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無絕幾乎感覺自己快要觸到了謎底,然而,心裡卻總隔着一層迷霧,任他怎麼也繞不開。
或許,從這出去之後,他該找汐楓好好談談,也許,一切就有答案了。
岔開了一下思緒,東陵無絕總算找到了讓自己保持冷靜和理智的辦法。待架上的衣物烤乾了,他才抱起沐蘭起身,順手將衣物拋在竹牀上墊着,將懷中的人放在竹牀上,好讓她能睡得更舒服一點。
安置好了她,剛要起身,纏在他腰間的手卻仍緊緊將他摟住,不願鬆開。
東陵無絕有些無奈的揚了揚脣角,伸手捉住那隻小手,輕輕解開來,剛要將它放回她身側,身下的人似是感知到了什麼,雙眼迷朦的微睜開來。
此時,東陵無絕正隻手支撐着她身側的竹牀,隻手捉着她的手,以着極其曖昧的姿勢傾身於她身體上方,偏偏他只着了條長褲,而身下的人更是一絲不掛,看到她突然醒過來,東陵無絕一時竟有種做壞事被人逮個正着的莫名心虛。
沐蘭意識並未真正清醒,半睜的雙眼凝望着上方的人,那熟悉的俊顏讓她眸子裡溢滿了嫵媚的柔光,水潤的紅脣彎起一抹慵懶的笑意,抽出手來勾上了他的脖子,將他拉向她,吻上了他的脣。
她的手是怎麼掙脫他掌心跑到他脖子上去的,東陵無絕完全沒有意識,直到那溫軟的脣貓一般輕柔的印在他脣上,他才反應過來。
她在做什麼?她不清醒東陵無絕可是清醒着的,尤其是,那磨人的紅脣帶來的短暫的眩暈,讓他心神一震,忙想要推開她,雙手觸到她柔滑的肌膚,卻像是被一股無形的電流吸住了一般,所有力道都化爲無形。
東陵無絕忙微微偏過頭去避開她的脣,同時,手也如觸電般鬆了開來,儘量不去碰觸她,艱澀的道:“昔顏,別胡鬧,快放開。”
“不放。”沐蘭嗓音裡帶着濃濃的撒嬌的意味,伸懶腰似的挺了挺身子,道:“你陪我睡,好不好?”
這女人,她知道她在說些什麼嗎?東陵無絕震驚着望向她,想確定她是不是清醒着。
她媚眼如絲,臉上帶着幾分酒醉般的緋紅,神情似天真,似盅惑,期盼的凝望着他。
東陵無絕乾澀的嚥了咽,望進她眼裡,道:“你知道這麼做的後果嗎?”
沐蘭凝着水光的眸子眨也未眨,摟着他脖子的手撫上了他的臉,道:“就一晚上,好不好?”
她想與他相擁而眠,想要重溫一遍在他懷裡入夢,再在他懷裡醒來的感覺,依如從前他們無數個這樣的夜晚。
然而,這話在這種情境下聽在東陵無絕耳裡,卻成了另外一種意思,一種曖昧的邀約,整個人頓時僵住了。
雖然他不否認對她心動和衝動都有過,但卻從未真正想過要她,因爲他並不想傷害她。
見他遲遲沒有迴應,沐蘭不依了,拿脣碰了碰他的臉,他的耳垂。東陵無絕呼吸一窒,彷彿能聽到自己的心不由自己的加速跳動起來,汗水沿着身上肌肉的紋理滑過,滴落在身下的竹鋪上。
沐蘭並不知道他此時拼命壓抑剋制着的感受,他的反應讓她有些受傷,眼裡的光芒黯了些,手指依戀的撫過他的臉,他下巴淺淺的摸起來有些癢癢的鬍渣,以及,在她指腹下滾動的喉節,一路下滑着,磨挲着他的鎖骨,他汗溼的緊實胸膛,將掌心放在了他胸腔下正有力跳動着的地方。
東陵無絕心裡很清楚,應該打斷她這種致命的挑逗,然而,那雙黯然的眸子卻讓他遲遲狠不下心來,而狠不下心來的結果便是他的身體倍受煎熬。
無奈也是難耐的嘆了一口氣,東陵無絕捉住胸前那柔若無骨的手,不由分說的按制在竹鋪上,傾身抵近她,道:“想讓我如你所願的話,就把眼睛閉上。”
沐蘭似懂非懂的浮起一抹欣喜的笑,乖乖的垂下了眼簾。
這般全然的信任與交付讓人根本無從抵禦,就好像她本該就是他的女人一般,東陵無絕再也抑制不住,低頭噬吻上她的柔脣。
衝動壓抑得太久,一經釋放,便一發不可收拾。尤其是這般脣舌交纏,肌膚相貼,整個世界彷彿在那一瞬都坍塌了,只剩下彼此緊緊相擁。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卻又像是缺失已久,將東陵無絕原本還存有的一絲理智瞬間擊潰,溫柔的吻頓時變得狂烈起來,狠狠舔舐着她齒腔,將她那敏感的小舌吸入口中,一遍一遍,細嘗着她滋味。
沐蘭也沒想到等待她的會是這樣一個火熱的吻,起初還有些措手不及,任由他攻城掠地,漸漸的,卻被他脣舌帶來的酥麻點燃,靈巧的小舌殷勤的迴應着他。
東陵無絕無數次在心裡告誡自己,該停下了,然而,身體卻一次次的貪戀沉淪於和她的脣舌糾纏中,遲遲無法自拔。
大手在她修長迷人的脖頸上流連了許久,最終強忍住想要撫上那曼妙身軀的衝動,轉而移至她腦後,插入她髮際中,輕輕揉撫着。
酥麻的感覺自頭皮處漫延開來,那種極致的舒適與放鬆讓沐蘭滿足的輕哼了一聲,仰起頭來,將自己的脣舌更無保留的奉獻給他。
東陵無絕揉撫到某處,指間的力道稍稍加重了一些,只揉按了兩下,懷中的人兒頓時不動了,只剩漸漸平穩下來的呼吸聲,已然進入夢鄉。
重重的###了一下她的脣,東陵無絕像是下了天大的決心般,扯過旁邊的袍子一把蓋在她身上,遮去那玲瓏有致的誘人身軀,緊接着,逃一般的起身衝出了木屋。
屋外早已是一片濃黑夜色,山風冷冷的刮在身上,好一會,才讓他燃燒沸騰的身體漸漸冷卻下來。
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氣,面對着漆黑一片的夜空,東陵無絕陷入了兩難中。屋裡那個女人,他越是與她相處,便發現他越是被她吸引,他該怎麼做?怎樣才能既不辜負沐蘭,也不傷害她?
卻說太后等人在小鎮一番耽擱後,一路緊趕慢趕,天將擦黑時,終於行至了斷嶺山崗上。
莫言眼力好,老遠便看到了路邊茶寮的招牌,雖然他不像東陵無絕那般熟愁沐蘭的字跡,然而,“太后”孟依青的名字他還是知道的,所以,乍看到“依青茶寮”幾個大字,心頭微微一震,下意識的勒馬放慢了速度,待行至茶寮時,看到招牌上的字墨跡猶新,握住繮繩的手力道一緊,停下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