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人的名樹的影,儘管我不知道黑哥之前在山城究竟是個怎樣的存在,但看萬科和那個中年的態度,不難想象出他巔峰時期的兇悍。
跟黑哥對視幾秒後,易老大表情陰沉的轉移開目光,喘着粗氣熊喝:“我特麼不怕你!”
儘管嗓門喊的很大,但只要不是聾子都能聽出來這廝言語裡的驚懼。
“再給你一次機會,滾!”黑哥緊鎖眉頭,獵槍的槍管指向易老大。
易老大雖然哆嗦,但還算爺們,也將槍口對準了黑哥。
“乾死你!”黑哥猛地出聲,半側身子,端在手裡的獵槍同時“嘣”的一聲炸響。
對面的易老大胸前頓時騰起一陣血霧,身體踉蹌的倒退兩步,接着一屁股坐到地上。
接着,易老大眼睛紅了,聲嘶力竭的暴喝:“我他媽跟你拼了!”
“嘣,嘣!”
連續幾聲槍響,黑哥的肩胛和左邊前胸也同時飆起幾朵血花。
易老大有些傻眼,張大嘴巴,盯盯的注視着黑哥,半晌沒有動彈。
我掙扎身體,憤怒的咆哮:“哥!”
黑哥原地搖晃兩下,但雙腳就跟紮根一般愣是沒有後退半步,只是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肩胛,照着易老大“嘣,嘣”扣動幾下扳機,曹木生和旁邊那幾個馬仔慌忙拽起他拖拽到門外的我牆壁一側。
子彈嘣在門框上,濺起一陣木屑和塑料碎片。
黑哥瞪着眼珠子咆哮一聲:“還幹嗎?”
門外沒人迴應,黑哥轉過腦袋瞪向萬科嘶吼:“老子問你,還特麼幹不幹了!”
萬科大喘幾口氣,接着推開我,“噗通”一聲跪在黑哥面前,腦袋俯低呢喃:“六指哥,我服了。”
“今晚上十二點之前,給我拿出足夠的誠意!”黑哥氣息平穩的掃視一眼萬科,然後朝着我問:“能不能走?”
“能!”我搖曳的爬起來,重重點了兩下腦袋,走過去想要攙扶他。
“這點傷,毛毛雨。”黑哥白了我一眼,單手攢着獵槍的槍托,第一個朝門外走去,路過門口的時候,他看了眼張星宇嘴角蠕動:“一塊走吧。”
“謝謝。”張星宇揉搓兩下浮腫的臉頰,朝着黑哥彎腰鞠了一躬。
我們一行三人步履蹣跚的走出包房,門外易老大和曹木生那幫人已經消失不見,沿路走過去,我看到大廳和門口的地方全都有血跡,不用想也知道,黑哥肯定是衝出一條血路去救的我們。
走出夜總會,門口停着一臺沒掛車牌的“麪包”,黑哥咳嗽兩聲,一巴掌託在我肩膀上,我被抻的禁不住晃動兩下,趕忙問:“哥,你沒事吧?”
黑哥湊到我耳邊,聲音微弱的喃呢:“小點聲,我傷的不輕,待會你開車,順着南邊的大路往前一直開,路過平安路的時候記得左拐,大概四五公里左右,會看到路邊有一家胖媽串串香的店,喊裡面人幫我取子彈,別左顧右盼,小胖子扶我上車。”
“嗯。”我點點腦袋,張星宇迅速替黑哥拽開車門,將他扶上車。
幾秒鐘後,我開車照着黑哥說的方向疾馳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