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跟你做不正經的事了?”沐蘭佯作要逃,卻哪裡推得開那精健有力的胸膛和臂膀,反被東陵無絕捉住了下巴,腰間的手讓她緊緊貼在他懷裡。
“你讓朕過了這麼久飲鴆止渴的日子,今天休想逃得掉。”性感的薄脣在她脣邊輕吐着霸道的話語,末了,不容她再開口,便覆了上來,將那兩瓣誘人的柔脣狠狠吻住,細嘗着她久違的甜美。
紗帳內的溫度瞬間攀升,漸漸的,只聞得曖昧的哽咽輕吟,交織着粗重急促的喘息,匯成春天裡最動人的一曲旋律。
相較於錦福宮的奼紫緋紅,遍種紫竹的太華殿則顯得有些肅穆清冷。榮紫璇端坐在紫竹環繞的小亭中,姿態優雅的品着杯中的香茗,聽着綿儀綿芳回稟着打探來的消息。
綿儀面露喜色的率先說道:“看來,旻親王已經信了娘娘的話了,現在幾乎整個王府上下的人都知道,大婚當夜,旻親王沒有進新王妃的房,卻在偏殿寵幸了她身邊的一個丫環。”
綿芳也接着道:“今日那拓跋公主進宮來請安的時候,也是一臉鬱鬱寡歡的樣子。只是不知在太后宮裡說了些什麼,回去的時候倒像是換了個人,容光煥發的。聽說當時德妃也在,不知是不是又給她出了什麼主意。”
榮紫璇冷笑了一聲,道:“德妃那些狐媚的手段倒是不少,只不過,她還不知道,應弦是最反感那樣兒的。他既已知道那拓跋清舞的醜事,她再使什麼狐媚手段,也只會更加適得其反而已。”
綿儀不放心的提醒道:“娘娘,話雖如此,還是不要大意的好。那德妃能將君上哄得言聽計從,萬一真替她出了什麼詭計,將旻親王好不容易偏向您的心又拉了回去,豈不壞了您的事?”
“本宮瞭解應弦,他既能對本宮怨恨這麼久,對君上又豈能沒有二心?”榮紫璇把玩着那隻精緻的玉茶盞,眼裡盛滿了篤定,“更何況,只要有窮國的國主收到信,知道一切都是德妃的詭計,壞了他們清舞公主的清譽,那麼,好戲就該上場了。”
綿儀綿芳聞言,既是有些欣喜,又不免有些不安,道:“娘娘,您真要這麼做嗎?萬一……奴婢是說萬一,要是這事被人發現了,那可是……”那可是勾結外國的謀逆之罪!
榮紫璇狠狠瞥了兩人一眼,斥道:“本宮若不想點法子自救,那難道要本宮待在這太華殿裡怡老終身嗎?”
說到這裡,她眸中勾起一抹恨意,咬牙道:“德妃那賤,人毀了本宮的幸福,本宮便是拼盡全力,也要讓她嚐嚐痛苦的滋味。她不是與那叫什麼蕭翼的將軍青梅竹馬,情投意合嗎?相信有窮國的國主也會很喜歡這個秘密的。”
哼,那樣不知檢點,對情不貞的女人,卻偏偏能得到君上的真心。可她,爲之付出一切,傾盡真心,卻落得如此下場?這世道也未免太不公平。她不甘心,倘若不能挽回君上的心意,那麼,毀了這一切又如何?誰也別想好過!
後宮的日子一如既往的平靜,每天和孟依青逛一逛後宮,幾乎成了沐蘭唯一的消遣。有時,淑妃也會跟着湊個熱鬧,沈嬪則是深居簡出,除了請安,很難看到她的身影。
清舞入宮走動的時候倒是不多,畢竟,偌大一個王府需要她操持,也只有偶爾得閒了才能進宮看看。這日,難得三個人又聚在了一起,正巧沐蘭剛學了釀杏花茶,便擇了御花園的花亭,一邊品茶,一邊聊天。
孟依青看她氣色還不錯,便率先問道:“算起來,你已有半月不曾入宮了。如今,旻親王待你可好些了?”
清舞笑了笑,道:“還不是那樣子,他倒是有閒情,見了我,還能冷嘲熱諷幾句,倒也不算沒有話說。”
“看來,旻親王還真是改不了這毒舌的毛病。”想到自己和他也幾乎是見一次便鬥一次嘴,沐蘭便有些忍俊不禁,道:“你也不用讓着他,夫妻之間,鬥鬥嘴是好事,沒準哪天就能鬥出感情來了。”
“我這脾氣,便是想忍也忍不了啊。”清舞自嘲的笑着,道:“鬥出感情是不指望,他對我似乎成見很深呢,我只保着不被他欺負了去,便已經是萬福了。倒是果兒,前不久已經被正式納爲了妾室,也算是有了個名份。”
孟依青聞言,眉頭擰了擰,“這個旻親王,可也真夠過份的。”若換作是她,便將這王府上下的財物一點一點給他挪個乾淨,最後再一腳將他踹得遠遠的,過自己的逍遙日子去,留他和他的那些妃呀妾的喝西北風去吧。
當然,作爲太后,這些話她是不能教唆的,只能放在心裡了。
見太后如此同仇敵愾,清舞心頭一暖,道:“不過,往後他也沒那麼多閒空來尋我的碴了,君上給他在京裡指了差事,前兒起已經開始在吏部當差了。”
“吏部?”沐蘭頗有些意外,看來,東陵無絕對他果然是信任,這是準備重點培養他呢。
“這倒也是件好事。”孟依青品了口茶,意有所指的道:“他在朝裡忙,家裡的事就全是你當家作主了。不過,你在後宮也待過這麼久,有些失敗的典例,可要吸取教訓,切莫赴了別人的後塵。”
清舞當然知道她指的是什麼,她心性本是聰敏,凡事也是一點便透,“多謝太后教誨,清舞自是會竭盡全力當好這個家,不叫他爲家事操半份心的。”
想到那說話刻薄的應弦,對上清舞的機敏,旻親王府的戲碼想必很是精彩有趣。可惜不能親眼目睹了。沐蘭笑嘆着,端起手中的茶杯正要品上一口,突然心裡沒來由的悸動了一下,手一抖,茶杯竟失了手,跌在了地上,滾燙的茶水濺了一身。
“呀!”孟依青和清舞都驚了一跳,兩人隨即反應過來,忙拿了手中的帕子替她去拭身上的茶水,不遠處隨侍的宮女也急忙圍了上來。
“怎麼這麼不小心呀,燙着了沒有?”孟依青邊擦邊問。
沐蘭搖了搖頭,“所幸這還是春天,衣服穿得厚,倒沒什麼大礙。”她嘴上這樣說,心裡卻涌起一股強烈的不安。連她自己也說不上來,這股不安涌自何處,只是突然的心裡很慌,似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
“衣服溼成這樣,也得趕緊換了纔是,免了受了涼。”清舞也是一臉的關切,對青梅青雪囑咐道:“快帶你們主子回宮換件乾淨衣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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