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弈琛,你憑什麼——”說是我,這是污衊!
季昕瑜話已經出口,都說都一半了,可看着唐弈琛似笑非笑的樣子,她總覺得那笑意意味深長,尤其是一擡眸,剛好就對上了唐弈琛幽暗透亮的眼睛,他抿着嘴脣,嘴角的笑意閒適,但是卻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季昕瑜心驚了一下,她直覺的唐弈琛是知道什麼的。
“季昕瑜,你應該慶幸,我外公和你爺爺是過了命的交情,不然的話,你以爲你現在還能完整無缺的站在我面前嗎?”
心驚的季昕瑜,聽了這話,嚇了一跳,她疑惑着,同時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唐弈琛。
唐弈琛將自己坐着的樣子,往辦公桌的方向,挪近了一些,他說話的口氣,極爲平靜淡然,就好像是在和別人討論今天的天氣,正因爲如此,季昕瑜更是膽戰心驚,因爲唐弈琛的樣子,分明就是在告訴她一個客觀的事實,不像她,多少是帶着威脅的。
爲什麼威脅?是因爲本身的能力,讓她不想或者不敢那樣做。
“季昕瑜,你敢說,這次盛唐北江招標策劃案被盜,和你沒有關係?”
季昕瑜故作冷靜,她想說自己確實什麼都沒做,但是唐弈琛那如虎狼一般的兇狠眼神,讓她不由打哆嗦,季昕瑜覺得,自己好像又自找麻煩了。
“和我有什麼關係?”這種違法的事情,季昕瑜自然是死都不會承認的。
唐弈琛又是一聲冷哼,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季昕瑜,我從來都不相信,這世上有那麼多的巧合出現,這次北江的招標策劃案,就是你搞的鬼。”
唐弈琛手指着季昕瑜,那口氣,滿滿的篤定,全然沒有半分猜測。
他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季昕瑜被嚇得,不禁緊咬住了嘴脣,唐弈琛這樣的咄咄逼人,讓她既害怕又生氣憤怒,她一時離職失控,大聲衝唐弈琛道:“是我又怎麼樣?唐弈琛,你能拿出切實的證據嗎?如果不可以的話,就不要信口雌黃,我們都是有身份的人,請你拿出一個男人最起碼的風度,給我最基本的尊重,不然的話,你信不信我告你污衊!”
這次幫忙季昕瑜的,是她在英國留學的時候,認識的一個學長,那個男人,愛她成癡,他今年都35歲了,都還沒有結婚,就是爲了等她,她讓他做什麼,他就會做什麼,在動手之前,他就已經承諾過,如果將來東窗事發,他是不會將她供出來的,而且,他們之間,除了在英國期間,那短暫的交集,並沒有其他。
他們聯繫的那個電話,是沒用身份證辦的臨時電話卡,已經被她銷燬了,他們之間,也沒有任何經濟的往來,只是他去B城的時候,他們上過一次牀而已,季昕瑜認爲,這件事情,是足夠隱秘的。
當然,季昕瑜之所以敢在這時候和唐弈琛大聲說這些,是因爲他剛說了,他多少還是有些忌憚季孫兩家的關係的,她認爲,唐弈琛並不敢真的對她做些什麼,就算剛剛掐她,差點讓她斷氣,不過只是威脅嚇唬而已,這樣的想法,讓她瞬間充滿了底氣。
“唐弈琛,容我好心提醒你一句,這次北江的工程,不但對盛唐,對你來說,也是至關重要的,你和你的團隊,辛辛苦苦做出來的策劃案,一旦落入競爭對手的手中,你們很有可能就會和這次的項目失之交臂,你纔剛進去公司沒多久,正是需要用成績增加話語權的時候,你覺得如果這次盛唐沒競標成功,你的這個總經理,還能繼續做的長久嗎?哦——”
季昕瑜像是纔想起什麼,繼續道:“聽說下個月底就是盛唐集團的六十週年慶典是吧,本來是一件值得慶賀的大喜事,不要到時候你淪爲笑柄,你說,如果有一天,你沒了盛唐,還有那些讓你驕傲的家世背景,甄蜜還會像現在這樣,陪伴在你身邊,不離不棄嗎?”
季昕瑜像是已經想到了那一天,輕輕地笑,笑聲愉悅,她現在已經完全忘記了,從她找到唐弈琛到現在,發生的事情,剛開始進來的時候,她也是將自己的姿態擺的很高,自以爲是的。
季昕瑜兀自得意,見唐弈琛的面色絲毫不改,依舊是那副淡淡然的樣子,而且那雙幽暗的雙眸,都看不出先前動怒時的陰狠,他雙手環着胸,背靠着辦公椅的一腳,雙腿交叉站着,嘴角還是上翹的,看着季昕瑜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隻被戲耍的猴子。
“季昕瑜,我到底該說你什麼纔好呢?”
唐弈琛挑了挑眉,眼神陰沉,那樣子看着,有幾分苦惱。
“好了傷疤忘了疼?”
他頓了頓,繼續道:“你的忘性一直都是這樣大的嗎?還是說,因爲你的想象力,太過豐富?”
唐弈琛面對着季昕瑜,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冰冷的,而且譏誚,始終不減半分,但是他的眼神卻是淡淡的,像是落在了季昕瑜身上,又好像沒有,事實上,唐弈琛還真的不願意再看到季昕瑜這樣的嘴臉,一點也不願意,他以爲季家的小姐,多少是有點眼力勁的,見好就收這個道理,不至於半點不懂,他剛鬆開掐着她的脖子,回身往辦公桌走的時候,她應該就會麻溜的滾蛋,至少,閉上那張讓人討厭的臭嘴,但是唐弈琛覺得,自己顯然高估了季昕瑜。
“季昕瑜,我在你眼裡,是那樣一無是處,沒有能力的男人嗎?我真的很好奇,你喜歡我什麼?”
季昕瑜眨着疑惑的眼,就聽到不遠處的唐弈琛,繼續道:“季家那樣的門戶,怎麼淨出些頭髮長見識短的女人,就算你偷了我公司的策劃案,那又怎麼樣?你想用它做什麼呢?我想一下,把它給別人嗎,我的競爭對手?你都沒有了解一下,這次競標的公司有哪些嗎?S城的那些企業,有哪一家,是盛唐的對手?你,真的敢給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