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成從樹上下來,帶着怒氣下來。
劉文輝一直看着他,看着他的每一個動作。這兩人的表情完全不一樣,一個怒氣沖天,一個嬉皮笑臉。越看劉文輝這張臉,羅成的心裡越不舒服。
“敢不敢和我真刀真槍的幹一場?”
劉文輝見羅成氣的都要殺人了,呵呵一笑:“有何不敢?咱可先說好了,要是……”
“別廢話,放人!”羅成不給劉文華說話的機會,妻子過去幫着他的幾個手下揭開繩子:“一戰定輸贏,就在這裡,看看誰厲害!”
“那輸了咋辦?”
“輸了的把贏了的揹回去!”
“啊!”剛纔那個被羅成訓了一頓的戰士,一聽這話眼淚都要下來了:“隊長,這可有三十公里呢,還都是山路!”
“害怕了就滾蛋!”羅成很生氣,竟然還是自己人先打了退堂鼓。
雙方以河流爲界,分別準備。劉文輝帶着自己的五個兄弟,坐在樹下,一邊吃着乾糧一邊悠閒的聊天,一點緊張的味道都沒有。說起羅成,大牛就嘿嘿笑。
“這小子有點意思,我喜歡!”
張志恆搖搖頭:“有啥喜歡的?他又不是女人!再說了這幾個傢伙也挺厲害的,和我們配合也算默契,其他小隊全都被收拾了,如果是我們敵人,夠我們喝一壺!”
武松湊到劉文輝跟前,問道:“哥,你準備咋辦?”
劉文輝沒有回答,擡手看了看手錶,又抓起一顆果子塞進嘴裡,大口咀嚼起來。這是武松採來的,說叫什麼石榴,吃起來一點石榴的味道都沒有,倒是有幾分苦澀。叢林裡沒什麼可吃的,只有先用它填飽肚子再說。雙方約定的時間爲半個小時之後動手,他們還有時間休息。
說到剛纔水淹羅成的事情,大牛的氣就不打一出來。那麼大的木頭,他一個人拖着走了那麼長的路,其他人誰也幫忙,累的他一身臭汗。好不容易拖到了目的地,這才明白,劉文輝是要用它來堵住小河的缺口。那一段河面不是太寬,正好可以用木頭橫在水下,上面弄些野草枯枝,竟然真的將水流聚集起來。
潺潺的河水到了這裡被阻斷,水面變得越來越高。劉文輝跟幾個兄弟,利用手裡的一切東西開始封堵,衣服裡裝滿石塊,樹枝上面放上泥土。隨着河水越來越高,他們的工作也越來越大。幸虧有那根木頭,才能穩穩的將河水蓄起兩米多高。
小寶是去探查敵情的,精明的小腦袋和靈敏的嗅覺讓它摸清了羅成等人的埋伏地方。正如劉文輝所料,羅成他們果然沒有埋伏山上,就在河谷附近。正好給了劉文輝水攻提供方便。
一顆手雷下去,炸斷大木頭,洶涌的河水傾瀉而下。來不及逃走的幾個人全被淹沒在水裡。劉文輝這是給羅成面子,如果是敵人,他們可以將水蓄起來三四米。那樣的話,別說躲在樹上,恐怕連樹都沒有了。
洶涌的河水狂奔而下,除了羅成兩個和另外一個戰士跑的快,躲到了樹上,剩下三個人被河水衝的暈頭轉向,被抓了俘虜。阿榜的狙擊槍兩槍之後,讓羅成變成了光桿隊長,這放在誰的心裡都不好受。甚至連對手的影子都沒有看到,就全軍覆沒,在心情好的人也不會說出好話。
水火無情,當得知羅成看出了他們的意圖去了子布溝,劉文輝便想到了這個辦法。他要來一個新戰法,要讓大家徹底改變小分隊只會偷雞摸狗的意見。如果運用得當,小分隊可以敵國千軍萬馬。
劉文輝嚥下最後一口果子,擡手看看錶,離開戰還有十分鐘,他慢慢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泥土,開始分配任務:“牛哥和老五留下,老三去後面山上,老四、老六跟我去誘敵。”
其他幾人沒有反駁,按照劉文輝的佈置開始準備。東面已經泛起了魚肚白,他們在叢林裡已經摺騰了五天,就這三十公里內,每一處都已經熟悉。劉文輝已經大致猜到羅成會藏身何處,準備用什麼樣的戰術。他不需要打亂羅成的戰術,只需要將羅成引進他們的包圍圈就算成功。
叢林裡起了霧氣,慢慢的變得越來越濃,吸上一口全身都覺得不舒服。劉文輝撕下一條衣服,捂住口鼻,跟着梅鬆的身影在叢林裡亂轉。河水氾濫讓兩岸變得泥濘不堪。羅成他們過河後留下的腳印清晰可見。只不過由一行變成了兩行,朝着相反的方向去了。
梅鬆看了劉文輝一眼,劉文輝仔細觀察。從腳印上判斷兩邊的人數差不多,都有五六個腳印,可見還以一邊的腳印是誘餌。羅成這次聰明瞭,他已經用上計策,改變了戰鬥的方式。劉文輝看了半天,指着左邊的腳印道:“這邊!”梅鬆一笑,說明劉文輝判斷正確,朝着左邊追了過去。
真腳印和假腳印的區別還是很大的,真腳印走過不經意間都會留下些痕跡,比如鞋的底紋,或者褲子從泥裡拔出來是的痕跡。而家腳印就不同,平整光滑,仔細看就知道這些知識木棍或者槍托故意弄出來的現象。
左邊通往子布溝深處,越往裡走瀑布的聲音就越大,濺起來的水花也越多。武松看看四周:“他們來這裡幹什麼?……”
話剛出口,立刻被劉文輝捂住嘴巴,示意他安靜。武松連連點頭,現在是來真的,少有疏忽就會被對手抓住漏洞,說話是絕對不允許的。武松吐了吐舌頭,瞪大雙眼跟在劉文輝的身後,朝着瀑布邊沿靠近。
正如劉文輝所料,羅成的確在瀑布這邊。水淹的仇不能不報,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劉文輝他們也去洗個澡。他沒有劉文輝的本事,能從上游堵住河水。所以他就想了一個計策,將劉文輝引過來,逼着他跳進水潭了,也算能緩解自己心中的怒氣。
梅鬆忽然停止了腳步,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叢灌木。白霧已經將整個叢林籠罩,即便隔着三四米都不可能發現敵人。然而梅鬆高超的偵查技術和靈敏的鼻子耳朵已經找到了對手的藏身之所。
劉文輝一拉槍栓,聲音很大。他這是故意的,故意驚動躲在灌木之中的人。他要看看軸承給他準備的什麼。
“噠噠噠……!”槍聲響起,子彈從灌木之中飛射出來,打在地面和大樹背後,其中有一顆擦着劉文輝的腦袋飛過,再有半寸就可能被擊中。劉文輝趕忙躲到樹後,用手語詢問對面的梅鬆,有哦幾個人?
梅鬆深處兩個手指頭。劉文輝就明白,對手在這裡之安排了兩個。看來羅成還有後招,這兩個人應噶就是引子。只要有動靜,立刻就會撲過來。劉文輝示意梅鬆開火。
三條槍對兩條槍,交火的激烈程度不亞於一場小規模的戰鬥。子彈組成的火網在叢林中穿行,打在灌木和樹木上形成一個個白點。打了一份多種,對手並沒有增援,劉文輝忽然大聲喊道:“撤!”
跟着劉文輝的腳步,幾人快速的撤退。對手也沒有閒着,見劉文輝等人要跑,立刻從灌木從中鑽上來,追着劉文輝的屁股就去了。一邊跑一邊開槍。他們已經接到命令,那就是拖住劉文輝文三五分鐘,等待全體增援。羅成向給劉文輝包個餃子。
劉文輝跑了,羅成豈能放過,一直在後面緊緊跟隨,只等劉文輝來到小河邊就應該停下,但是他們並沒有,一頭扎進河裡,朝着對岸猛衝。河水很亮。這夥誰也顧不上了,撒開雙腳奔着對岸就來了。羅成也沒有停下腳步,手裡的槍已經換了三回彈夾,河灘可是開闊地,正好可以藉助這一片開槍射擊。
“砰!”又是一聲悶響,遠處的高山上火光一閃,一發子彈重重的打在羅成的胸前,顯眼的白色和粉全身的漆黑形成鮮明對比。羅成有種說不出的懊悔,他怎麼把神槍手忘了,劉文輝的手下就有一個絕對的射擊高手。
“退回去!”這是羅成的“遺言”。卻已經晚了。大牛的火神炮開始發力,張志恆炸彈在那片小小和河灘上形成一片火海。羅成的幾個手下跟們米有反應過來情況,便紛紛滿身白色粉末。按照規定,這就算死了。
灰頭土臉,一連的沮喪。羅成放下槍,抖了抖身上的土色沒,一屁股坐到了泥地裡。劉文輝等人從隱蔽的地方出來,與羅成隔河相對。
“羅隊長,說話算是?”
“算數!”羅成長嘆一聲,衝着劉文輝搖頭苦笑:“行了,你贏了!”
羅成是個爽快的漢子,拿得起放得下,既然輸了手藝,就不能再輸了面子。他衝着劉文輝拱手抱拳,就好像當年的江湖俠客,帶着自己的人朝着叢林外面走去。
一場原本三天的演習,讓這兩個人整成了五天。出了劉文輝的小隊,其他的隊伍全都垂頭喪氣,看劉文輝和羅成的眼神都不一樣。那不是惺惺相惜,那是羨慕嫉妒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