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外族趕場

拉菲星域最近幾天十分平靜,甚至有一絲平和安詳的氣氛瀰漫,按照亞岱爾少將與對方的約定,恩斯特人每向要塞運輸一艘大型貨船,就會釋放50名聯邦俘虜。

聯邦在接收戰俘的時候,順便登上貨船檢查恩斯特人的貨物是否符合規定,連亞岱爾少將都不曾料到,恩斯特人所謂的物資竟然大部分是人。

第一艘貨船上面是幾萬恩斯特普通人,聯邦的檢驗員打開巨大的貨櫃倉,看到這裡面密密麻麻站着的恩斯特人,一時間竟然不知如何反應,這些人男女老少都有,全部都是異常安靜。

恩斯特貨船的一個貨櫃倉三千平米左右,大概能站上去五千到七千人,如果在地面上,如此密集的人羣一定會發出嘈雜的人聲,讓你在幾百米外都能聽到,而現在,檢驗員在打開倉門之前,竟然沒有聽到一絲聲音,這也太奇怪了,難道這幾千人都是啞巴?

陪同檢查的恩斯特船員露出不耐煩的神色,檢驗員只好繼續向下一個倉位前進,到最後,一共18個貨櫃艙位中,只有一個是食物淡水等物資,其他十七個全部都是沉默的恩斯特人。

亞岱爾少將收到這個情報第一反應是虧大了,這船上至少10萬人,結果才換回50人的戰俘,這要是賭錢,肯定是連褲都得輸光,2000比1呀,亞岱爾覺得自己是聯邦歷史上最大的一個傻瓜。

那份口頭的協議裡,的確約定恩斯特方可以運送人員,而且也未規定比例,現在除非亞岱爾毀約,否則不能說恩斯特人運輸非法,少將想想剩下的幾百名聯邦被俘戰士,還是難以下決心翻臉。

檢驗第二艘貨船的時候,檢驗員注意了這些人的構成,雖說男女老少都有,但明顯的與正常地面居民比例有所出入,比如年齡極小或者年齡極大的恩斯特人沒有出現,女人的比例也偏小,不過,這代表什麼含義,誰也搞不清楚。

“這不科學。”亞岱爾糾結,阿噬要塞不是因爲缺乏物資纔會爭取運送的機會?這麼多人上去,要塞的日常消耗只會增加,難道恩斯特人沒跟自己說實話?他們的目的就是要運人上去。

本來亞岱爾少將通過交換俘虜,覺得自己能接回被俘戰士,多少是個功勞,可是1比2000這個比例,讓他心驚肉跳,覺得好像犯了一個大錯誤。

目前恩斯特已經通過了4艘大型貨船,至少運送40萬恩斯特人到要塞上,如果現在停止協議,不僅40萬人不會退回拉菲,剩下幾百名聯邦戰俘也斷送了希望。

同聯邦重視士兵生命的傳統相比,恩斯特人要果決很多,前幾天那次自殺式的衝擊,至少也犧牲了兩、三萬恩斯特士兵,要塞方根本毫不在乎,聯絡人的臉上甚至找不到一絲悲慼的表情,亞岱爾此刻深深感到,恩斯特這個種族的可怕,難怪聯邦用了這麼久也沒征服這個種族。

直到恩斯特第五艘貨船從拉菲發出,少將還在內心猶豫中掙扎,不知道如何選擇。

就在少將痛苦綿長的煎熬時刻,距離阿噬要塞300萬公里的虛空中,兩道傳送奇點忽然打開,一直未曾出現在戰場上的兩個附庸種族出現在戰場上,胡圖族和畢多族多年一直都是作爲恩斯特的友軍,在戰場上同聯邦戰鬥。在‘雙頭蛇’計劃開始前,這兩個種族就失去了蹤跡。

兩個敵對種族的出現,成功地解脫了少將,亞岱爾立即叫自己的副官想軍部報告這一最新消息,同時聯絡要塞恩斯特人,準備作廢協議。

算上新來的兩個種族的力量,現在拉菲星域聯邦的軍力已經處於絕對劣勢,軍部接到胡圖族畢多族出現的消息,應該會立即派遣援軍。

兩個附庸族顯得都很心急,剛剛傳送二十幾艘戰艦,就編隊向要塞方面飛去。

要塞方面的聯絡人沒有出現在屏幕上,恩斯特僅僅回了一條文字信息,聲稱協議仍然有效,要塞方面將嚴格履行交換協議。

亞岱爾少將現在已經決定終止協議,叫副官擬一份聲明發給阿噬要塞方面,協議執行需要雙方配合,但撕毀協議卻只要單方拒絕就能作廢。

就在副官要向恩斯特發出這份聲明的時刻,阿噬要塞上開始升起戰艦,向着附庸兩族的方向列隊,情報人員注意到,自從附庸族出現在戰場,恩斯特的貨船就加快了航行速度,甚至在航程中點都沒有等聯邦的檢查,加速直衝而過。

這種場景讓少將下意識地制止了副官,告訴他先不要發送聲明,好像他們雙方的舉動有些反常……,要塞的迎接艦隊和附庸族的艦隊都是列陣相對,而且都是戰鬥隊形,嗯?難道附庸族反水了!運氣不會這麼好吧?

胡圖族和畢多族的跳躍出口位於要塞的另一端,附庸兩族除了留下幾艘重型艦守衛出口,集合了二十幾艘輕型艦,全速向要塞前進,按照目前的速度,大概2個小時以後就會發生接觸。

亞岱爾向軍部報告了自己的猜測,建議軍部暫緩派遣增援艦隊前來,如果他們雙方發生戰鬥,聯邦方面當然樂觀其成,這時候增派艦隊絕對是愚蠢的,等於爲戰場增加了額外的變數。

胡圖族與畢多族的科技曾經得到過恩斯特人的幫助,在這兩族的戰艦上明顯可以看到恩斯特人的技術痕跡,得到恩斯特人的技術支持不是沒有代價的,在許多年以前,這兩族就在開始戰場上支援恩斯特人,同聯邦的戰鬥也發生了無數次。

兩族的跳躍奇點還在不停地傳送出艦隊,而要塞這邊,恩斯特人也升起了大約幾百艘戰艦,亞岱爾猜測他們雙方或許還在通訊中交涉。

幾十分鐘以後,要塞艦隊派出一支約50艘的輕型艦隊,向着兩族前來的方向迎去,又過了十幾分鍾,雙方相遇。

胡圖族與畢多族的艦隊數量較少,只有對方一半左右,雙方在一萬公里的距離上對峙了幾十秒,忽然加速向對方衝去,這兩個種族根本無視雙方的數量差距,毫不躲避地衝向對方,反而是數量佔到上風的恩斯特艦隊降低了速度,結成射擊陣列,向對方猛烈地傾瀉火力。

胡圖族與畢多族的戰艦拼命接近對方,那怕捱上幾炮也不躲避,不願浪費一點點時間,輕型艦的速度都在300公里以上,半分鐘後,兩族的倖存戰艦衝到恩斯特人面前,直接撞向對方,恩斯特戰艦依然保持着陣形的完整,那怕是對方的戰艦衝近到幾十公里的距離上,仍然利用最後的一點點時間射擊,不到3分鐘時間,這場規模不大卻殘酷的戰鬥結束。

恩斯特人用三艘重傷,5艘輕傷的代價全殲對方艦隊,隨後沒有耽誤一點時間,拖着受創的幾艘艦隻返回要塞,這時候在兩個外族的傳送點那裡,已經積聚了一千四百多艘輕重戰艦。

雙方戰鬥打響之後,亞岱爾的期待變成現實,終於能夠小小高興一下,事情就是這麼奇妙,不久前還在爲協議中吃虧而沮喪,現在看到恩斯特同其附庸種族內槓,不僅自己擺脫了窘境,而且這對聯邦軍也是個好消息。

亞岱爾再次讓副官向軍部通報最新的戰況,並重申暫緩援軍的建議。

要塞的恩斯特聯絡人這時候出現在屏幕上,告訴少將恩斯特方面同兩個種族發生一點誤會,希望不要影響到雙方協議的執行。

這時候亞岱爾已經打算終止協議,不過還沒有說出來,要塞的聯絡人緊接着表示,爲表示要塞方的誠意,在第六艘貨船經過航程中點時,他們將一次性歸還全部的剩餘戰俘。

亞岱爾並不奇怪恩斯特人突然做出讓步,看來他們和兩族之間的矛盾不是輕易能化解的:“您就不怕我接收了全部戰俘,然後再反悔嗎?”

“您不會,即使您違約,我們也認了,誰讓我們自己識人不明。”聯絡人有些冷淡地回答道,最後掛斷通訊。

恩斯特第六艘貨船在幾十分鐘後發出,這時候胡圖族和畢多族已經完成艦隊傳送,列隊向要塞方向接近中,他們兩族的艦隊大概在3500艘左右,已經編隊在一起,其中戰列艦大概在900多艘,這個力量只比聯邦一支正規艦隊強上少許。

恩斯特在出動了2400艘戰艦在要塞前方列隊防守,重型艦與輕型艦各一半,同等噸位下,恩斯特的戰艦要比另外兩族的戰艦強上一些,這樣雙方投入的兵力大致是相等的。

兩族的艦隊因爲是編隊航行,速度只能遷就重型戰艦,整體速度在140公里左右,算起來,雙方真正接觸還要幾個小時,而要塞方肯定是希望在兩外族趕到之前,再抓緊運送一次。

第六艘貨運飛船經過中點的時候,如約地把聯邦的剩餘戰俘送還回來,不過,這次亞岱爾卻沒有派檢查員上船,直接通知貨船方面通過,因爲少將打算接受戰俘之後就毀約,看不看已經意義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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