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似曾相識

大約過了十幾秒鐘,軍團指揮部傳來新的命令,要凌坷的十二團變成散兵陣形,向城市西南方搜索前進。

當前凌坷這個團,在科林和昆娜分別指揮着兩千架戰鬥機械,凌坷自己有六千架左右,科林的部隊在右,昆娜在左,變換成散兵隊形以後,科林部隊變成最前方,凌坷告訴科林降低速度推進,部隊緩緩進入橫崗城市區。

從兩側的建築可以看出,這是一座歷史悠久的城市,凌坷踏足這條街道,還是陳舊的硬麪公路,‘黑寡婦’的機械足在地面上發出嗒嗒聲響,‘飛莢’的光學探測器由近至遠,監視着四周的動靜。

空無一人的街道可以直接望到盡頭,在拐角處,科林發現幾名恩斯特人的蹤跡,凌坷把視角切換過來,從遠處看,坐在路邊長椅上的三名恩斯特人一動不動,對逐漸逼近的聯邦軍毫無反應,科林操控幾架戰鬥機械接近,終於發現異常,這分明就是三具固定在長椅上的充氣假人,‘黑寡婦’用格鬥刀捅了一下,假人噗的一聲乾癟下去,變成彩色的膠體薄片。

幾十分鐘後,三軍團已經搜索完整座城市,橫崗城裡空無一人,無論是居民家中,還是公共場所,只有數千具充氣人偶點綴其間,載人交通工具也都是陳舊報廢那一類,從灰塵堆積的程度看,這裡至少幾個月前就已經無人居住。

消息傳到刺刀要塞指揮部,立刻引發各方代表的爭論,這次登陸畢達斯的行動是多部門參加,沒人會認爲自己這裡泄露了情報。如果說是恩斯特人提前幾個月就發覺聯邦的企圖,這更不合邏輯。

議會給出的進攻時間,只有軍區總樞委七名成員知道,代表團中更是隻有桑托斯一人,連施羅奇博士都不是知情人,民用船隊的運輸終點是西狄戈星,刺刀要塞的戰鬥機械,是軍需部利用要塞體積的掩護,一點點輸送進來的,如果這樣都能被對方知曉,那這場戰爭的前景相當不妙。

還有一個可能是由於某種未知的原因,造成畢達斯星上面人口銳減,從一年多以前獲得實地情報,到前不久刺刀要塞的偵察隊,都有徵兆說明畢達斯的人口早已減少,但指揮部沒有料到已經到了整座城市廢棄的程度。

聯邦陸軍在天上有‘疾隼’保護,上萬架戰鬥機械只有數名指揮人員,根本不怕對方偷襲,在確認橫崗城沒有人跡活動後,當晚就宿營在城市中,爲了保險起見,凌柯他們幾個都沒有進入建築物,找了一處寬闊場地,把幾架‘飛莢’湊在一處,命令戰鬥機械進入警戒模式,這樣應該能夠保證他們整晚的安全。

三軍團指揮部要求各團儘量不要離開‘飛莢’指揮艙,凌柯幾個人在吃晚餐的時候大略聊了幾句,儘管這幾天進展順利,不過畢達斯星卻透露出一種令人不安的氣氛,科林寧可與敵人大戰一場,也不願意這樣面對空氣。

凌柯深有同感,總覺得此事大有蹊蹺。

深夜時分,凌柯被一陣淒厲的警報聲驚醒,戰術地圖上驟然出現密集的敵方單位,處在警戒狀態的戰鬥機械已經投入戰鬥,凌柯在頻道中聯繫科林他們,茱莉亞在頻道中詢問:“怪了,這些敵人從哪裡出現的,怎麼一下子就衝到內線?”

除了茱莉亞以外,其餘三人都參加過拉菲地面戰,這次受到攻擊,和上次半夜受到重生教偷襲相似,敵人大概也是隱藏在城市的地下通道,直到衆人都睡熟纔出來,不過敵人顯然不知道這次聯邦軍操控人員極少,單純地攻擊戰鬥機械,不足以引起部隊混亂。

幾個人相繼進入超速狀態,凌柯通過‘變幻陣’下達指令,封鎖附近的建築物,壓縮敵人活動空間,科林和昆娜則把部隊調集到身邊,負責保護幾個人的安全。

戰鬥機械的被動還擊,比通過‘變幻陣’指揮後的戰鬥力,至少差了兩三倍,無論是小團隊配合還是十幾臺以上的聯合進攻行動,都需‘變幻陣’來發出命令,橫崗街道中沒有照明,雙方完全靠着夜視模式戰鬥。

凌柯在頻道中,向指揮部講述了在美灣大陸頭晚遇襲的情況,供指揮部參考,對於這種十分混亂的巷戰來說,找出敵人的出兵點,壓縮他們的進攻通道比較有效,只要給指揮部提個醒,這點他們應該馬上就能明白。

隨着戰鬥持續,敵方戰鬥機械的種類逐漸明瞭,都是拉菲星戰場見過的幾種類型,聯邦軍對付這幾種戰鬥機械早有心得,穩住陣線之後,逐步形成幾個大的包圍圈,把敵方限制在有限的範圍。

從數量上看,敵人投入的兵力不多,大概只有數萬左右,當聯邦軍逐步取得戰場主動後,敵方的數量迅速減少,大約是偷襲不成想撤退保存兵力,從美灣大陸那場戰鬥就能知道,這種地下通道對逃跑方有利,反而追擊者稍有不慎,倒有可能損失慘重。

所以凌柯的十二團只是在外側掃蕩,用火力殺傷敵軍,即使發現地方撤退到建築物中,也不去追趕。

刺刀要塞的總指揮部,陸續收到地面陸軍報告,派出的五個軍團,有兩個遇到偷襲,其餘三個軍團的營地一片平靜。

在指揮部看來,無論如何,只要能遭遇敵軍就是好事,這兩場戰鬥下來,對聯邦瞭解畢達斯地面軍的戰鬥力,武器裝備都有好處。

兩場戰鬥都不是正面的對戰,敵人的數量不足,無法估算出衡量‘變幻陣’系統的戰鬥力,這兩場受襲,由於操控戰士數量很少,還沒有出現傷亡,戰鬥機械整體上看,反映稍慢,但是隻要加載指揮者以後,戰鬥力的表現還是能讓人滿意。

一場有驚無險的戰鬥下來,凌柯對恩斯特軍產生一絲鄙夷,這場偷襲同美灣那場幾乎一樣,不知道還以爲時光倒流,恩斯特人號稱酷愛藝術,你們就不能有點創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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