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國皇宮的一處小閣樓中,天仁皇帝坐在一張小桌前,輕輕擺上兩隻白玉茶杯,
自己一隻,對面的桌上也擺了一隻,只是整個小閣樓中就他一人,爲何卻要擺上另一
只茶杯?
此時的天仁皇帝臉上,浮起了一絲從未有過的柔情。天仁皇帝站起身來替對面那
只白玉杯斟滿了清茶,一縷幽幽的清香瞬間瀰漫了整個小閣樓,天仁皇帝端起茶杯,
放在鼻子下面輕輕嗅了嗅,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輕聲說道:“這是你最喜歡喝的雪茶
,這些年來朕也喜歡上了,每天不喝上一壺心中就覺得少了些什麼,只有喝着茶的那
一刻,朕才能感覺到你的存在……”
“現在我終於明白我的心裡少了些什麼了”天仁皇帝輕聲嘆道:“那是少了你的
身影了……”
“難道時間真的可一把你從朕的心中帶走嗎?或者是你不願意留在朕的心裡了…
…又或者是……朕真的老了,已經漸漸的記不住你了……”
天仁皇帝突然輕輕笑了起來,就像一個小孩子找回了丟失已久的一件心愛的禮物
一般,笑的那麼真心,而這一刻,天仁皇帝也不再是一個皇帝,因爲皇帝從來不可能
笑的這麼開心。
“現在我又記得你了”
天仁皇帝看了看手中的茶杯,清冽的茶水中帶着一點點淡綠,茶水如同一面鏡子
,倒影出了一個窈窕的身影,白裙羅衫,靜靜的微笑,若同冬天的雪花一樣純潔無暇
。
“只要朕喝一口這雪茶,朕便會想起你來……”
“呵呵,只可惜……”
天仁皇帝放下茶杯,從桌子上拿起一支白玉簪子,細細的端詳着。玉質很普通,
但天仁皇帝卻看的很認真,漸漸的眼裡蒙起了一層水霧,天仁皇帝幡然醒悟,不由一
聲失笑,用力的眨了眨眼睛,笑道:“二哥真的老了,總愛感懷了……”
一陣風吹來,將牆上那幅畫吹拂的微微拂動,天仁皇帝微微一愣,高興的笑了起
來:“哈哈,總算又見你笑了”
“嗯,笑好,可你老愛哭,現在改了不少了吧!是啊,我們的孩子都十七了……
時間過的真快啊……”
“那孩子很好!”天仁皇帝淡淡一笑,:“比老大老二都要強多了……”
“唉!”天仁皇帝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只可惜了,他姓易……我知
道你會笑我,可我真的想過,可是你要知道身份這東西不是那麼容易就能給他的……
會有很多人不願意!”
“不過你放心,朕不會委屈了他的,那孩子太過於純良了,不過還算機靈,也有
些小手段”天仁皇帝輕笑着,就像看到一個小孩子調皮的時候那種笑容。“所以等他
回京來,朕便會給他他喜歡的,讓他去好好玩幾年的,那小子真的很不錯,鬼主意挺
多的,但是他自己能夠做起來,就已經很不錯了……重要的是,他沒有瞞着朕做……
這一點朕很歡喜……”
今天是天仁十四年六月三日,似乎也沒有什麼特別,但卻有很多人在這同一天一
同想起了某些人,某些痛,某些美好,某些值得紀念的東西,只是他們
的表達各有不
同罷了。
牛子軒和盧益之一樣,現在是一方縣官,雖然是榜眼探花出身,但卻沒有易天笑
那麼好的待遇,只能下到地方上去賺取政績,政績好了,資歷夠了纔有可能回京述職
。
牛子軒所在的地方是靠近天國雪國邊境的天雪郡的一個縣城裡面,按理來說牛子
軒雖然是榜眼,但不應該安排到這樣敏感的地方來當一方父母官的,這一點牛子軒也
很是懷疑,只是他反覆想了很多遍,卻也沒發現哪裡出現了什麼紕漏。便也只能苦笑
自己太過敏感了。
此時的牛子軒雙目炯炯有神,皺着眉頭低聲罵道:“大哥糊塗!”
牛子軒身邊立着一箇中年人笑了笑道:“二公子不必動怒,這樣做也沒什麼不妥
,起碼能緩解一下來自望雪城的壓力!”
“婦人之見!”牛子軒冷聲罵道,卻不知道是在罵身邊那中年人人還是在罵他口
中的大哥:“你們太小看了易千山,也看錯了易天笑!”
那中年人一愣忙問道:“二公子此話和解!”
牛子軒沉聲說道:“我可以肯定,就算成功了,易千山絕對會果斷出擊,白羽軍
的攻勢會加大,直到打的飛雪軍無還手之力他纔會回京!”
牛子軒冷笑道:“你認爲飛雪軍能抵擋的住白羽軍的凌厲攻勢嗎?”
“這……”
“而且易天笑並非那麼弱不經風,能讓兇僧都無可奈何的人,能簡單到哪裡去?
不要被他的文才給矇蔽了眼睛!”牛子軒想起在京都的那些日子,頗爲懷念,但轉瞬
間表情再次變得堅忍起來,沉聲道:“或許那個個人和其他人不一樣……雖然不一定
是朋友,但能不做敵人……卻是我們的幸運!”
那中年人也是大感爲難“可是人已經派出去了,怎麼辦?”
“馬上通知大哥,派人截住!”牛子軒很認真的說道:“別到了最後來後悔現在
做的蠢事!”
那中年人退出去後,牛子軒在書房中來回的踱着步子,眉頭自始自終沒有舒展過
。
“明月!”
“屬下在!”
書房之中不知何時進來一個身材高挑的黑衣女子,安靜的立在牛子軒身邊,恭聲
說道:“公子何事?”
牛子軒猶豫了會道:“你去趟齊國,想辦法通知易天笑,注意安全!”
“屬下遵命!”
“不要泄露你的身份!”
“屬下知道了!”
牛子軒看着明月那清秀的臉龐,心中一軟,柔聲說道:“小心點,一定要注意安
全……”
明月一愣,忽然十分開心的笑了起來,只是眼裡卻泛起了淚光,輕輕的點了點頭
,柔聲說道:“我知道了,你也要注意身體。”
天國使團在齊風鎮並沒有做任何停留,而是直接從齊風鎮朝齊國京都方向進發了
,原因有很多,早在涼城之時秦崢便說過,現在齊國方面在漠北的主帥是南宮無忌之
子南宮震。此人頗有領兵之才,但爲人脾氣火爆,嫉惡如仇,讓易天笑凡是忍讓。因
爲長輩們認爲此時不宜再戰了,不是因爲黑羽軍力不濟,而是
因爲現在齊風鎮根本就
沒有實力經受的住黑羽的鐵騎!
如果再戰,黑羽不容敗,但是齊國敗退,不是黑羽的初衷,或者說不是秦家的初
衷,利益的最大化纔是秦家追求的,而只有天齊兩國之間達到平衡,纔是秦家生存的
空間,這個道理易天笑哪能不明白,不單單是秦家,易家也同樣如此。因此易天笑並
不打算與南宮震起什麼衝突,,但是卻也不會像一個軟柿子一樣任他拿捏,不過南宮
震還算聰明,並沒有直接出面,而且那個度也把握的教準,兩方都不算吃虧,自然也
就相安無事了。
而沒在齊風鎮逗留的另一個原因卻是因爲齊人的態度,對於邊境的人來說見慣了
戰爭,人也變得麻木了許多以及冷漠了許多,畢竟他們的家園是毀在天國人的鐵騎之
下,因此齊風鎮的居民看天國使團的那種眼神很讓易天笑不舒服,那種眼神易天笑懂
得,那是仇恨,是厭惡,是鄙夷,易天笑不想去過多的刺激那些可憐的人,也不願意
自己便成衆矢之的,因此加快速度成了易天笑的唯一選擇。
“齊國的官道修葺的不錯”趙國坐在馬上,輕聲笑道:“有朝一日我天國大軍便
可再次長驅直入,直搗齊國中心了!”
易天笑苦笑着搖了搖頭道:“道路遠沒有這般平坦的,到時候滿地的屍骨會扎的
你雙腳發疼的!”
“少爺想的永遠都這麼遠,看來趙國永遠都只能爲少爺鞍前馬後了,哈哈!”
易天笑搖了搖頭道:“哪裡是我想的遠,這不過是前人的教訓罷了,這是歷史留
給我們的忠告!”
使團已經在涼城耽誤了十天,因此一路上易天笑根本未曾進過馬車,速度自然要
比之前快了許多,只是卻苦了那些一直安居京都的那些御林軍和禮部官員,十天的奔
波讓每個人臉上都盡顯疲憊,易天笑也不例外,離齊國京都只有一天路程了,易天笑
決定好好休息兩日再入京。
吃過晚飯,易天笑很認真的泡了一個澡,躺在浴桶中,易天笑把所有的事情都過
了一遍,仔細的想了一下將來的打算,不管怎樣,歸途肯定是遙遙無期,或許今生今
世都沒有絲毫希望,因此必須得考慮將來如何能活的瀟灑滋潤些了,到時候帶着孌孌
、語菲兩個丫頭……想到着,易天笑的兄弟便高興了起來,那夜是他初出茅廬的時候
,雖然次數不少,但這種事情不嘗滋味還好,常到其中滋味了,卻思而不得怎麼看都
是一種杯具,一個月的舟車勞頓讓易天笑根本沒有時間沒有經歷去想女人。
所謂暖則思淫,此時一放鬆下來,想起孌孌那柔軟的身子,語菲那寸草不生的仙
境,易天笑下面那兄弟便不客氣的擡頭抗議起來了,易天笑輕輕捏起那東西,無恥的
笑道:“我說兄弟,現在你擡頭也沒用,我們可還得過一個多月才能見到你那兩個小
妹妹的……至於逛窯子那些破鑼事你大哥我可不會去!你就死了這條心吧……要不…
…讓五妹妹來幫幫你?”
突然客棧門外一聲輕哼,一道銀光從門外朝易天笑撲面襲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