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中國人從來沒有欺侮過我們,總是真心地幫助我們,而且不干涉我們的內政。這是不少阿富汗人吐露的由衷之言。雖然大部分阿富汗人對中國的瞭解非常有限,但他們都認爲中國是值得信賴的朋友。”
戰士們很是自豪。
講到目前的情況,巴爾達將並不樂觀,他告訴穀梁天辰,自1996年9月阿富汗塔利班攻佔都喀布爾後,由拉巴尼、馬蘇德領導的伊斯蘭促進會、杜斯塔姆領導的伊斯蘭民族運動和哈利利領導的伊斯蘭統一黨及一些小黨派組成了反塔利班的北方聯盟。
1996年北方聯盟成立之初,總體實力上與塔利班旗鼓相當,所控制的北部地區約佔阿富汗國土的13。但是北方聯盟是一個鬆散的軍事聯盟,它是爲了從塔利班手收復失地,俄羅斯、伊朗等國家的積極撮合下才走向聯合,組成以馬蘇德武裝爲主的聯合陣線,以進一步加強反塔軍事鬥爭。聯盟裡的成員成分不一,民族不同,各有各的打算,各佔各的地盤,實際上只是一羣大大小小的軍閥爲了抵抗塔利班而拼湊起來的集合體。所以北方聯盟的這種狀況決定了它與塔利班的作戰一敗再敗。
巴爾達將說:“如果不是b國人表態,北方聯盟憲章恐怕早已經不存了,特別是馬蘇德遇刺身亡,北方聯盟差一點解散。”
提到胡加爾巴霍金,巴爾達將是憂心忡忡,他無可奈何地說:“胡加爾巴霍金是阿富汗的一個重要城市,但憲章仍然停留沒有電的時代,滿眼見的都是土房、土牆、土路,僅胡加爾巴霍金一帶就有3座大難民營,難民居住點隨處可見,戰火紛亂,民不聊生呀。”
穀梁天辰深有同感,卻無法去安慰他,現說什麼都是空洞的,阿富汗已經陷入戰爭的怪圈,分裂割據,爾虞我詐,有點像國的春秋戰國時代,王室開始衰弱,爭奪霸主的局面出現了,各種勢力的兼併與爭霸促成了各個地區的分裂,而塔利班則充當了暴秦的角色,但統一後又被各種勢力推翻,戰火連綿不斷,加之阿富汗有豐富的礦產資源,成爲大國爭奪的肥肉,戰爭養肥的永遠是軍閥霸寮,貪污腐化,橫徵暴斂,吃苦的永遠是平民姓,以致他們對政府失望之至。
部隊走向胡加爾巴霍金市區,城裡城外隨時可以看到滿載軍人的軍車和三三兩兩背槍的士兵,他們要麼正開赴前線,要麼是剛剛從前線撤下來。道路兩旁、街道和村口,不計其數的士兵執行着車輛安全監督和保衛重點設施等任務。
走近庫姆基什洛克難民營,這裡的慘象讓戰士們落淚,一張張灰色呆滯的面孔,一雙雙渴望求生的目光,一個個不能禦寒遮雨的帳篷都向你述說着一段段生死離別的逃難故事,耳聞目睹這一切,你的心不由得顫抖。
也許是看見了中國軍隊,成羣的阿富汗孩童小心翼翼地圍過來,一雙雙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他們,雖然孩童成羣,卻難以聽到歡樂的嬉鬧聲,士兵們知道,因爲他們正掙扎死亡線上,飢腸轆轆地盼望着國際人道主義援助食品,所以就沒有了歡樂與笑聲。
戰士們把自己隨身攜帶的食物全部掏了出來分給這些可憐的孩童,穀梁天辰沒有去阻止。他想起了自己來阿富汗之前所看到的一篇報道,這是一箇中國記者眼裡的阿富汗,他寫到:
太陽正溼漉漉地升起,像一個剛剛打開的雞蛋黃,陽光透過裊裊炊煙柔柔地灑向胡加爾巴霍金鎮的每一個角落。遠處河畔的田野裡,草和蘆葦黃綠相間,高矮錯落,幾頭牲口正悠閒地吃着草。3名身着民族服裝的小姑娘正河邊的樹下玩耍,其一名稍大一些的女孩子披着長長的深棕色頭,她輕盈地穿行於綠樹叢,好像根本不是走路,而是飄動。也許是我大驚小怪,但這的確是我所見過的與童話故事裡的仙境接近的風景。那3個女孩分別就是來自天國的3個小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