嫺蘭,你想做什麼!”
看到這樣的眼神,最爲激動的自然是賈夫人。賈芷是她的長女,又是她最爲痛心的子女,她本便是極激動的,此時看到那樣的眼神,更是顧不得什麼鬼怪之類的事,先便是攔在賈芷面前,高聲怒斥道。
蘇嫺蘭本來卻也不願意這麼快便是再次出現在賈家,而是想要再將養些日子,待得那些過江強龍都是離開了,便是沒了那賈芷,她也是能將這些個人一舉剪除。畢竟,當初她的能力很是弱小,控制賈芷已然耗費了她不少的氣力,又是因爲賈芷下意識對賈家的情感,讓她不能直接控制賈芷對賈家下手,方是縛手縛腳的。這一會,能抽走一部分賈芷的能力,又是不受束縛,她自然想着的極好。
不想,這沒有賈芷靈力照拂的日子,卻是難過得緊。一來,她臨走前不甘心,可以引了埋入賈芷身體裡的機關,不曾做到什麼,卻是生生又耗了不少靈氣;二來,她慣常都是白日行走,卻不知這最是耗費靈氣,往日還不覺得,今日細細一算,卻也耗費了小半的靈力。
一來二去,又要保持住神智,蘇嫺蘭便是覺得渾身不對勁,直欲吸取賈芷的靈力,一時昏了,卻是不知道怎麼地就是走到了這裡。
雖是這麼着,但蘭卻也沒有完全昏了頭亂來,剛想離去,卻是現那將賈芷奪去的人,並不在這裡。而另外的三人,也只得兩個留在了那裡。
蘇嫺蘭不由得動了心思,也更急促了些,方是被凌穹葉斐兩人窺測到行跡,露了蹤影。當到了這個時候,她卻也再躲避藏匿,反倒是頗有些拼字相抗的心思,一雙眼裡俱是貪婪與拼命,極急促地衝了過
她原還是有人形的,亦是頗爲美貌,但這一會卻是幻化身形,渾身如一股青煙纏繞着,指甲齊齊一伸,竟是堅硬如金,當下就是狠命向葉斐凌穹兩人抓了過去。
葉斐與凌穹兩人雖然有所準備,也想不得她竟是如此不避人,下手的時候略微一緩,不曾讓那蘇嫺蘭有所忌憚,反倒是讓她更近了些。這一番得手,蘇嫺蘭自然是得勢不饒人,反倒更是因爲這貪慾,而將什麼理智之類的東西全都拋開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在凌與葉斐的示意下,賈家的幾個人卻也看得出其中地奧妙,當下只能忍住心底的不捨,都是略略退出屋子一些地方,賈家兄弟更是趁着那蘇嫺蘭被攔住,趕忙將賈芷輕手輕腳地抱跑出來。
只是他們卻也不是太過撞地。當下裡卻也和賈家其他人分開來。一人留神後面。一人急急往一邊跑去。
蘇嫺蘭雖然已經神志昏聵。但那賈芷是她覬吞噬地對象。她便是再混沌糊塗。也是察覺到幾分。當下立時往那邊追去。
葉斐與凌穹自然不會放任。雖然蘇嫺蘭本是鬼物。刀劍等物件並不算得太有用。但若說得抵擋。卻是沒什麼問題地。
那蘇嫺蘭這般兩人執劍攔住。好是半天也是無法脫身。而那賈芷卻是離着越得遠了。當下由得狂心大。連最後地一點理智都是放棄。一雙原是細白纖細地手指微微一動。一股青黑之氣就是從指尖涌了出來。
隨着這青黑之氣地迸出。蘇嫺蘭手指扭曲枯黃如鬼爪。指甲足足尺餘長。呈青黑色。揮舞起來更是寒光爍爍。黑氣迸。
葉斐與凌穹兩人看着這等詭異地變化。卻沒什麼動容地神色。只是微微皺了皺眉。略略離得遠了些。手中地劍光卻是更盛了。
霜雪一般的寒光交織成一片淺淺的光繭,葉斐用劍險阻而凌厲,凌穹用劍謹慎而精妙,兩人配合卻是有些時日,頗有默契,便是蘇嫺蘭雙爪舞得一片黑光,卻也暫時無法突破,反倒是漸漸有些被壓制下來。
這麼一番功夫,都是不曾得到些什麼,反倒是被死死壓制住,靈氣又是被耗費了大半,那蘇嫺蘭卻再也無法忍耐,當下見忽然一吼,一股淡淡地冷光從黑光中倏然而出。
這冷光極是迅速而詭秘,便是葉斐與凌穹兩人眼疾手快,又是離得近,使勁擋了幾下,卻仍舊是讓其穿劍而過,繼續呼嘯而去。
反倒是葉斐凌穹兩人,只覺得劍尖傳來一陣冰冷徹骨的奇寒,瞬時間腳下不由得一頓,忙是運起內力壓制。
而這一頓,卻是讓那冷光迅速地追上了賈芷投入的身軀之中。
那賈家兄弟卻是大驚,他們雖是看得着景象,但本就是普通人的他們,如何能有所反應?待得反應過來之後,卻只能是團團圍住賈芷,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這個時候,那賈芷身上卻是生生散出股淡淡
色的光芒,冰冷中略微透出一股死寂與邪魅。在這賈芷生生從地面上虛空上浮,臉色卻是漸漸透出一絲慘綠。
看得如此,賈家兄弟都是一驚,忙是想要撲過來,那邊的賈芷卻又是有了別的變化。
淡青色的光芒中,一點晶瑩殷紅如血般的光線徐徐凝集,仿若是針尖上地一滴血,閃爍出別樣的詭異美感。隨着這紅絲越得耀眼,就在須臾之,它猛然一閃,卻是徑直向那蘇嫺蘭射去。
極是鮮豔殷紅地光線一旦消失,那賈芷卻也是從虛空中落下來,靜靜地安睡下來,臉色更是溫和妥帖。
賈家兄弟兩人見着如此,忙是撲上來細細檢查了一番,看着實在沒什麼大礙,卻又有些皺眉,方纔的事究竟是怎麼了?
就在這個時候,邊地蘇嫺蘭卻是生生出了一聲撕心裂肺地嚎叫。她在之前動的那種光芒本是尋常吸食賈芷靈氣地一種手段,並無攻擊的能力,因此便是葉斐凌穹兩人也是擋不住,但賈芷回饋與她的卻不是靈力,而是一種針對於他的莫名的攻擊力。
被這種攻擊力猛然一刺,蘭只覺得渾身都是被死死定住,一股巨大的力量在她的體內肆無忌憚地橫衝直撞,一種彷彿是下墜的渴睡感瞬間從心底涌了上來。身體的力量一點點地剝離消失,神智也漸漸沉入死寂的黑暗中,蘇嫺蘭只聽得喀嚓一聲,渾身一輕,便是整個思維都是消散
看着眼前那漸從青黑色煙霧中剝離出來的蒼白的人影,一點點淡白的碎屑從她的身上徐徐落下,這些細碎的碎片如同冰晶一般散出淡淡的光芒,而後卻是消散無蹤。這種消散的速度越來越快,而那蘇嫺蘭的身影也一點點變得更加的飄忽,不久後,卻是完全消失無蹤了。
一陣清風徐徐從樹梢吹拂而過,來淡淡的花香,倏然間四周一片安謐清淨,隱隱約約有些鳥鳴聲,溪泉聲傳來。
終於結束了麼?
帶着一絲恍惚,賈家的都是慢慢走回到榕院,在這途中,他們自然是看到了蘇嫺蘭一點點消失的景象。
但饒是如此,這些人仍舊有些微的茫然,許久後也是說不得半句話,只是機械般邁着步子,往前走去。
穹眉梢眼角都是彎彎如月,漸漸顯露出一片柔和的笑意,溫然看着葉斐道:“這件事算得了結,怎麼還是有些愣怔住了?”
葉斐緩過神來,將視線從虛空中開,轉而看了凌穹一眼,纔是道:“真的是瞭解……”
“兩位公子的救命大恩,賈家闔府感激不盡!”就在這時候,那邊的賈家人終究是回過神來,除卻驚喜感激外,他們還有什麼說得,當下竟都是忙忙擁簇過來。爲的賈大人更是深深一禮,滿臉涕淚交加,滿含誠意着地高聲道。
凌穹與葉斐對視一眼,卻沒有說上什麼話來,他們自是知道,這件事上他們雖說有些援助的地方,但說到底最重要的還是賈芷她自己的能力。
因着如此,凌穹卻也只是略略欠身,神色淡然而溫煦,先是扶起賈大人,又是回了一禮,這纔是輕聲道:“大人不必如此,我等也只是盡力而已,到底是力有不逮,差點便是讓賈姑娘又是受傷了。”
聽得這些話,那賈夫人忙是上前來,雖然她滿眼含淚,但臉上卻是一盤感激的笑容,口中的話也是滿含感激之情:“兩位實是謙遜,若非兩位公子,我賈家哪裡還有今天這雨過天青的日子?其勢大,方顯兩位慈心誠意,我這做母親,做妻子的都是感激之極!”
賈夫人這一番話說完,卻也是定了基調,接下來的事卻也是順暢了不少,連賈芷的事,賈家的人也是心甘情願地開始勸說引導起來。
三日後,那默然親自前來,與賈家留下一枚青鏡後,又是略略詳細地說了一通話,便是與葉斐凌穹兩人聯絡幾句,轉身便是離去了。
賈家的人雖是有些捨不得,到底還是忍下了那些情緒,眼睜睜看着賈芷離去,連個影子都沒有,纔是漸漸有些悲容顯露出來。
至於葉斐凌穹兩人,卻是留了信,便是徑直離去了。那離去,自然是因爲賈家的任務獎勵已然到手,卻也不必多與這些心懷感激的人多相處。至於留了信,倒不是因爲別的,只是近來他們現實中漸漸有些事情出來,左右不知是何時纔是能重入遊戲,兩人便留了信,一則是辭別的信,另外一封卻是讓賈大人呈與陛下,交代情況的。至於旁的事,兩人倒也不甚在意。(,如欲知後事如何,支持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