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國考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卻也沒見易天笑看過多少書,有時候實在閒的蛋疼了
,便在書房去溜達會,然後便紅袖添香“作”幾首詩詞,只是易天笑這個飽受網絡淫
才“毒害”的老男人的情商卻也不是蓋的,好好的一首詩,一篇詞,卻也能夠被他解
的亂七八糟,於是便順水推舟的摟摟小腰調調情,吃吃豆腐揩揩油,摸摸小白兔之類
的。日子倒也過的瀟灑,生活就是一首詩,自然便要“吟得一首好溼”。
環境改變人生,生活在古代的權貴世家,易天笑也漸漸的融入了世家公子的角色
,而這些日子,易天笑便習慣了拿吧摺扇上茶樓的生活,如果再提個鳥籠,那做派便
和八大胡同那些個遺老遺少們一個模樣了。
這天易天笑拉着趙國溜達到了西京街的“品茗居”,開始了紈絝子弟一天的新生
活。
“啪!”
一聲驚堂木響,把正在倒茶的易天笑驚得手上一抖,差點就把茶水倒到趙國身上
去了,易天笑有些意外的朝外間瞧去,之間一個說書先生坐在一張梨花案前,很是得
瑟的樣子,扯起嗓子開始說書。
“滾滾天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咦——這不是易家少爺的滾滾天江嗎?”一個聲音有些詫異的說道:“劉先生
,今天不說話本,該講詩詞了?”
那說書的劉先生一臉敬佩的看着那人,道:“客官好見識……”
那人臉一臉得色,很是得瑟的看了一下身邊的友人,似乎知道這是易家少爺寫的
詞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不料那劉先生話鋒一轉,笑道:“只是這位客官只知其一不
知其二”
果然,劉先生話音剛落,周圍的茶客便都看向了他,等着他的後話,那說書的劉
先生賣足了關子後,才笑道:“這首天江東去卻也只是一個引子,今天老劉給大家說
的便是易家少爺的最新力作《三國》!”
“噗——”
易天笑聽到這處,再也忍不住,一口清茶便,猛地噴了出來,幸好趙國卻是坐在
易天笑旁邊而非對面。
“咳咳……”
“話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週末七國分爭,併入於秦。及秦滅之後
,楚、漢分爭,又併入於漢。漢朝自高祖斬白蛇而起義,一統天下,後來光武中興,
傳至獻帝,遂分爲三國……”
“哎,劉先生,這易家少爺的三國可是仿照當今天下三國寫的嗎?”一個茶客聽
到這,忍不住打斷了劉先生的說書。
“這個老劉就不得而知了,不過看書稿卻是不像,卻應該是易少爺杜撰的。”
“那易少爺可真是文曲下凡啊”另一個茶客附和道。
“我還聽說易少爺還寫了一本叫什麼紅……哦,叫《紅樓夢》的說,聽說可是寫
盡風花雪月呀,劉先生何時把那本書來講講!”
一衆茶客聽完後轟然叫好,心照不宣的嘿嘿怪笑起來。
易天笑聽的是一臉黑線,嘴角抽風似得亂顫。就在這時,旁邊隔間裡面傳出一聲
冷哼:“淫詩豔曲,也敢上得檯面!”
衆茶客聽到有人如此說道,不禁都沉默了下來,因爲不知道對方是誰,誰也不想
出頭說話,免得得罪了權貴,要知道在京都這塊地,隨便抓一個,保不定就是什麼王
孫公子的,哪裡敢胡亂說話啊。
這時一個聲音懶懶的響起道:“是哪位才子呀……”
“才子不
敢當,在下……”
“……滿嘴狗屁……”
“哼!哪裡來的破落貨,竟敢出口成髒!”卻是隔間的另外一個人替朋友出頭了
。
易天笑一愣,這兩個聲音似乎都有些熟悉,只是卻不記得是誰了。這時,從隔間
走出來兩個人,衣冠楚楚,手裡各拿了一把摺扇,後面還跟着兩個家丁模樣的人,朝
一個年輕公子走去。易天笑看到那個面容枯槁,瘦不拉幾的年輕人,嘴角露出一道玩
味的笑容……真不知道是這世界真小,還是應了那句冤家路窄的古語,竟然在這碰到
了“熟人”,竟然是賀仁杰那活寶。
本來易天笑也不打算多事,但見那個之前替自己的書說話的公子卻是獨身一人,
雖然沒有明說,但卻是隱隱在爲自己出頭,好歹也是老曹“粉絲”,自己盜了他的書
,那也得爲他的粉絲負責,要不就太不厚道了。再說了,自己本來就和那活寶結了仇
,而他又陰了自己一把,雖然自己後臺硬,沒有什麼事,但這態度卻是不行的,樑子
都已經被混凝土給澆死了,自己也沒打算拆了重建,那麼再淋點瀝青上去。既然打一
次是打,再打一次,也只不過是他再疼一次,對其他的事情並沒有什麼改變。
“哈哈”
易天笑起身掀簾而出,哈哈一笑:“哎呀,這世界可真是小啊,仁杰老弟,我們
又見面啦。”
賀仁杰聽到這話,臉上微微一愣,還以爲哪個朋友也在這喝茶,回頭一看,卻見
那個讓他刻骨銘心的易天笑一臉無害的笑容,“含情脈脈”的看着他,嚇得賀仁杰臉
色煞白,不由的驚得退了幾步,他後面的那個年輕公子輕輕的扶了一下賀仁杰,賀仁
傑才穩住了自己的步子。
也怪不得賀仁杰如此驚懼,單說第一次見面那頓老拳,便讓他在牀上躺了一個月
,更讓他驚懼的是,在貴人的承諾下,眼前這妖孽都沒事,反而把那貴人給弄沒了,
這樣的手段,怎麼能不讓賀仁杰恐懼呢?
“這京都百萬人口,偏偏我們又在這品茗居相遇了,你我還真是有緣啊……只可
惜……唉……”易天笑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後面的話卻沒有再說了。
易天笑本來想說“只可惜是段孽緣”,不過話到嘴邊,易天笑覺得這話說的實在
有點噁心了,便打住不說了,但賀仁杰聽着卻不是這麼回事,以爲眼前這牲口又要打
人了,嚇得心裡一抖,用有些發顫的聲音道:“你……你又想作甚!”
賀仁杰身邊那年輕人輕輕的朝賀仁杰使了個顏色,賀仁杰心念一動,便不由直起
了腰板,大聲呵斥道:“易天笑,你可不要仗勢欺人!”
“哈哈,這位兄臺此言差矣”
卻是最先那個聲音再次響起了,易天笑好奇的看去,只見一個長得甚是俊朗的年
輕人,雖然穿的很是普通,但身上的氣質卻很有讀書人的味道,一雙眼睛透着一股桀
驁不馴。
“咦……你是……”易天笑見到那張面孔,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卻不記得在
哪裡見過了,不由驚詫出聲,慚愧道:“兄臺恕罪,在下看兄臺很眼熟,卻不記得在
哪裡見過兄臺了……”
“哈哈,易公子真是直性子啊,不過這樣也好,不用拐彎抹角了”那人笑道:“
我們在黃鶴樓的茶室見過了……”
“啊———”
易天笑猛地記起了那天在黃鶴樓遇到的那個狂生:“你是……盧……”
“盧益之……”
易天笑也有些高興,盧益之給他的感覺性子直爽,而且沒有絲毫的做作,便
打趣
道:“看來和在下有緣的人可不止一個呀”
“來,相請不如偶遇,盧兄便陪我去雅間飲杯清茶!”說罷也不等盧益之說話,
拉着他的手就走,盧益之也是個明白人,身在京都,如何不明白這京都乃是藏龍臥虎
之地,雖然吃了不少虧,但卻依舊改變不了那臭脾氣,見到聽到不爽的,便忍不住想
罵一罵才覺得解氣。
今天聽有人說那《紅樓夢》是淫詩豔曲,不由牛脾氣又犯了,卻沒有一絲意外的
再次得罪了人,而且還不是一個人。
易天笑衝趙國使了個眼色,趙國不經意的微微點頭,似有似無的格在了易天笑與
賀仁杰中間。人有時候被刺激了就會說出一些狠話來,而賀仁杰無疑就是一個被刺激
了的牲口,如果易天笑堂而皇之的在他眼前走過,保不定這丫的做出什麼事來,因此
便讓趙國稍微擋住了他的視線,讓他心裡稍微平衡些。
要是在平時,易天笑自是不會在意他受不受刺激,只是今天賀仁杰身邊那個年輕
公子,卻讓易天笑放棄了最初的打算,首先,那個人眼神很陰鬱,很能忍,其次,連
賀仁杰這樣飛揚跋扈的紈絝都會聽那個人的話,而且心甘情願,要不這個人對賀仁杰
亦師亦友,要不就是地位還要高出賀仁杰。
還有一樁事,那就是賀仁杰所在的那個雅間裡面卻還坐着一個人,只是竹簾子拉
下,看不清那人的面貌,真正讓易天笑放棄教訓賀仁杰的是雅間裡的那個人,自己自
始自終沒聽那人說過一句話,這份氣勢,就不是常人所能有的,易天笑犯不着逞一時
之氣,在沒弄清情況之下,去掀開那簾子後面的未知的危險。
易天笑拉着盧益之進了雅間,賀仁杰也隨着那個陰着眼睛的年輕人進去了,一場
風波便這樣消匿於無形,場間的茶客彼此用眼神交流了一番,卻也似乎有些失望,失
去了看戲的機會,只有這品茗居的掌櫃的鬆了一口氣,擦了擦冷汗,繼續算賬。
“趙大哥可認識賀仁杰身邊的那人?”易天笑剛坐下便開口問道。
趙國想了一會,微微點頭道:“似乎有些像兵部尚書佟皓博之子,名字叫佟念仇
”
“童年愁!!!”
易天笑差點又噴了出來,盧益之聽了嘿嘿一笑,趙國卻還沒摸到頭腦,愣在一邊
,不知道易天笑聽了這個名字爲何這麼大的反應,看來比起易天笑和盧益之這兩個來
說,還是趙國太老實些了。
易天笑聽的盧益之發笑,也嘿嘿笑了起來,十分同情的說道:“難怪一直板着那
張臭臉,原來是童年愁啊!”
易天笑和盧益之也算是臭味相投,不管聊什麼,也都聊的下去,高雅的詩詞歌湖
,低俗的青樓春宮,無所不聊,倒把一旁的趙國給震的小心肝亂顫,什麼人嘛,聊就
聊,卻還要不時的發出一些淫笑,趙國真是自嘆弗如。
突然趙國輕輕的碰了碰易天笑,易天笑擡頭看去,卻是賀仁杰等人從裡間出來,
打算出去。易天笑想的不錯,果然還有第三人,只是隔着簾子,依舊看不清楚。那人
似乎還有意無意的朝易天笑等人的雅間看了一眼,便闊步走出,“童年愁”跟在後面
,賀仁杰次之,和易天笑心中的地位高低不謀而合。
易天笑心念一動,喃喃自語道:“莫非……是他……”
“少爺說誰?”趙國有些奇怪的問道。
易天笑這纔回過神來,不由失笑道:“沒事,走神了……”
只是心裡卻多了一分擔憂,看來事情只怕還沒完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