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甬道里,一盞盞昏黃的燈火在壁沿上搖搖晃晃,恍若鬼火,一絲絲油煙的焦臭與粘稠的血腥味交纏在一起,混雜出別樣的氣息。
凌霄眸光幽微,臉上卻依舊是一片溫煦,靜靜跟在先前被他凌虐過的人身後,往那屠夫的所在走去。
昨日,因爲蒼家首席繼承人會議,也因爲他想稍微試探葉斐一番,便不曾留下任何信息就消失無蹤。而後忙了兩日,纔是將事務一一處置妥當,大方向的事,他都是定下來了,之後便是那件事了。
只是,今日登入遊戲,卻是不見葉斐的蹤影,也沒見着他留下什麼信息。這倒是讓凌霄有些微的錯愕與好笑。好在,這遊戲他早就是佈置妥當,就算是這種旮旯角落裡,他也是有三兩個信息源在其中,若是自己還是尋不得,那就直接從信息源裡去信息就是。
凌霄本身就是接受過各種信息搜尋、整理與處理的,葉斐被屠夫帶走的事又是大庭廣衆之下發生的,不消多久,他便是探問出詳細的信息來。
屠夫……
別的人或許不知道他是誰,但凌霄又如何不知道?這麼些年來,他終於避開了這個戰鬥狂的挑釁,今日卻又是不得不接近那個傢伙。
想到這裡,就算是凌霄,也對那知道屠夫住所的傢伙狠狠下了一番手段,讓他兢兢戰戰着連一絲反抗都沒有的引他去那屠夫所住的地方。
那不是別地地方,正是競技場提供的高等住所。
不同於葉斐先前所擁有的小小的青石屋。這裡的佈置一律走的是疏朗簡潔、高貴典雅的路子,堪稱是天上地下的區別。
“他、他就是再在這間房裡。”狠狠吞了一口口水,引路地人緊張地抖了抖手指,戳向那閉合的大門。
“是這裡?”微微笑着看了那大門一眼。葉斐深思了一會。還是轉首與那人柔和地一笑。道:“吶。算了。反正也是到了地方。你可以走了。”
那人聽到這話後。本來顫顫悠悠地雙腿倏然間矯健有力起來。整個人如同挑起地兔子一般。猛然向前面奔去。
“啊啊。要流血了喔正在那人奔走地時候。一道黏稠濡溼地嗓音輕輕響起。下一秒。那人就是如被銳利地刀鋒砍斷一般。瞬時間就是成了七七八八地碎肉塊。
“湮……”凌霄轉頭細細打量了那屠夫一眼。開口吐出一個字。
那屠夫聽到這個字。當下就是用手捂住嘴呵呵大笑了起來。一雙原本略略泛金地眸子瞬時間就是變成一片璀璨地金色:“啊呀。想不到是你。泯。”
說完這句話。那屠夫身形微微一移。舌尖在脣邊舔了一下。彷彿是看到什麼極爲美味地東西。笑眯眯地道:“吶。裡面地乖小孩可是我地獵物。就算是泯。也是不、可、以地哦。”
凌霄伸手在虛空一點一推,將屠夫那不知道是何時湊近來的臉推開。淡淡道:“進去再說。”
“嗯哼,真是想不到呢。泯。”屠夫挑了挑眉,臉上浮起一絲古怪而垂涎地笑意,黏糊糊地應道。
走入這屋子裡,凌霄不曾想到別的,看了周遭一眼,就是直接道:“他在哪裡?”
聽到這麼直截了當地話,屠夫微微一頓,原本黏糊糊的笑容與神情瞬間消失無蹤,轉爲變爲微微抿起脣地漠然:“吶,他還真是你的寶貝……”
邊是說着,屠夫邊是向右側走去,臉上卻是一片笑意。他與這個傢伙相交這麼多年,不說了解三分,但若是他沒有掩飾自己地情緒,多半也是能看出他的心思。
不過,這麼直接,還真是頭一回,是警告麼?
從喉嚨裡咕嚕咕嚕冒出低低地笑聲,屠夫渾身的氣勢倏然間消失一空,斜斜瞟了正安然走在旁邊的凌霄一眼,他心裡卻又是有些微甜蜜的感覺。
根據以往的約定,這次能和他較量兩次吧,嗯哼,最好是三次,啊啊,要是能多綁那個乖小孩幾次就好了。
看着屠夫越發陶醉的臉,凌霄脣角微微顫了顫,也沒有理會突然發神經的東西,直接推開大門走了進去,順手就是將那門關了起來。
這一開一關,倒是讓那屠夫的臉瞬間鼓了起來:嗯哼,有些生氣,打鬥要加一次喔,泯……
斜斜倚靠在門扉上,屠夫眯着眼聽了一會,只能鼓着臉,低低哼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凌霄從進入這個房間開始,直接就是將防禦的精神力佈置在周圍,纔是慢慢走到那牀榻邊,低頭看向皺着眉昏睡着的葉斐。
眼裡閃過極爲複雜的情緒,凌霄伸手輕輕摩挲着葉斐的髮梢,心裡有些微柔軟的東西慢慢翻騰起來:“斐……”
雖然有些晃神,但凌霄卻也沒有忘記,就算是遊戲中,如果沒有好生將病痛緩解過來,除非是自殺重新開始,那也會對日後遊戲中的實力大有損害。
而顯然,這時候的葉斐沒有一點救護措施。屠夫這樣的人,就算是現實中知道怎麼做,這時候也是沒有手段的。因此,葉斐的傷勢,似乎更爲嚴重了些。
眯了眯眼,凌霄抿嘴稍稍移神,對屠夫的事稍微想了想,纔是低頭開始剝開葉斐身上的衣服。
柔滑熨帖的綢衣被一點點掀開,顯露出葉斐那削瘦緊實的身軀。因着先前的損傷,大片大片烏青淤紅都是聚集在上身,卻更將那晶瑩細滑的肌膚顯露出來。
眼神微微暗了暗,凌霄伸手一一細細摩挲,確認傷勢之後,纔是分別使用鍼灸、藥粉、丹藥,在各處處理了一番。
待得處置完畢,凌霄的目光卻又是頓住了。
先前,他的精神都是被葉斐的傷勢所吸引住了,又是想着如何從屠夫這裡討回,又是提防着屠夫從外破門而入,倒是沒有發覺,現在的葉斐,正渾身**躺在他面前,任他施爲。
手指慢慢地伸出,落在葉斐的臉頰上,輕輕摩挲了一會,又是移到那眉眼處,細細撫平那皺着的眉,凌霄的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意來。
雖然不能做到底,但現在的自己還是能稍微做一點的,不然,這個小傢伙,怎麼會開始動腦筋……
心裡這麼想着,凌霄靜靜地凝視葉斐許久,纔是低頭在葉斐的脣上輕輕舔了一下,頓了頓,便將舌尖深深地探入,細細地吸允舔舐,或是煽惑地舌尖相纏,或是反反覆覆地舔舐着那牙齦軟肉,或是有意無意地細細咬着那微微顫動的脣。
“唔……”葉斐低低地呻吟了一聲,那細微的悶哼聲,在濡溼的深吻中,卻彷彿給凌霄添了一把火,讓他原本不曾動彈的手,竟順着細滑的肌理,往下探去。
脣舌間越發濃重的**,胸前被細細逗弄的茱萸傳來的奇異感覺,還有下身那狡猾的撫弄,讓葉斐本來就似睡非睡的知覺更爲昏沉下來。
是的,在開始的時候,葉斐是昏了過去。只是,這並不是在現實,而是遊戲中,因此,再一個黑漆漆的空間過了不知道多久的時間,他就是有些甦醒過來。
既是甦醒過來,葉斐自然自發自動地先凝集內力,以求能讓傷勢好轉。只是過了一會,一股熟悉的氣息,讓他猛然醒悟過來。
這,應該是凌霄吧。
雖然看不見,但仍是擁有直覺一般異能的葉斐,很容易就是辨認出這對於自己有極大分量,進來日日相處的人。
當下,他心裡就是有些鬆懈下來,但在高興愉悅之餘,一點羞惱的感覺也是從心底涌了上來。自己還是這麼的沒用,就算是遊戲中,仍然不能保全自己,更何論現實中……
在不停地煩擾之中,凌霄行動了,那柔軟溫和卻又決然不同的親密,登時就是讓葉斐震驚得腦中一片空白。
穹、他、他怎麼會……
葉斐腦中斷斷續續的幾個字,淹沒在凌霄深濃的吻中,彷彿是壞了的傀儡人偶一般,只能斷斷續續地吐出含糊不清的字。
凌穹之於葉斐,是唯一的親人,是仰望的兄長,是親密的友人,是心裡最爲重要的支柱。但這一刻,葉斐卻是窺探出凌穹對他的感情,是除卻這些之外的愛戀。
這個事實,或許在許久前,葉斐就是有些微的發覺,但那時候的凌穹淹沒在凌霄的身份下,他可以不管,只要到時候斷絕這份同伴的關係就好。
但若是凌穹,葉斐卻是無法這麼直截了當。
在凌穹的身上,是珍愛的親情,是濃重的友情,是過往二十餘年的回憶,是童年最後的一點留存,怎麼能這麼容易就拋開?如果真的拋開了,那還是現在的葉斐嗎?
承受着越發濃重而深切的吻,葉斐在混混沌沌之中,思維彷彿在急速地運轉,又彷彿是斷了線,粘糊糊的糾結在一起,許久也沒有一點東西想出來。
正在這時候,一陣彷彿是霹靂一般的拍門聲倏然響起,登時就是打斷了凌霄的舉動,讓葉斐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感覺到自己指間急速起伏的心跳聲漸漸有些舒緩過來,凌霄眼裡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隨手取來一牀細紗縐被,橫在葉斐的身上,自己纔是迴轉過來,收起精神力,淡淡冷聲道:“你還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