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雨樓
這一處的青樓既是以聽雨爲名,樓內的那些女子在詩詞彈唱琴棋書畫等雅事裡自然以曲藝最爲絕妙。其中,逍遙的琴,莫愁的瑟,雲霓的箏,洛溪的蕭,綠綺的箜篌和小蠻的琵琶都是一方大家。
但細細論來,仍是逍遙最爲高妙,京中曲藝大家無不沉醉讚歎,謂之爲絕妙仙品,非同凡響。
而這樣的大家,也曾求取琴譜而不得,常懷鬱郁。今日聽聞着自己曾百般也不曾求取來的琴譜之一鳳離霄竟是有了消息,逍遙不由得親自動身相迎。
一番說談之後,興致頗高的逍遙在快意之餘,應了先前自己與嬤嬤許下的承諾————得一琴譜便彈琴三曲,自親身安置好了那瓏瓏,又是約定了一小時後再說談,才堪堪上了高臺。
這聽雨樓高臺四面垂紗,孤立於五處高樓中央,卻又以複道與各處勾連,越到高處,越是與這樓臺接近,端是個聽琴的好去處。
自然,遊戲中也是有些不一樣的,這逍遙才堪堪說得要奏琴一曲,這樓臺瞬時間竟是被定下八成,便是凌霄心思敏銳,早早定下位子,也在定下的一瞬間便聽到一陣喧鬧聲。
不少人此刻才反應過來,只是這位子卻是沒了,不由得喧鬧起來。好在這聽雨閣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料,忙忙着就是將這些熱安置在外間的小樓裡,又是暫時關閉大門,才堪堪將這事做得妥帖。
葉斐與凌霄兩人已是定下了房間,自然不用理會那些,當下便是登上原先定下的鳳樓二樓,入了雅座,喚了茶水點心,揮退了其他人。
“這次的任務,與這個逍遙有關?”葉斐與凌霄相處了一段日子,瞭解地雖不算多,但也絕非淺薄,稍微想了想,便是猜測道。
眼神在那高臺上略一掠過,凌霄神色卻是淡然如常,只將杯盤中的杯盞翻過兩個,提壺傾倒了兩杯清茶,口中卻是慢慢着道:“先前那個秦徽你也曾見過,這個任務便是他給我的報酬。不過這任務雖算得不錯,但線索卻是不多,聽雨閣逍遙便是其中最爲明顯有用的信息。”
皺了皺眉,葉斐看着稍遠處緩緩掀起的紗帳,想了想纔是道:“任務報酬是什麼?”
這種書生提供的任務,又是與青樓名妓有關聯,說到什麼地方,也應該和武力沒什麼關係,多半隻是些小任務。但以凌霄的眼光,自然不會看重一個小任務,或許這個任務和非戰鬥職業的技能有什麼關係也不一定。
由此,葉斐纔是開頭這麼詢問。
“這不能確定。”凌霄帶着一絲慵懶,隨意着啜飲一口清茶,見着葉斐皺眉,纔是微微笑着將茶盞放下,輕聲又道:“不過大約與那南淵王有些關係。”
“南淵王?”迅速地將遊戲的各項設定回想了一遍,葉斐眼睛微微睜大了些,探出身道:“雍朝四王之一的南淵王,這個人怎麼和聽雨樓的一個名妓有關係?”
點點頭,看着眼睛裡似乎在放着光芒的葉斐,凌霄眼裡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帶着些寵溺輕聲解釋:“如果是平常的青樓名妓,自然與這南淵王沒什麼關係,但這逍遙卻不是簡單的人物。先前秦徽家族衰落,有很大一部分,就是與南淵王有干係,因此他多番探查,查到了聽雨樓。”
說了這一段話,凌霄舉杯再輕輕啜飲幾口清茶,纔是又道:“爲此,他改頭換面做了這逍遙的教習。經過細心勘察,才發覺這聽雨樓本身就是南淵王設置在京都的一枚暗子。
“那這次的任務……”葉斐頓了頓,神色有些微的變化,半晌纔是輕聲道:“與雍朝的朝政有關?”
點點頭,凌霄眸中閃過一絲光彩,溫聲道:“雍朝現今皇帝年近不惑,仍然是無子,那極爲兄弟動了私心也是理所當然的。況且,風言傳說皇帝喜歡東昭王的嗣子趙斐,多有傳位與他的意思。那南淵王與東昭王從不相合,多有爭鬥,難怪南淵王這麼做了。”
聽着有關於這個任務的一通話,葉斐低眼想了想,便也不再多言,這種爭權奪利的事他不過偶爾在心裡紙上談兵一下,從來沒有經歷過,自然對這些也沒什麼好說的。反倒是凌霄,看着舉行形容都像是世家子弟,應該也經歷過一些,以他的聰慧敏銳,這任務怕也不算太過艱難。
想到這裡,葉斐心中也安定了些,當下便道:“發佈任務的,可是那個東昭王?如果是他,這件事倒是能做一做。”
“如果不是這種偷盜取信的小事,這任務怕也落不到我們手中。”聽出葉斐話中的意思,凌霄笑吟吟着,眸子裡卻是閃過一絲淡淡的異彩,半晌纔是慢慢道:“不過,這卻不是東昭王的意思,而是那個趙斐的手筆。先前那秦徽雖家道敗落,但卻與這趙斐有些師徒的意思,裡頭的名聲不曾出來,但內裡聽聞,那趙斐對這秦徽算得敬重之極的。”
說到這裡,凌霄眼中也露出幾分惺惺相惜的神色,那個趙斐,雖只是個遊戲的人物,卻深有才智,胸襟城府也是有的,又是懂得容忍忍耐,到也算得一個人物。只不過,那秦徽雖文才極好,人卻迂腐着,哪裡能讓這個趙斐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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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不知道昨天怎麼回事,竟然少上傳了一小半,現在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