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清樹一邊杵着單拐一邊眯縫眼睛掃視郭海。
鐵質的柺杖搗在地面上發出“噠噠噠”的脆響,讓人聽着心底不由發慌。
“小樹,你不該拋下老二的。”郭海將擋在他面前的長髮男推開,直挺起腰桿表情嚴肅的出聲:“你從十九歲開始跟着我,吃的喝的用的玩的,全是我給你的,如果沒有我,你現在指不定已經死在那間少管所裡,你的一切全是我賜予的..”
“是呀,你也知道我從十九歲開始就跟你!”鄭清樹粗暴的打斷,瞪着紅通通的眼珠子厲喝:“在我眼裡,你甚至比我爹媽兄妹都親,可是你呢?你對我做過什麼!”
郭海立即皺眉眉頭:“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說我他媽還能有什麼意思?”鄭清樹昂着腦袋,情緒激動攥槍指向郭海咆哮:“我養父母六十多歲的人了,被蛤蟆他們從家裡拖出來暴打,我妹妹還在念書,你讓人進校園裡扒她的衣服,給她拍照,張玉雖然是我的姘頭,可特麼好歹也跟你吃過兩頓飯,你至於嗎?至於讓人把她輪了,大哥,我跟你這麼久,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郭海喘着粗氣辯解:“小樹,你是應該清楚大哥爲人的,我只是交代底下人找到你,並沒有說過…”
“你快得了吧郭海,你是不是又想說這些事情全是底下的馬仔善做主張的?”鄭清樹“咔嚓”一聲將子彈推上膛,黑洞洞的槍口對準郭海的腦袋低吼:“我太瞭解你了,你向來做任何事情,都是把責任推給旁人,你永遠都在扮演一個不會犯錯的聖人。”
長髮男佝僂着後腰,凝聲呼喝:“鄭清樹,海哥如何輪不上你教訓!”
“華哥,你是家裡的元老,你比誰都清楚我這些年都爲公司做過什麼。”郭海側頭看向長髮男道:“10年羊城嚴打,大哥說需要個頭目進去頂罪,我二話沒說,直接去投案,13年小郭總和葉家人在洗浴發生口角,我一人一把刀直接衝進工地就小郭總,到現在爲止,我右腿上還釘着六顆鋼釘,15年二爺在伊朗和本人勢力鬧僵,我一個人扛着炸彈進去把二爺接出來,這些年我做的好少嗎?”
長髮男蠕動兩下嘴角沒有作聲,只是拿胳膊輕輕靠了靠前面的郭海。
“老大,我承認這把跟頭狼這幫人對上,我確實哆嗦了,可那種情況換成誰都哆嗦,他們總共來了不到十個人,至少四五把摺疊微衝,根本不是奔着嚇唬來的,是真敢殺人。”鄭清樹指着自己的臉頰道:“工廠門口二爺安排了將近二十號兄弟,結果被人無聲無息的摸了進去,我能不害怕嗎?”
“既然逃走了,爲什麼不回家?”郭海棱着眼珠子反問。
“大哥,你覺得你的話可笑嗎?”鄭清樹噴着唾沫星子譏諷:“我回天娛還有活路嗎?二爺生死未卜,你不得把火氣全都撒在我身上?撒完以後,你肯定還會讓我去警局戴罪自首,指認王朗,我說的有問題嗎?”
面對鄭清樹的質問,郭海立時間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