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這些不同於凡人的,一靠近那城門就彷彿入了鬼打牆,怎麼都出不去,”二十八道,“一到白日裡就禁不住困頓,一醒來又是晚上,您說我們過得好不好?”
白揚歌“唔”了一聲,道:“看樣子是不好的,這不來救你們了麼?”
衆人都說:“您還可以再晚一點謝謝。”
白揚歌:“……”
楚樓:“不滿意?”
衆人都一臉“您怎麼來了”,接着二十八第一個咣噹一聲跪了下去,夜酒等人被迫同時跪下,齊聲道:“屬下不敢!”
白揚歌:“……”
“你幹啥了?他們都這麼怕你?”白揚歌往後者的小腿踹了一腳,不滿道,“你好像有點毛病。”
楚樓方纔在她身後整理皺了的衣裳,聞言冷笑道:“彼此彼此,誰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跑了?嗯?等着本王捉呢?”
每當楚樓說話出現語氣詞的時候,就代表他已經在生氣的邊緣了,只需一秒,他就可以切換殺神狀態了。
二十八等人畏縮了一瞬,他們自然知道白揚歌跑來幹嘛來了,但是想不到王妃如此大膽,居然都不告訴王爺一聲!
白揚歌沒放在心上,笑眯眯地湊上去在他臉側落下一吻,險些辣壞了手下們的眼睛,道:“我以爲你不在府,誰讓你大白天的鎖門啊?”
嘔吼?
四天了,終於能聽到別的八卦了哎!
楚樓道:“你講個道理,本王的府邸鎖個門怎麼了?”
“那我出個府也沒什麼呀?”白揚歌眨眨眼,“你也講個道理。”
衆人:“…………”
媽的,王爺不會氣急眼了找他們泄憤吧?
王妃您能不能說話了啊!
令人意外的,楚樓沒有大發雷霆鯊人泄憤,而是屈指在白揚歌額頭上彈了一下,笑罵道:“白癡。”
白揚歌冷哼一聲,俯下身子拉起二十八,道:“先解決這些。”她示意仍然盤旋在頭頂上的黑蛇。
衆人被喜悅和八卦衝了頭腦,一時間竟然忘記了身處何等危險的地方,連忙將白揚歌二人護在中間。
元予禮屬實尷尬。
事實上,楚樓壓根就是沒看到她。
還好夜酒怕白揚歌見到她會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容易給王爺找事,王爺一生氣……倒黴的還是他們。
於是硬生生將自從楚樓來了就呆了的元予禮塞進他們中間。
白揚歌低聲道:“笛聲裡灌注了咒術,倒是能抵好一陣子。”
“您的意思是這些蛇不是真的?”咒術只控死物,夜酒道,“您知道這些是什麼?”
白揚歌擡起頭看了一眼,良久沉吟道:“見過。”
楚樓猛的握住她的手,雙眸微沉。
白揚歌被他大驚小怪的模樣嚇了一跳,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擡手半是安撫的回握過去,道:“沒事的。二十八,放把火就好了。”
二十八道:“是。”
夜酒便帶着白揚歌等人退往安全的地方,二十八和其他人則留在原地放火。
白揚歌的方法很好用,沒一會這些蛇就被大火烤焦,傳出一股子味道。
白揚歌冷眼瞧着,道:“這些玩意,怎麼來的?”
“從一個贗品中爆出來的,”夜酒道,“正巧趕上您來。”
白揚歌彎起脣角笑了笑,不知道想起了什麼,道:“怎麼個贗品?”
夜酒便一五一十的同她說了,這其中難免提到元予禮,他暗中窺着白揚歌的神色,見後者並無不悅,很是鬆了口氣。
白日裡,城中無人且廢墟一片,他們這一行人漫步在大街上很是詭異。突然,白揚歌胸口處一動,從裡面擠出來一個圓滾滾的腦袋來,歪着頭“喵?”了一聲。
夜酒眼睛一亮:“寶貝!”
“……能不能給你家寶貝換個名字,”白揚歌嘟囔道,“它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黑貓的祖上是貓妖,靈的很。
夜酒笑眯眯的接過他的寶貝,道:“不一定。它對這種扭曲的世界一直很敏感。”
白揚歌深信夜酒的本體是貓,他說的話自然就是貓的話,便點頭道:“也是。”
“那接下來怎麼辦?”
“等晚上唄,”白揚歌笑道,“千辛萬苦將我倆引來,自然要好好看一看這境中世界。”
這已經是他們第好幾次提到“鏡”了。
元予禮被二十八拽着,咬牙道:“你們究竟要做什麼?”
二十八反問道:“關你什麼事?”
元予禮冷笑着掙脫她,朗聲道:“王爺,這裡晚上危險的很,爲何不現在離開?”
二十八來不及阻止她,痛苦的捂着臉。
楚樓聽到聲音,皺着眉瞧了她一陣,隨後又將目光轉回了白揚歌。
白揚歌低聲道:“是你側妃。”
楚樓對不重要的人向來都是選擇性忽略,且元予禮同三年前變化太大了,他一時間竟沒有認出來。
“……”他生存欲極強,艱難道,“我不知道我閉關了。”
白揚歌給他一拳,對元予禮道:“你竟看不出這局就是爲我等而布?若此時走了,永城豈不是永遠都是這副模樣?”
元予禮道:“我只知夜間危險成倍,你可知我們這幾天經歷了什麼?就在這輕飄飄的說留下來?”
白揚歌:“哈,好啊,你現在就可以走。”
衆人都心道不好,自家王妃這是生氣了,元予禮的話雖然不假,但就像白揚歌說的,永城明顯是有人佈局設計他們,如若這麼走了,叫永城怎麼辦?
不要忘了,夜間出現的人,可都是活人!
元予禮冷笑道:“別忘了是你叫我來的,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麼?我此刻就留在這看看你到底安的什麼心思。”
白揚歌反手就是一巴掌下去,冷笑道:“給你個機會莫要蹬鼻子上臉了,楚樓以前眼瞎將你提上零是他一生的恥辱,眼下還留着你已然是仁慈,若在敢如此以下犯上,別怪我手下不留廢人。”
元予禮被她打的耳鳴,好一陣子纔回過神來,她剛要說話就被二十八等人眼疾手快的捂上嘴拖到旁邊去了。
白揚歌顯然氣的不輕,擡手捏着眉間,道:“對不起。”她方纔好像將楚樓一起罵進去了。
楚樓低聲道:“你說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