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氣叢生,煙繚霧繞間一點點蒼翠青碧的色調也漸漸消退,只留下耳邊的清風,以及聽不出遠近略有些渾濁的鳥鳴蟲聲。
葉斐靜靜站在一側,心神舉動都是有些不同往常的遲鈍。連着衆人都是往一處的山洞移去,他也是有些混沌不明的恍惚。這倒是不能怪着他,只因爲那蒼穹的舉動,對於他來說,太過驚心動魄。
先前蒼穹趁着葉斐看似昏迷實則還有些知覺的時候,刻意地褻玩與侍奉,讓原本只是覺得惱怒羞恨的他漸漸生出幾分複雜的情緒。之後,卻又是刻意遠着些,這一日他醒過來,卻是連個影子都沒有看見,只有那個臧寧曖昧嬉笑的嘴臉時時在眼前晃動。
到了最後,眼見着夜色漸濃,葉斐想着遊戲中的事,卻也只能將蒼穹的事拋開,轉而專注於遊戲。只是今日所經受的事太過驚駭,雖然人在遊戲中,但一時間卻還是有些愣怔。
凌霄微微眯了眯眼,伸手將葉斐半摟半抱在手臂間,臉上卻依舊是溫和自若,彷彿是不經意間,順手將他拉入這洞穴之中的一般。
溫熱的觸感,讓本就是有些驚弓之鳥的葉斐迅速從愣怔中警醒過來,當下擡頭一看,見着凌霄的面容,手指不由得微微顫動,半晌纔是反應過看到葉斐這樣地神色舉動。凌霄脣角微微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沉靜得似乎連一絲一毫的異樣都沒有,直接將葉斐摟在懷中。
“嗯哼,小松鼠和大果實很要好吶”不等旁邊的人說些什麼,一邊靜靜看着事情變化的屠夫就彷彿是撒嬌一般的低聲道。
凌霄地目光微微一閃,在葉斐那倏然間有些變化地臉色上瞟了一眼。就是安靜着擡頭看向屠夫道:“你的話太多了些。屠夫先生。”
看到凌霄冷漠到彷彿有實質壓力的眼神,邊上的青丘眼神微微一變,帶着幾分狐疑,在凌霄與屠夫兩人身上來回看了幾圈,纔是微微抿脣,淡淡道:“這裡。似乎不是說話的地方,兩位。”
“龍血樹下。有閒情逸致的人,還真是少見。”邊上本是冷眼旁觀地譚言,嗤笑着瞟了其餘的幾個人,撇了撇脣,扭過頭只凝神專注在一側濃重地霧氣上。
脣角微微勾起一絲恰到好處的溫煦笑容,凌霄意味深長地看了屠夫一眼。又深深注視青丘半晌,纔是轉過頭眯着眼道:“龍血樹?可是人稱見血封喉,混淆心神的龍血樹?”
聽到凌霄的話。邊上原本只是冷眼旁觀的譚言不由得微微挑眉,倒不是因爲別的。極少,凌霄這等不過剛剛入門的人物能知道這些,卻是極爲少見的。由於如此,他說話間便也帶着幾分驚訝與幾分誠心:“這是五百年以上地紫杉龍血樹,頗爲珍稀。”
凌霄對此卻是微微挑眉,眼裡閃過一絲好奇,當下便微笑着道:“紫杉龍血樹?聽說它能讓人看到潛意識裡最大的?”
“你怎麼知道這些地?”譚言這裡倒是真生出幾分好奇來,他知道這些,是因爲默然曾經提到過這個,而他對此也是有幾分興趣,這纔是有些影響。
但凌霄不過是普通的習武之人,又是沒怎麼接觸過其他的煉丹藥材方面的事,如何知道這些隱秘?
淡淡笑了笑,葉斐神色安然,眼神卻是帶着些微的讚歎,靜靜凝視着稍遠處的那株龍血樹,帶着幾分嘆息般溫聲道:“不過是的因素,我對於這種類型的植物,很有興趣。”
“嗯哼,最深處的?”邊上本是再聽着的屠夫,聽到這話後也是有了些興致,當下不由得扭腰擺臀着上前,往那一處款款走去。
看着屠夫的樣子,邊上的青丘低低冷哼了一聲,淡淡道:“不過是意志力的爭鬥而是直接作用於心神的,意志力強弱的確是一個關鍵。”脣角微微勾起一絲笑意,但凌霄眼裡卻是有些微複雜的情緒,半晌纔是慢慢道:“不過,這種精神類的,有些卻是本來就是直接催眠體內的一部分精神,再加強另一部分的精神。雖然有意志力能克服,但反映出來的,倒也是自己真實的心意。”
聽到這麼一通話,本身就是有幾分興趣的屠夫,眯着眼笑了幾聲,就是直接走入那一處濃霧之中。
“湮,我和你一起去。”正在這時候,另外一邊的青丘倏然間添上一句話,倒是讓那屠夫微微一頓,偏過頭看了他一眼,纔是應許下來。
青丘微微噓出一口氣,一雙冰雪般的雙眼在葉斐、凌霄與譚言身上轉了一圈,纔是抿脣隨着屠夫一併向前走去。
湮?那是屠夫的遊戲名?似乎是在哪裡聽過一般,有些微熟稔的感覺……
在心底轉了一個念頭,葉斐想了想,卻對於那紫杉龍血樹更多幾分嘗試的,當下便轉頭看向凌霄道:“我去看看?”
“你也有興趣?”凌霄似笑非笑着眉眼微微舒展開來,眯着眼看了葉斐半晌,纔是笑着道:“也好,反正我也不急着這一會,看你這一日的樣子,倒是有些愣怔,鬆快一會也罷了。”
“嗯?”聽這凌霄鬆快自些疑惑,瞅了凌霄半晌,纔是帶着幾分遲疑,偏着頭出一個疑惑的音調。
伸手輕輕揉了揉葉斐的梢,凌霄神色安然溫和,只是笑着道:“沒見着那譚言也是輕易涉入其中了麼?對於他這種喪失大半能力的人來說,最怕的就是不可預知的危險。而這紫杉龍血樹,確實不在其中,畢竟是有五百年,最多也就能困住人小半個時辰而裡,葉斐倒是有些遲疑,他自知自己的心志算不得強悍,當下裡便有了讓凌霄先去玩一番,自己再進入的心思。
只是這話纔是說了幾個字,那一方的凌霄卻是笑着將這些事大了去:“去吧,我這時候還得看看地圖,也沒什麼心思放在那上面。”
聽着凌霄這麼說,葉斐想了想,倒也沒有說別的話,只點了點頭,就是徑直往那龍血樹奔走而去。
而本身說是要看地圖的凌霄,這時候卻是迅速地收起地圖,微微凝固心神,將一部分精神力投注在葉斐的身上,以探查葉斐所見所感的一切事,再做些事來。
先映入眼簾的是那翻滾着的濃霧裡,漸漸清晰的龐大的蒼翠色枝葉。褐色皸裂的樹皮,層層疊疊的青蔥枝葉,眼前的一切都是帶着幾分悠久蒼老的氣息,彷彿是古宮殿一的威壓與氣度。
葉斐抿了抿脣角,伸手靜靜探入,在接觸到樹皮的那一刻間,一幅圖片倏然間從他腦中跳了出來。
青絲如瀑,靜靜流瀉了一地的芳華。
雖然只是如潑墨般的長,但那柔軟的纏綿感,卻是讓葉斐下意識地覺得心神晃動,視線卻是不禁着往上看去。
眉眼宛然,筋骨瑩潤,那秀雅端正的容貌,原是蒼穹的容貌,只是那一雙如春日一汪碧潭的翡翠色眼眸,卻是屬於凌穹的專屬。
這就是自己心目中的凌穹麼?
葉斐靜靜凝視着那彷彿愜意地躺在一處濃蔭草地中的男子,心裡一片柔軟:的確,這便是自己心中最爲深重的了吧。他正是這麼想着,倏然間眼前的畫面猛然一變。
依舊是微微含笑着的凌穹,有着蒼穹的容貌與翡翠色的雙眼,但此時他眉梢含情,脣角帶笑,一雙翡翠色的眼眸彷彿是能滴出水般的妖媚嬌嬈,似嗔似笑,一小截柔軟的舌尖輕輕在脣上舔舐着,像是在勾引着什麼人。
而下一秒,葉斐的身影卻是插入其中,與這樣的凌穹,彷彿是最爲親密的情人一般,勾纏起來。
衣衫盡褪,翻雲覆雨。細微的呻吟與低沉的喘氣,柔軟光滑的肌理與強勁激烈的動春宮戲。
微微僵住身軀,葉斐絲絲捏住一般,瞪大了眼看着,卻是連反射神經都是石化了一般,許久也喘不過一口氣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難道,這是自己心底最深處的與渴求?
脣角顫了又顫,葉斐只覺得自己的世界都被顛倒了一般,天旋地轉的暈眩感讓他久久回不過神來。只是,那一聲聲一絲絲的呻吟細語,卻是又將他從恍惚中警醒過來。
眼神複雜地看了正是纏綿的自己與凌穹的畫面一眼,葉斐立刻轉過身,直接將自己的精神力運起,瞬時間便是從這種詭異的境況下脫逃出來。
“怎麼了,斐……”極爲柔和的聲音,在扶住他的同時,於耳側輕輕掠過,成功地讓葉斐整個人都是一僵。
下意識地避開凌霄的視線,葉斐窘迫着縮了縮,頗有些見不得人的羞慚惱怒。惱怒,自然是因爲自己這種見不得人的,而羞慚,卻是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