弟弟怎麼辦?
“……”
“怎麼還愣着,去畫武功秘籍!”
於是,架不打了,飯不吃了,小酒不喝了,樂子不找了,某屁事教授拿着小鞭子督促淮清洛畫畫。而淮清洛終於在畫完一幅畫以後餓倒了,扯着嗓子喊:餓啊餓,餓死了誰給你畫畫!
某人良心發現,同意吃飯。
淮清洛嚼着好吃的叫化雞,有些擔心地盯着龍之軒。龍之軒平靜地搖搖頭,繼續優雅地吃着香噴噴的食物。
這人不會死在這些圖上吧?
第三天,某人箭步衝了起來,一手擰起了淮清洛,另一手想去擰龍之軒,龍之軒反應快,躲過了他的擒拿,“前輩今日想做什麼?”
淮清洛眯了眯眼睛,發現頭頂上的屁事君模樣有些變形,她記得昨天看他的時候他還算一個年輕人,比他們大不了多少,怎麼現在一看竟然成了白髮蒼蒼的老頭子?
“小傢伙,你的武功不錯,老子活不了多久了,在死之前不想讓這一身的絕學浪費,你們兩個根骨都不錯,你們跟我出來!”屁事君給了龍之軒一解煙嶂解藥,淮清洛腿上的傷這幾日已經好了一些,但是想要練武功還是不是易事。
某人手上一翻轉,逼出一陣灼熱的力量,淮清洛怔了怔,靠,這是神馬武功,也忒絕了,簡直是去腐生肌的最佳補藥。
“你們學不學?”屁事君眉頭皺了皺,負手往外面走去。
恢復康健的淮清洛精神倍兒好,拉着龍之軒就往外走,兩個人尚未站定,突然一陣狂風捲來,龍之軒在大風中握住了淮清洛的手,兩個人迎風而立,只是五官畸形了一些,別的倒沒有多大的變化。
“我就說我沒有看走眼,你們兩個都是好苗子,快點跪下拜師吧!”屁事君屁股一翹,端坐在大石上。
龍之軒擡頭笑了笑:“晚輩以前跟師傅發過誓,此生再不會另覓新師,還請前輩見諒!”
屁事君咬了咬牙:“你師承何處?”
“晉陽仙人!”龍之軒說完,那屁事君便啪啪啪說直打激光槍:“原來是那老賊,我就說你的內力怎麼那麼熟悉,想不到竟然是他的弟子,難怪你小子能夠跟老子打上兩百回合,不過你放心,他的弟子老子也不會收!你呢,你是誰的弟子?”
“我沒有師傅!您便是我的第一個師傅,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這老頭的武功路數她喜歡,既然龍之軒不要,那她要了。
屁事君摸了摸鬍子,抑着頭,看着目光灼灼臉不改色的淮清洛,半晌才說:“不許偷師,不是我家弟子的出去!”
龍之軒擰着還在睡回籠覺的丁當大人往山洞裡走,邊走邊摸了摸丁當大人的毛,頭輕輕側了側,笑:“我將你留在她的身邊如何?”
瞎米?剛纔蔫不拉嘰眼屎迷濛的丁當大人眼珠子一轉,新主人發什麼神經了,爲什麼要把它送出去?他不是一直把它當成至寶的麼?
“保護他,用命。”龍之軒一臉鎮定。丁當大人吱吱吱地直叫,主人你偏心啊你偏心!但是我很高興啊我很高興。
淮清洛雙手插腰立在半山腰的平臺上,動作看似優雅,如同一朵破水而出的帶水芙蓉,龍之軒墨眸微眯,深深淺淺的目光凝立在她的身上。她雖然聰慧,但是也太講義氣,這樣的人隨時隨地都可能出事,而他根本就不可能如現在這般替他思量周全。
“什麼玩意兒!老頭你在幹什麼?”
“老頭我的腰要折了,別再折了!”
“老頭你能不能有點同情心!”
……
“吼什麼吼,男子漢大丈夫的,連這點苦都吃不了!又不是娘兒們!”
某人果斷不吼了。
立在不遠處聽着他們動靜的龍之軒無奈笑了笑,旁邊一直縮在他懷裡的丁當大人白屁股扭了扭,主子主子你活該,誰讓你這幾天一點都沒有對我表現出應該有的同情心和愛心!
砰!
乒!
嗵!
一物體呈拋物線丟回山洞裡,龍之軒平靜地笑了笑,旁邊的小白兔子開始撲過去抓她,已經散架的淮清洛嘴裡喃喃道:“別抓——別抓——散架了——”
丁當吱了吱牙,大肥屁股朝龍之軒那邊蹬去。龍之軒卻靠在那裡烤火,一點兒都沒有打算上前去幫她。淮清洛花了一個時辰將自己拼回去以後,外面的老頭子又在吼:“拼好了,給我出來!”
“來就來!”
大約半個時辰以後,淮清洛渾身再次散架,而屁事君也傷痕累累——臉上一處小得可憐的抓傷,手臂上有一條比頭髮絲還要細的傷口。
某屁事君將兩處傷口展示在一直很淡定的龍之軒面前,意思是說:做飯去!
淮清洛想哭的心都有了,靠,跟她的傷比起來他的傷簡直就是浮雲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