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錢龍,我和其他兄弟的感情完全不同,我倆既是發小,還是拜把子兄弟,活了將近二十年,我們就沒怎麼分開過,絕對不會比什麼連體嬰呆的時間短,一想到好幾個月見不到狗日的,我的心裡別提多堵得慌了。
“哭個雞毛,社會人有淚不輕彈,你也給我把馬尿憋回去昂。”錢龍下巴頦枕在我肩膀上,聲音很小的喃喃:“本來我還挺犯愁,我這麼冒冒失失不聽你話,你應該咋跟其他兄弟交代,這把妥了,只要判了我,咱家誰還能對你說一個不字。”
“你個狗渣。”我硬咬着嘴脣,身體顫抖的重重拍打他後背幾下。
這時候,我們的關係走了過來,低聲催促:“行了,時間差不多了,別讓兄弟們爲難。”
“得嘞!”錢龍用胸脯拱開我,故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朝着哭成淚人的謝媚兒輕咳兩聲:“媳婦,你往後退兩步,站穩!”
謝媚兒茫然的往後倒退兩步。
接着就看到錢龍“咣”的一下,雙腿彎曲跪在地上,腦殼使勁磕了一下地面嗚咽:“人家都說好男兒跪天跪地跪父母,我錢龍無父無母,一直都是你委屈巴巴的陪着我哄着我,媳婦你受罪了,等我出來,我一定給你買最好的包,最亮的鑽,但這事兒不能怪朗朗,你要給她使眼藥,小心我出來,讓你削我昂..”
“老公。”謝媚兒又開始嗚咽,並試圖用手掩蓋她的痛苦,她那不時的啜泣最終變成持續不斷的啼哭。
“好了,走了!”錢龍使勁抽搐兩下鼻子,臉頰在肩膀頭上蹭了蹭,“呸”的吐了口唾沫:“馬德,演的太深情了,大鼻涕都給我幹出來了,待會審判,誰也不許進去聽,老子是社會人,必須得留給我家裡人最光輝偉岸的一面。”
四個武警押解着錢龍朝法院後樓走去,這犢子頓了頓,猛地擡頭提高調門:“雄起,頭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